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灵异绿林侠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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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1章 木寨宫中伏

高遵岳想着那自认为是囧事的艳情,心想,多亏了神奇的卸岭甲呀,要不是圆智大师用卸岭甲及时解了他的幻毒和魔障,自己不知还会做出什么出格的事呢?虽然那都是幻觉,却和真的一样。

一想到自己急着去吃豆腐和揩油的猴急样,他一下臊得脸像个关公,烫的就像火球似的炙人,心中扑通扑通直跳,好像做了贼一般。那羞愧的灵魂在太阳穴与太阳穴之间的那一片狭窄的空间里横冲直撞,似乎是满怀着僧恨地要撕裂自己的躯壳。

自己进入了行宫后,就想着怎么把父亲给救出去,根本就没有去想女人,也根本没往那方面去想,再说李元昊的嫔妃他能认识谁呀,怎么她们会在自己的脑海中出现呢,就像自己身临其境的一般,她们淫-荡的容颜,到现在都还清楚地浮现在眼前,这是什么原因啊?难道是要告诉他什么吗?那将预示着什么呢……

毕竟他没有经过人事,很快就恢复了常态。抬眼一看,班昆等人好像都在用怪怪的眼神看着他傻乐,就感觉到他的内心像是被人看透了一般,只觉后背发烫,两颊发烧,脸一下又红了,立即张惶起来,好像他身边埋下了一颗定时炸弹,局促不安,掉过脸不好,不掉过去又不行,想坐下去又不好意思,心中想着赶紧找个地缝钻进去躲一躲。

恰在这时,夏胜开口了,一有机会,他不损班昆两句就觉着不舒服:“我说死胖子,燕瘦环肥,各有风韵。李元昊的妃子,你喜欢跟你一样胖的?还是瘦的?等会贫道我好给你抢一个回去做压寨的,以解你的枯渴之苦。”

班昆白了一眼夏胜,说道:“额社搬山滴,你要是想李元昊屋怂滴女人咧,你心里偷偷滴去想好咧,不要拉上额。额们当中还有莫成年滴娃嗫,你看你滴荤话把小兄弟滴脸都给臊红咧。”

夏胜笑道:“哎哟,这贫道倒忘了,罪过罪过。”

原来班昆他们不知道他想那事了,自己是做贼心虚呀,以己之心度他人之腹了,那小鹿撞击的心脏也不再狂跳了,高遵岳这次再看众人面色,就觉得他们根本就没有嘲笑自己,刚才,那是自己多心了。他低头一看吴元挣扎着想要起来,连忙上前帮着吴风扶着还在摇晃的吴元站了起来。

高遵岳搀扶着吴元站起来后,冷不丁看到了吴元失神的双眼,感觉到他死气沉沉的,已没了自信,额头也失去了光泽,变得晦暗了起来,整个人好像丢了魂一样。他总觉得心中怪怪的,有点说不上来的感觉,这种感觉还非常的不好,好像吴元已经死了的那种感觉。难道吴元额头的那盏自信灯被恶鬼吹灭了?已经被勾去了魂魄?

吴风也看出了吴元好像哪里不对,他也说不上来,以为哥哥也和自己一样想娘了,扶住摇摇晃晃的吴元说道:“大哥,你看见娘了没有?我正念叨着娘呢,就见娘来了,还给我梳头呢。”

吴元苦笑着摇了摇头,他失神的双眼更加迷茫了,心中却是十分的透亮,他知道弟弟也是个大孩子,才十七岁,思想单纯,中的魔障就少啊。

高遵岳接过班昆手里的硬弓,轻轻拍了拍吴风的肩膀,对他说:“兄弟,我也想娘啊,她走的太早,我从来不知她老人家长啥样呢。”

高遵岳一想到去世很久的娘亲,忍不住泪水在眼眶里打转,一把抹去那夺眶欲出的泪水,就对道金说:“道大哥,这欲海幻香也不怎么样啊!你看,大师就没有中魔,他还救了大伙呢。”

老和尚呵呵笑了一下,说道:“小兄弟,老衲之所以没有中招,那是老衲有宝贝。这串佛珠保护了老衲,没有让老衲中魔障啊。老衲当时头脑发晕,一看你们接二连三的倒地后,正不知道怎么办呢,我佛显灵,竟让老衲在不知不觉拿出了卸岭甲,无意间解了大伙的幻毒啊。这丹增仁巴不是个善类呀!”

高遵岳一听,急忙问道金说:“道大哥,丹增仁巴是谁?我怎么没听说过?他是否还有后招啊?”

“丹增仁巴是吐蕃国离天最近的寺院孜珠寺的一个大喇嘛,平生喜好女色,是个采花大盗,横行西域几十年。他有两种害人的东西,一是欲海幻香,多用来对付野性难驯、不好上手的女人;此香轻度中毒后,就是诸位刚才想啥就会出现啥了;而重度中毒后,可使人产生更强的幻觉,将会自己杀死自己。第二种是水火毒虺,此毒物有雌雄两种,都能飞起半空袭击人;都是剧毒非常,中毒者无药可救,皮肤站上毒液,就会四肢僵硬,全身溃烂而死。”

“贼他妈,制天杀滴死……死喇嘛,把额们都当女人来对付咧,晦气!晦气!”班昆一听,气得大骂,他本想骂秃驴的,碍于圆智大师的面子,只好改口了。

高遵岳不知毒虺是什么东西,就开口问道金道:“道大哥,那毒虺是个什么东西呀?接下来,那喇嘛是不是就要使用那毒物了?”

