摸了摸自己的脸,北冥冰笑了,笑的妖娆而又嗜血。但即使如此,那又如何,她北冥冰,向来不会委屈她自己,以前是,现在也是!
下意识地朝着莫谷子瞧去,北冥冰突然发现,莫谷子不知道什么时候竟已经离开了,想着该是战北狂到的时候。
莫谷子的算计,真是好!
北冥冰咬牙,躺在地上没有动,她眼睛盯着屋顶,嘴角挂着一抹嘲弄的笑意。
“冰儿!”
战北狂紧盯着捂住腹部的北冥雪,语气颤抖,他怎么又让她受伤了。
“狂……”
北冥雪依偎在战北狂的怀里,深情款款地瞧了眼战北狂,而后朝着北冥冰瞧去,“别怪姐姐。”
听言,北冥冰更想笑了,可是,为什么却笑不出来,眼睛涩涩的。这个世界上最疼爱她的父亲没了,而她的姐姐,再次让她认清了,有些人,根本不该原谅!
“北冥雪,你简直该死!”
战北狂把北冥雪交到跟随他而来的晚霜怀里,大步朝着北冥冰走去,那一身杀意,北冥冰察觉到了。
北冥冰嘴角一勾,缓缓地用手撑起了自己的身体,冷冷地盯着战北狂的眼,“战北狂,刚刚那一掌,我可以原谅你的无知,但是,你若再敢伤我一次,我不管你是知还是不知,我都绝对不会原谅你!”
这话,什么意思?
战北狂脚步一顿,紧紧地盯着北冥冰的眼,心中诧异,好强的气势,为什么,那么像他的冰儿。
“狂……”
北冥雪见战北狂停住脚步,直盯着北冥冰瞧,担心他看出什么,当下连忙打断他的思维,“不要伤害姐姐,姐姐只是一时糊涂,才会做出弑父杀妹的举动。”
这话,无疑是在提醒着战北狂,北冥冰伤了她。
战北狂眸色一沉,冷冷地瞧着北冥冰,却没有动手,心中那种奇怪的感觉告诉他,不可以动手!
这时,雨露也进了屋,瞧着北冥冰那张黑乎乎的犹如老鼠似的脸,眉头紧皱起,“王爷,是鼠魔!”
战北狂紧紧攥着拳头,仍是未动。
北冥冰缓缓起身,只觉眼前开始模糊了起来,那种黑暗逐渐袭来。这种感觉,她太熟悉了!
她的眼睛……
“哈哈——”
北冥冰突然仰头大笑,还清了,终于还清了,这次,是真的什么都不欠了!
“谁若拦我,我便杀谁!”
北冥冰袖中的手紧紧抓着那把沙漠之鹰的手枪,一步步朝着外面走去。
刚刚在莫谷子杀害北冥翰的时候,北冥冰就已经想拿枪了,可惜那个时候,没有力气。现在,可能是药效过了,她的力气恢复了一些,那么,她想走,谁能阻拦!
她踉跄着脚步,一步步朝外面走去,裙摆拖在地上,留下一道道刺目的血痕,她的眼神空洞,可气势不减。
瞧着这样的北冥冰,战北狂心痛了,他不知道为什么会这样,眼神有些迷茫地瞧着那从他身边经过的人,那一瞬间,难以呼吸。
“王爷!”
雨露见战北狂愣在原地,当下提醒了一声。
战北狂眉头紧皱,神色复杂。
北冥冰嘴角勾起一丝浅浅的笑意,心痛是吗?有感觉的是吗?可惜,她不能留下了……
虽是看不见了,可北冥冰却依旧是直视前方,朝着前面走去,她不会让任何人发现她瞎了。她要离开,她不会死,等日后再寻机会报仇!
雨露见战北狂不动,她却是挥了挥手,那暗中几道人影窜出,对准北冥冰出手了。
北冥冰听声辩位,手扬起,连开了机枪。
“砰砰砰——”
暗夜之中,几声枪响划破夜空,鲜血喷溅,人顷刻倒地,连叫唤一声都没来得及。
没想到,她真的会有能用到这把枪的一天……
嘴角噙着冰冷高贵的笑,眉梢冷寒如雪,夜风吹起北冥冰染血的白袍,北冥冰手握着手枪,冷酷的如同暗夜修罗。
晚霜,雨露,以及那所有在场的人,全部都愣在了原地。
那是什么暗器,怎会如此厉害!
