待夜风看到太和殿前的林越,只是一瞬间,他便到了他的跟前,揪住他的衣领,火冒三丈的问着:“啊沫呢?啊沫在哪?告诉我她在哪?那个臭丫头在哪?”
夜风完全无视皇上在场,他也快没了理智,而林越哭声悲痛说着:“二皇子,啊沫回不来了。”
“啊……”
他又是一声狂吼,揪着林越不休的再问:“她在哪?在哪?”
“普阳,老臣已随太子殿下及蒙帅将啊沫葬在了普阳城外月悠西湖。”
葬?葬?夜风彻底奔溃了,他没了理智,没了思想,这是爱吗?这就是爱吗?
他好似一下子懂了太多,懂了他从不懂的****,他爱她,就是这种感觉,爱她。
他如今是恍然大悟心中爱之深,情之浓,可一切都已枉然,他再也不能对她说出那句‘我爱你’了。
君盼妻归终成空,心碎满地。
夜风犹似一阵风,瞬间消失的无影无踪。
皇上只是一声叹息,他又何尝不心痛?不惋惜?可一切终成定局。
啊沫如今是烈士,皇上就为她封了个巾帼女英雄,对林越也比从前更加重用,礼让三分。
而啊沫在普阳逍遥快活,夜风却为他发了疯,不顾皇上命令,不顾皇后阻拦,硬是一人奔去了普阳。
啊沫与夜言行走在普阳街上,她一路四下游逛,玩的美滋滋的,夜言却只是默默的跟着。
“啊言,你为何都不说话?闷闷的。”
他不知道该说什么,他只想顺利的走过余下的日子,收了血女,他重返天庭做他的天神大将军,不再被人世间的****所折磨。
而她,似乎太明目张胆,他也似乎太由着她了,又或许掉以轻心了,以至于发生接下来的事情。
一位看似年过六旬的老婆婆,手挎着菜篮子,再捡一些小贩丢出去的烂菜,看上去真可怜。而一匹快马正在疾驰驾来,老婆婆眼神不好再弯着身子根本看不到,啊沫一惊,赶忙去拉老婆婆,祸是躲过了,可老婆婆却忽然惊慌一声:“妖怪。”
而她还不知怎么回事,老婆婆已经倒地气绝,啊沫突然变成嗜血的眸子也刹那恢复。
引来了太多的人围观,全都看着啊沫直直点点,在窃窃私语她可真是妖怪?怎么那老婆婆一下子被吓死了?也因此引来了巡街的官兵。
夜言脸色黑沉,拉着啊沫欲要离开,却只有他能看到的一片幽光出现了,他脸上刹那更加难看,而那匹快马上的人,不就是夜风吗?
原来一切都是他的杰作,夜言恨的未央牙痒,可局势已经完全不受控制,夜风一眼看到了啊沫,弃了马飞步跑来。
“啊沫,啊沫你没死?”
夜风显然很激动,啊沫却傻眼了,她的逃亡计划那么周密,居然一个月不到就结束了,她做的这一切还有点意义吗?
未央已经用他的力量将整个普阳都罩住,除非夜言使用神力与他对抗,否则只能接受接下来发生的事情。
官兵来后看到死去的老婆婆直接问道:“凶手是谁?”
夜言只觉得浑身都燃烧着一股通天的怒焰,好似要焚烧这里的一切,而未央,在他能看到的地方对他笑着。
“是她是她。”
老百姓都不约而同的伸手指向啊沫,官兵立马将她围了起来,夜言始终保持沉默,他在想,对战未央决不可,否则普阳百姓都要陪葬,不出手便要想个万全之策,至少能圆了啊沫害没死的谎言。
“该死的,都躲远点。”夜风大骂,这里哪有人认识他?于是将他也围了起来,接着便是啊沫不可置信的问着夜风:“你,你怎么来了?”
夜风惊喜过后也怒了:“以为你死了,臭丫头,居然还玩的那么潇洒。”转头看向夜言复道:“太子为何知道啊沫没死还不带她回去?”
夜言仍沉默,啊沫赶忙替他解释:“你凶什么凶?我是死了,又遇到世外高人了,听啊言说那高人给我吃了颗药丸,救了我好久我才起死回生,这不是还没来得急回去吗?”
夜风闻声看看夜言,他的表情已变得漠然,或许实情就是如此,夜风也就没了火,再看向傻了眼的官兵,骂道:“还看?要本皇子给你看腰牌吗?”
