赵承宪未开口向月儿解释,骏禅端着酒杯走过来观察着月儿,端着酒杯的手搭在月儿的肩膀上,语气轻挑地说“这位就是轰动京城的杨侍郎吧?真是个美男子啊!”他向来就是以轻浮著称的,所以在场的人并不觉得奇怪,再说除了赵承宪有谁知道月儿是女孩呢。
月儿轻轻一闪躲过了骏禅搭在自己肩上的手臂,骏禅还想逗逗月儿,可被赵承宪很自然地挡住了,赵承宪给月儿一一介绍道“这位是人称毒圣的方清,没有他解不了的毒,而这位是第一剑客白齐,他拥有举世无双的剑术!”然后看了一眼旁边的骏禅介绍道“这位他的暗器寻花千叶在江湖上可是享誉盛名,人称花花公子骏禅!”他知道月儿现在一定觉得奇怪,等回去他一定会和月儿解释,他知道对于月儿这种有江湖气息的女孩来说一定能理解。
月儿向他们很书生气地行了个抱手礼“在下杨文泰见过各位大侠!”然后抬起头来看毫无反应的他们,大侠都不爱理人吗?是不爱理文绉绉的书生吧。赵承宪给了月儿一个安慰的眼神,月儿点点头微微一笑,她在进来的那一刻就知道会是这种反应。
月儿和赵承宪刚坐下,站在那的骏禅就玩世不恭地说道“这里的酒不好喝,不如咱们一起去婉仪阁喝好酒,怎么样?”婉仪阁是京城里最有名的青楼,月儿当然听说过了。
赵承宪立即反对道“不必了吧?时间不早了,本王看就这样散了!”哪有丈夫当着妻子的面去青楼的,那样不是自己找苦吃吗?而且他这小娘子又非同一般,再说了,现在这种情况还很有可能骏禅会拉上月儿一起去,这不是乱套了吗?
方清却不认同赵承宪的话“王爷三年多未见,你忘了咱们的老规矩了吗?那一次见面不是去婉仪阁玩一宿才散的!”他们不知道是当着赵承宪妻子说的这话,弄得赵承宪很尴尬。
月儿面带微笑地望着赵承宪说道“没想到王爷如此风流啊,以前家里有三位侧妃还不够,还去寻花问柳?”她是面带微笑但在赵承宪看来却是另一番滋味。
赵承宪刚想开口解释,可又被骏禅抢先“咱们俊王爷每一次去婉仪阁的花魁寒云都亲自伺候,只有王爷去才有那么好的待遇啊,咱们真是羡慕得很,上次我去的时候寒云还问起王爷,还说很想你呢,以前你可说过要为她赎身,纳她为妾的,堂堂俊王爷不可能说话不算数啊,我们三个都是证人哦!”骏禅的挑花眼轻挑望着赵承宪,赵承宪真是误交损友啊。
月儿越听越不爽,于是她望望大家说道“好啊,在下也想见识一下京城名妓的风采!”她可以接受俊王府有小妾的事已经是极限了,没想到赵承宪以前居然还流连于烟花之地,月儿最看不起的就是青楼女子,虽然女人要生存很难,但还是有很多方式,可能会苦点累点,起码不要出卖自己来赚钱吧,他居然还说要为青楼女子赎身,虽然是遇到自己之前的事但心里还是过不去。她知道赵承宪想反对于是看着他笑道“王爷不会是想藏私吧?”她的意思是:如果现在没事了,就不怕让我去!赵承宪当然明白月儿话里的含义,不能反对。
一句话未讲的白齐,终于开口了,不含任何温度地蹦出两个字“走吧!”晕啊,赵承宪只好在月儿威胁的目光中跟着走,他知道不能再惹月儿了,不然可能月儿真的不理他了。
晚上婉仪阁
月儿脸色不好地跟着他们进京城里最高档的青楼婉仪阁,老鸨看赵承宪来了,于是摇着身体迎过来,用高八度的女声“哎呀,俊王爷,可是有日子没来啦,我们寒云是望穿秋水地盼着您呢,她啊都快成了望夫石啦!”赵承宪在遇到月儿之前确实荒唐过,但对谁都只是欣赏,没有过动心的感觉,而自从心里有了月儿以后他放弃了以前这种荒诞的日子。
骏禅故作不太高兴的样子对花枝招展的老鸨说“怎么王爷一来,花妈妈就不记得我们啦?”老鸨马上去安抚骏禅,也招呼白齐和方清,赵承宪根本没心思去搭理老鸨,他现在只担心月儿不原谅他以前的荒唐,这还真是让他心烦意乱啊。
最后老鸨看到了站在方清旁边的月儿,老鸨过去拉着月儿赞叹道“哎哟哟,这是谁啊?看看这俊俏的模样,如果是女儿身啊,一定把我们婉仪阁的姑娘都比下去啦!”月儿根本不屑于与青楼女子相比,于是甩开老鸨的手,老鸨身上浓烈的脂粉味让她有些想吐,于是她退后一步,与老鸨拉开距离,老鸨看出月儿有些看不起青楼女子,于是在心里暗想:装什么清高?还不是逛青楼的主,待会一定要让姑娘们打开你的荷包!