没有人敢靠近,他们都没有见过枪,却见到了刚刚那枪的威力,无人敢上前。
而战北狂,在瞧见北冥冰手中那支沙漠之鹰时,就已经完全愣在了原地。那把枪,是他拿给他的冰儿的,怎么会在北冥雪的身上。他亲眼目睹了北冥雪变样子的一幕,变成那个人不人,鼠不鼠的样子,那是不是……
战北狂眸光一冷,瞧着靠在晚霜怀中的北冥雪,心中已经怀疑了什么。
就在战北狂朝着北冥雪瞧去的时候,北冥冰展开身形,几个跳跃间,便消失在了黑夜之中。
就在北冥冰离开的时候,那黑袍男子在暗中瞧了眼北冥冰离开的方向,叹了一口气,剩下的,就看你造化了……
“王爷……”
察觉到战北狂的眼神,北冥雪有气无力地伸出了手。
北冥冰走了,战北狂没有去追,他能够感觉到有一个阴谋在向他笼罩来。而他,绝对不能坐以待毙,为了不再让他的冰儿受到一点伤害,他会把所有阻碍都清除掉!
冰儿,你会好好的,对吗?
伤了她,他心痛的要死,恨不得杀了自己。怎么可以,怎么可以伤了她?
可是,战北狂没有去追,为了他们的以后,他没有去追,他知道,他的冰儿很坚强,她一定会好好的!
战北狂心中一叹,眸光沉痛,却是朝着北冥雪走去,“怎么样了?”
战北狂的语气之中满是关怀之意,他紧盯着北冥雪的眼沉沉说道:“你要好好的,伤害你的人,本王都不会放过!”
战北狂虽是在看着北冥雪,这话虽是在对着北冥雪说,可北冥雪却觉得战北狂的眼神似乎并不是在看着她。
北冥冰离开后,便独自在森林之中晃悠着。
不知道走了多久,也不知道身在何处,看不见,身体上的疼痛又在折磨着她,她只能咬牙不让自己倒下去。
“吱吱——”
狼狐跳上北冥冰的肩膀,急的直叫唤,小狼狐有些气急地用爪子去抓北冥冰的肩膀,一双眼睛狠狠地瞪着北冥冰。似乎是在控诉,刚刚为什么不让它出来?是不是觉得它没用?
北冥冰虽看不见了,却也知道狼狐在叫唤什么,当下轻轻拍了拍狼狐的头,“再留下,只会是妨碍,罢了,我没事。”
“吱吱——”
狼狐又叫唤了两声,接着便安安静静地蹲在北冥冰的肩膀上,不动了,只是那看着北冥冰的眼中尽是担忧。
莫谷子,那个死黑袍人,等它在见到他的时候一定要挠花他的脸!
想到莫谷子,狼狐又愤怒地挥了挥爪子。
“好了,小东西,带我朝没人的地方走吧,我现在这个样子,会吓死人的。”
北冥冰知道狼狐在发牢骚,不由得笑着拍了拍狼狐的头。至少,这个时候她也不是孤单一个人,还有这个小东西陪着她,真好。现在,她倒是看清楚了,红花那丫头是真心对她好的,不然,也不会留下这么个小东西给她,她不应该怀疑红花。
“吱吱——”
狼狐应了一声,便跳下北冥冰的肩膀,在前面带路。
北冥冰越走越觉得身体无力,她失血太多,又没有坐下调息,一心只想着走远些,却忽略了自己根本承受不住,走了一会,北冥冰便瘫倒在了地上。
“吱吱——”
狼狐围着北冥冰跳了跳,便跑开了。
北冥冰知道狼狐是去给她找药了,想着自己已经走出很远了,也不会有人发现,于是,便安心地睡了过去。
晨光破晓,浅浅的阳光透过雾霭洒落在大地上,斑斑驳驳。
一木屋外,一袭绿袍的男子静静伫立,他目光远眺,似乎藏有许多心事。
那样出众妖气的容颜,那样纯净的气质,不是九方玄叶是谁?
“吱吱——”
小小的狼狐在九方玄叶的脚下跳着。
九方玄叶这才收回目光,低头瞥了眼地上的狼狐,似安慰地说了一句,“不用担心,她会醒过来的。”
得到这肯定的话,狼狐才又跳到了屋里。
床榻上,一脸色苍白的女子静静地躺在那里,长长的睫毛在如玉的眼睑下刷下一排排的暗影,安静而又带着一种病态的美。
狼狐吱吱地叫唤着,在床上跳来跳去,想要把北冥冰唤醒。
感觉到毛茸茸的爪子在自己的脸上挠来挠去,北冥冰蹙了蹙眉,缓缓睁开了眼。
眼前,一片黑暗。
北冥冰唇角勾勒起一丝无奈的笑,不过是回到了之前而已,黑暗,她不是没有经历过,也已经无所谓了。这次,她更是安静淡定了许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