血丝沁出了白纱,形状竟像极了木槿花。徐美姝不自然地拉了拉袖口,想要遮住,“四爷,快喝了吧,这样毒便能快些解了。”
既是知道了毒能解,钟义暄就那般痛着,是在惩罚自己又一次让徐美姝落入了险境。他以为自己已经足够强大了,知晓过去,与生俱来的内力,又习得了曾经的武艺;他以为保护徐美姝是简单的;他以为只有他才能护她周全。然而,全狗屁不是!
钟义暄抬起手向徐美姝的伤口,眼睛里起了薄雾,“美姝,我没能保护好你...”
如此,徐美姝已经用自己的嘴堵上了钟义暄还未说完的话,她不要他的歉意,她知道他在用全力保护着自己,正如自己一般。
时间仿佛静止了,却是钟义暄的毒液刺激了喉咙,猛地偏头,便吐了一口血。
徐美姝见状,忙起身轻抚钟义暄的背脊,又顺势将药递到了钟义暄面前:“快喝了吧,你这样,我很心疼。来,我喂你!”
也不知为何,徐美姝忽地就看清了自己的心,或许是在钟粹宫的那一吻,或许是在陶园的那个拥抱,或许是在荣亲王府的决绝,或许是他舍命救了自己,又或许是他的承诺...总之,徐美姝不愿再包裹着自己的心,想任性一次。
钟义暄一愣,随即笑了,笑得像个孩子一样,“这毒,中的值了!”随即竟流下了眼泪,他在心里默念着:就这样就好,不祈求别的,就这样就好。
一碗苦涩难以下咽的药喂得像是吃蜜糖一样,很快便见了底,钟义暄却是不依不饶,又是要喝水,又是要吃东西。本是毒清得差不多了,行动也自如了,也要让徐美姝喂。
徐美姝终于是忍不住了,笑嗔着,“四爷也有这样顽劣的时候。”
许是毒全解了,钟义暄一把将徐美姝拉到了胸前,空气瞬间慢了,连尘埃似乎都能看得一清二楚,钟义暄静静地看着徐美姝,“美姝,你的笑,真美。”
看着钟义暄慢慢靠近,徐美姝反而紧张了起来,心跳没来由的快了许多,“四,四爷,你,我...”
“我们回去吧!”说罢,放开了徐美姝,向门外走去。钟义暄是花了多大的力气才能强迫自己放开徐美姝,本就该就地正法,可是,他们的第一次不应该是在这里,不应该在这样的环境下。
飞鹰一开门,就看见了面带笑意的钟义暄,又识趣地退到了一边,徐美姝本是矗在了原地,听着开门声,吞了吞口水,转身悻悻地跟了上去。
去道观和须臾道长、尤胥道了谢,一路上,徐美姝都用手绢遮了脸,在一旁洋装睡着了,手绢下,却是徐美姝通红了脸,心里直低估:脑袋瓜子想什么呢?竟这样恶俗!
钟义暄本想将徐美姝拉入怀中,然而自己身上的毒方解,还需要运气调养,便也由着徐美姝,时不时嘴角便扬起微笑。这样的幸福,正是他想要的,也是他拼了性命也要守护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