赵承宪看出月儿的不适,走到月儿旁边小声地说道“不要勉强,我们回去吧,回去你想怎么罚我都可以,拜托,别和自己过不去啦,好吗?”他是心疼月儿,毕竟月儿现在情况特殊,他不得不多担待月儿一些,这是第一次看月儿因为吃醋而那么生气。
月儿本来已经想答应赵承宪回去了,还没有开口,又被骏禅抢白“王爷,你赶快去看看等了你三年多的寒云,杨侍郎我们会照顾的!”火上浇油嘛,赵承宪狠狠瞪了骏禅一眼。
这时得到通报的寒云兴高采烈地跑了出来,无比激动地扑到赵承宪怀里,柔声说“爷,你终于来啦?你可知妾身想你想得好苦啊!”寒云作为花魁样貌和身材自然是没的说,真的可以用倾国倾城来形容,面对这样的女子,赵承宪却只有欣赏,并未动过真心,而对于寒云来说,赵承宪是唯一一个让她动过心的客人。赵承宪不再像几年前那样搂着寒云亲昵地安慰,而是赶紧将寒云推出自己的怀抱,然后整理着自己的衣服,他不敢看月儿的目光,因为看了他就会想去解释,那样月儿的身份会瞒不住的。寒云觉得赵承宪真的不同了,难道他是嫌弃自己老了吗?她重新挽上赵承宪的胳膊撒娇地说道“爷,妾身三年来学了不少歌舞,快去房里妾身跳给爷看!”几年前赵承宪可是最爱看她跳舞的。
月儿别过头去不看他们的互动,因为她怕自己会当场发火,看着周围这些妓女与嫖客的暧昧互动,不禁在心里替他们家里的妻子憋屈。这时有一个喝得醉醺醺的男人从后面搂住月儿的腰肢,嘴里说“是谁那么有创意啊?上演女扮男装的戏码!”赵承宪一把推开寒云,赵承宪把月儿拉过来护在身后,一脚向醉酒的男子踢过去,男子倒地呻吟,捂着肚子站起身刚想发火看到是赵承宪,又没敢发火,酒已经醒了一大半,赶紧捂着肚子离开了。
本来月儿完全能够反抗的,只是她现在是丝毫不会武功的杨文泰,不能表现出会功夫,月儿余怒未消地站定向赵承宪行了个抱手礼说道“多谢王爷替下官解围!”赵承宪只是微笑看着月儿挥挥手,赵承宪很希望月儿不要再生气了。这时月儿抬起头来正好看到个鞑靼人正左拥右抱着两个女子进去屋里,她虽然不知道赵承宪在调查鞑靼人的事但感觉不太对劲,可能是自从临炎国的事以后她对鞑靼人就有本能的提防,于是她马上示意赵承宪回头,两个人就算是有争吵,但遇到大事时月儿还是能分得清轻重缓急,赵承宪回头看了一眼,看来他们来婉仪阁还真是来对了。月儿态度大变对老鸨说道“花妈妈,在下比较喜欢坐北朝南的房间,看那间也没人不如就让在下去那个姑娘那吧!”第一次听说有人逛青楼是按照房间挑选姑娘的,大家不禁好奇地看向月儿,而月儿一脸无所谓的神情。