回到怡玉轩中,换了一身干净衣衫,荷叶绿的颜色,上面用金线绣了各种形态的莲花,甚是清雅怡人,略略梳洗后,就前往钟氏所居的秋苑轩。
刚踏入秋苑轩的朱门,便听见一阵阵银铃般的笑声传出来,我定了定心神,毕竟是来讨银子的,于我来说,这还是破天荒的第一次,找一个女人要钱,但不管怎么样,是她克扣了如夫人的例银在先,而且我现在确实急需要用银子。
秋苑轩的门卫见是我来,满脸不悦,我说,去通报你家主子一声,就说我有事找她。
过了一会子,那个穿青衫的侍卫才跑出来说让我进去。
我走进去,见钟佳期端坐在檀木椅子中,穿了一身品色衣衫,她很少穿的这么的素净,想必平时更多了一丝妩媚的美,她身边还坐了一个女子,见到我来也是一脸不屑,那位女子身上穿了一袭粉红色衣衫,一头青丝挽成了美人髻,头上簪了好些珠饰,面色白皙,眼神清凉,也算得上是美人一个,只是坐在钟佳期那样的美人身边,总会显得黯然失色,我猜她便是王爷的侍妾之一,杨彩蝶吧。
哟,这不是如夫人吗?这么有空来我这秋苑轩啊。
我怕寻了面对着杨彩蝶的地方坐了下来,冷眼瞅着钟佳期,她一双杏眼闪烁迷离,面色白皙怡人,身上总有一抹浓郁的香味。
我说,我本来没有空的,只是钟夫人打理的关于我的例银一直没有发放下来,想来问问到底是怎么回事?
哦,他们没有告诉过你吗?你常年患病在床,你的那些例银都不够王府里面御医给你开药看病的费用,还是我给你添上你那不够的一份呢?现在倒好,你不但不感谢我,还来问我要银子,你是疯了吗?
钟夫人,您别忘了,我常年卧病在床那也是拜你所赐啊,再说了,王府里面的御医,自然会有王爷发放例银,我也知道我那几十两银子钟夫人您看不上眼,还是请您赶紧的还给我吧。
钟佳期慢悠悠的押了一口茶,然后缓缓说道,我要是说没有呢?
那也不急,咱们可以问问王爷的意见。
你这是在威胁我吗?
是又怎么样。
你。她指着我半天说不出话来,两只眼睛气得瞪得老大。她那里见过这样子说话不卑不吭的柳依依,想来柳依依只是一个逆来顺受的小女子,任人摆布惯了,如今换成这样一个说话理直气壮的我,她有些慌神也是难免的。见她犹豫间我继续说道
如果我是您就赶紧的交出银子,免得这件事闹到王爷那里,惹得王爷不开心,那可就不好了。
我知道像钟佳期这样的女子,虽然张扬跋扈,可是心里面最在乎和和最害怕的就是在端木承影的心里面留下不好的影响,那会害了她失宠的。
凭你是什么人,敢在钟夫人房中指手画脚。
我斜视了说这话的杨彩蝶一眼,慢悠悠道,那凭你又是什么人?敢和我这样说话。
呵,你们听听,你们听听,一向人人可以踩踏的如夫人柳依依今天居然敢在钟夫人房中这样肆无忌惮,怕是吃了雄心豹子胆了吧。
我看了杨彩蝶一眼,并不打算搭理她,一副走狗模样,吃软怕硬,迟早不会有什么好下场。
钟夫人,我替您算过了,我每月的例银是十五两,加上两段锦布,想来如今那些锦缎都被您用来裁衣服了吧,我呢也不是一个不好说话的人,您用来裁衣服的锦缎我不会拿回来,您只消给我折算成银两就可以了。六个月的银子一共是九十两银子,您身上穿了衣服若是算少了,会失了您侧王妃的身份,我就给您算成了三十两一段,每个月两段,那六个月便是十二段锦布,那锦缎的银子就是三百六十两,加上原本属于我的例银九十两,一共就是四百五十两。钟夫人,别看您现在只是一个侧王妃,那王府上下人心里都清楚,王爷这般的宠爱您,将来必定是您当王妃,所以拿出这么点银子对您来说那简直是小菜一碟,九牛一毛是不是。
果然,她听见我如此奉承她,眉眼间显露一丝的欢颜。她道,你还算会说话,今儿我心情好,这四百五十两银子就都给你了。
谢谢未来王妃娘娘。
那什么,人啊,都爱听好话。对什么样的人说什么样的话,准行,看得杨彩蝶一愣一愣的。她忙道,钟夫人,您想好了,可别被如夫人给骗了啊。
我道,未来王妃娘娘,您听,杨氏这是当着您的面说您笨呢?这当面都干这么说您了,那背地里都不知道会说您什么了。
杨彩蝶显然没有料到我会这么说她,她心虚的看了钟佳期一眼,唯唯诺诺的模样,真是让我好不想笑啊,嘴中还是忍住了。
果然钟佳期瞪了杨彩蝶一眼,道,今天我心情好,不跟你计较。
杨彩蝶便吓得大气不敢出,唯有拿眼睛瞪我,我倒无所谓,只要拿到银子了,其他都好说,只有不去看她,任她气得七窍生烟才是。想着都让我开心。
不久,钟氏就命人取来了整整五百两银子,她说多余的五十两是我赏你的。我高兴的接过白花花的银子,心里想女人真是好哄。辞了钟氏出门来,直接就出了王府,不能老让柳远山住在客栈,实在是不怎么安全,现在有了银子,可以先给他安排一个住所了。
出门的时候,看见那辆豪华的鹅黄色锦缎马车,我不禁想起端木承影那句话,你好自为之,不知道是什么意思,只是所有所思的看了马车一眼,然后出去了。
大雨已经停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