“毒虺是一种毒蛇,有雌雄两种。只有雄蛇头顶有角,会喷毒烟,雌蛇会喷毒雾,此种蛇一般先喷出毒烟或毒物把人或动物毒倒后,喜欢从人或动物的口、耳、鼻中钻入身体采食。据说,人要是被雌雄双虺同时所咬,死后在这雌雄两种毒素的作用下很快就会尸变,最后就变成了绿毛毒僵尸。自丹增仁巴出道以来,水火毒虺害死的人,可谓是不计其数了。我想现在这么冷的天,他怀中的那两条长物也该冬眠了吧。”

众人一听,他们正身处危险之中,欲海幻香的厉害,他们已经领教过了。如果道金说的是真的,那要是被双虺咬到,岂不变成绿毛毒僵尸了。他们眼前好像看到了双虺正向他们游动而来,一个个心中升起了变成毒僵尸的恐惧之感,只觉头皮发麻,头发根根竖立,接二连三的打起了寒噤。

“你……你个摸金滴哈怂,胡……胡咧咧撒……撒捏么?被毒蛇咬咧会变毒……毒僵尸,满……满嘴滴胡……胡话,扯……扯撒淡嗫么?”

高遵岳到底还是孩子气十足,可谓是初生牛犊不怕虎,口没遮拦,想到什么说什么。一看班昆害怕的样子,就对他说道:“班大哥,你怎么这么怕死呀?你别怕,那丹增仁巴如果胆敢放蛇,我们就帮你,小弟我先下手为强,让他的那两条毒物寸断而死,那蛇就不会咬到你了,你就不会变成绿毛僵尸了。”

废话,谁不怕死?班昆一听,鼻子又歪了,心里很不舒服,真有点哭笑不得了;心说,这小子恐怕是被第一次杀人吓傻了,嘴上没有把门的,怎么来什么说什么呢,这么多的人,难道我老班就是顶缸的?挨蛇咬得吗?

高遵岳的话,以及班昆那拉长的苦瓜脸,哭笑不得的窘态,众人心中升起的冷意一下被冲淡了,想笑又不敢笑,憋得难受,都忍不住咳嗽了起来。

吴元还是那种失神的眼睛,死气沉沉的,根本就没有听到他们说些什么,双眼只是呆呆的看着左前方一百五十步左右的那盏气死风灯发愣。

只听他自言自语的说道:“奇怪,暗影处的那盏黄灯怎么变成红色的了,是我眼花了吗”

众人一听,连忙顺着他面对的方向向左前方细看,果然发现在他们走上廊道时看到的那盏气死风黄灯,现在却成了红色的了。

“这是信号指挥灯,看来党项人的大阵催动起来了,看我把它射下来!”

高遵岳说着,抽出箭壶中的一枝雕翎箭搭在弓弦上,双臂一较力就拉了个满弓,松手一射,只见那箭“嗖”地一声破空飞出,红色信号灯应声而灭。

木寨行宫外一阵骚动过后,从木桥方向奔来了八个黑衣人,只听一个黑衣人一边逃,一边喊道:“大头领,我们中计了,被包围了,外面接应的兄弟只剩下我们八个人了。张元那厮带着西夏番狗大队的铁骑把我们赶了进来……”

黑衣人话未说完,只听他们后面人喊马嘶,箭如飞雨,直向众英雄射来。众人惊慌中没有听清黑衣人说是张元带队,急忙挥舞兵器拨箭,八个黑衣大汉又趴下了两个。

夏胜和吴元也被流矢射中胳膊与大腿,众侠盗连忙合兵一处,退进了后殿;西夏兵将随即也退回到了木桥处弯弓搭箭据守。

众人退入殿内后,老和尚急忙命令习杰说:“平章,快给他俩起箭、上药裹伤。”

平章是习杰的表字,是他们小队的医务工作者。

习杰拿出麻沸散给夏胜和吴元各服了一包,又取出一把小刀,放在烛火上烤了烤,剜出了夏胜左臂和吴元左腿上的箭头,洒上金创药,用伤巾缠裹。正在这时,外面西夏兵恶毒的咒骂声此起彼伏,他们的十八代祖宗都被番兵们骂了个遍。

吴元气的咬牙切齿,他此时的药性还没有过,没有感觉到腿伤的疼痛,一下跳了起来,摇晃着冲到门口,拉开殿门,右手挥刀,准备出去拼命。

圆智老和尚一看,连忙大喊:“不可……”

话没说完,只听“嗖”的一声,吴元被一支雕翎箭穿喉而过,当场毙命。

吴风大哭着扑倒在地,一顿呼天抢地之后,一把拔去了哥哥咽喉上的雕翎,抓起哥哥手中的钢刀,就要冲出去报仇,被众人抢上前去,紧紧按倒在地,哭昏了过去。

飞蝗般的雕翎随着吴元的倒地,乱纷纷从门**进了大殿。班昆一看不好,急忙纵身一扑关上了殿门。

高遵岳半跪着搂着昏倒在地的吴风说:“西夏狗有备而来,看来我们只能向西杀到偏殿,据守山顶,从湖水中突出去了。”

一个黑衣大汉接口说道:“这位小哥,这根本行不通,西夏番狗在水中放置了无数的食人怪物,我们和番狗在外面拼杀,我们有几个弟兄,被箭射中掉入湖中,还有被我们杀败跌落到湖中的几十个番狗,随即就被游过来的怪物啃得只剩下几十具白骨了。”

众人一听,就觉得后背凉飕飕的直冒寒气,充满了惶惶不安的气氛。周遭如此喧嚣噪杂,唯此时此前最令他们牵动,心唯尔,神唯尔,世间多变,思绪飞逝,而他们脑中却素雪茫茫,纵使万籁齐奏,也只有心中那扑腾之声响彻耳际。

还没怎么开打,就已折了不少人,现在四周被西夏兵围得铁桶似的,这还能脱困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