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路劳顿,纵使钟义暄细心地为徐美姝铺了几层软垫,还是要把徐美姝弄得散架了一般。
原本钟义暄也无需理会这急召,只因着他得顾及徐美姝,还有徐府,“美姝,可还受得住?”
徐美姝微微点头,这颠簸固然是劳身,可是她更多的劳心,此时轩帝急召,莫不是父亲出了什么事儿?想起那日在昭阳宫里所发生的事儿,徐美姝不禁背脊发寒,额头顿时阵阵虚汗。
钟义暄忙叫停了马车,命人取了些许陈皮水,又将徐美姝扶起身,“来,喝一点。”
徐美姝看着钟义暄关切的样子,很想告诉他,可是纵使是在相信的人,有些话也是说不得的。况且自己被卷入其中,已经是无可厚非,若是东窗事发,钟义暄全然不知情,再加上又是王爷,应该是可以抽身事外。
“四爷,无碍,我们还是快快回府吧!”徐美姝极力表现出无事,可是怕钟义暄比自己更了解自己了。
方才喝水间,钟义暄无意识把上了徐美姝的脉,心悸并无紊乱,似乎也无恶心烦闷,怕是心中有什么事情。能想到的也只有那日了,究竟那日发生了什么,似乎丫头不愿意说,钟义暄也派人去调查过,知情人太少了,只知道前一日她去过昭阳宫。
“好,如果你有不舒服,就立刻告诉我。”
车马行径了三日,终于回到了皇城。
钟义暄坐在书房里,微闭着眼睛,双手揉着额头,这样火急火燎地让自己回来,还在路上快马催了几次,竟就是为了让自己回来与礼部筹备家宴。
家宴的原因更是让钟义暄无语——贵妃有喜。
“主子,确如您猜想,但不是那人亲自出手,借的正是贵妃之手,是否要现在就除了她?”飞鹰突然顿了音,和钟义暄一个眼神,便明晓门外站着人。
这书房,平日里除了徐美姝能靠近,也别无他人了。飞鹰也是一时忘记大意了!
钟义暄摇头示意无碍,他原本也无所谓徐美姝知道与否,只是不知道会更安全,“飞鹰,你先下去吧!”
飞鹰出门,徐美姝只是愣在原地,仿佛思索着什么。
“美姝?”钟义暄看着徐美姝手里端着秋橘水,“丫头,才回来,怎么不好好休息?”
徐美姝走进书房放下盘子,便俯身跪了下去,钟义暄忙扶起徐美姝,“这是做什么?”
徐美姝咬了咬嘴唇,退后一步,又跪了下去,她的内心是忐忑的,她没想到钟义暄的势力竟然会如此强大,可以想除掉谁就能除掉谁?!可是,她不能,如果贵妃出了事儿,那自己的父亲呢?是不是也会被殃及?贵妃有着那样手段的人......
“美姝!”钟义暄又是将徐美姝扶起,这次手上稍用力,生怕这丫头又跪了下去,“怎么了?”他知道徐美姝一定有事儿瞒着自己。
徐美姝微微捏紧拳头,差一点,她就要脱口而出了,可是看着钟义暄那担心焦急的眼神,“请王爷放过贵妃。”也只这样一句,再无别话。
此时的徐美姝以为沉默不言就能平安无事,然而,这世道,并不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