官兵互相相视一眼,也不说话,夜风嗖的逃出身份的证明,瞬间便是所有人都跪地参拜:“参见二皇子。”
“哼!”夜风冷哼一声,拉着啊沫就走,啊沫无可奈何,回身看看夜言,他的眼神想要杀人。
先是去了地方官的府邸,休息一日,夜风一直围着啊沫转,跟往常很不一样,不那么凶了。
夜言却没了踪影,不知去了何处。
了无人烟的荒郊里,夜言怒视着眼前人:“你到底想怎么样?你以为九重能赢吗?你以为那样你还能有希望得到九魂灵魄吗?”
“或许我会得到,至少比看着你得了她的心让她死了的好。”
夜言忽然笑了,满口嘲讽的说:“你忘了九重的能力了吗?他认定的女人你想要拿走九魂灵魄?他会任由你做吗?”
未央也大笑:“看着你就知道了,好戏还在后面。”
没人知道未央究竟还要做什么,而夜言却已变为了被动,因为他失了的心,而愈发的被动。
只地方官府邸休息了一日夜风便嚷着要回去,夜言只是跟着,待回宫后,简直是一股巨大的风浪席卷而来。
一入宫门,所有人都以为见了鬼,再被夜风大骂之后,才知道那是人。
皇上听闻这个消失,真是惊人的欣喜,未料普阳竟有此等世外高人,竟可让人起死回生。
幸亏啊沫身上的伤是在心脏部位,如今也未完全痊愈,再经过太医把脉后,也赞叹这高人的厉害,因此,所有人都信了这个荒妙透顶的谎言。
只是那股巨浪已在压缩着等待爆发而来,会让人措手不及的恐慌。
林雨涵气的大发雷霆,本想着她好不容易才死了,这下夜言只能是她的了,可她居然又活着回来了。
而夜风也请了旨,要立马晚婚,娶了这个了不得的天女。
本是皇宫一大喜事,啊沫却急得火烧眉,一直被留在宫中,想跑也跑步了。
夜言也在盘算着,是否要制造些什么,又想着,未央是否也会再做些什么他意想不到的事情?
宫女太监的加起来十几个在她眼前晃悠,一整天都不会断下来,夜言也是什么办法都想不出,只能去皇上那也请命,要娶啊沫,可皇上还是如往常拒绝了,也因此定下了大婚之日,就在三日后。
一切似乎已成定居,他狂怒着,她狂躁着,明明是相爱的两人,却是最不可能又最悲剧的两人。
喜婆说大婚前三日新人不可见面,夜风便未来打扰过啊沫,只等着今日皇宫挂满了喜色,宣阳殿贴满了喜字。
啊沫坐在梳妆台前,喜婆为她着装打扮,说着句句吉利话,她却狂躁的想要杀出去。
就是军营里,在嗜杀完颜烈的士兵时那股血气,此刻正在她体内膨胀,她身上已在散发着血腥,只是凡人还嗅及不到。
一身大红喜炮,当她被搀着走出去时,眼泪蓦地掉了下来,只想着,啊言,你为何都不去阻止一下,你为何不能早早求上身赐婚让我嫁给你?难道你真的一点也不喜欢我吗?
今晚的月色甚好,一对新人手牵红菱步入婚堂,皇上皇后大笑着,林越也大喜着,国丈梦算是圆了一半。
啊沫手攥的过紧,似要将那红菱攥出个洞来,夜言看着,等着未央的到来,他知道,未央一定会来再做些什么,而他,会在那时候做出决定,是逆天的带啊沫离开,还是为啊沫制造一个活死人的戏码。
时间在慢慢流走,笑声溢满了整片婚堂,夜风笑的很深,原来这就是****。情为何物?原来情是牵动人心的感觉,原来情是想要与她携手白头佬,原来情是此刻心里那股甜蜜的味道。
“一拜天地……”
他捏紧拳头,她咬紧牙关,礼若成,他不是立马就输了赌约?
“二拜高堂……”
他手心已冒冷汗,眼神瞟向外边,再看向啊沫,手中已渐渐团起一道白光。
“夫妻对拜……”
她的眸子忽然嗜血一变,她不要嫁给这个男人,她不爱他,一切不可以再继续。
当她欲要掀开盖头忤逆至上的反抗时,夜言已惊人的发觉啊沫身上蓦然而现的浓重血腥味道,未央终于来了。
一股狂风蓦然而来,刮进了婚堂内,夜言手上白光还未打在啊沫体内,她的盖头已被狂风掀起,她嗜血的眸子霎时惊骇住了所有人。
“啊沫?”
夜风有些惊的唤着,啊沫却不看他,夜言大怒,嗖了跑出了婚堂,未央,不,是幽冥王,已浮在半空,冷笑的看着他。
“本王得不到的,那就干脆亲手毁灭。”他是如此的冷傲,话又如此的决然。
“或许你不知道,我会宁可逆天,额不会让你毁了她。”
他同样不示弱的说着,可幽冥王却笑了:“是吗?你回身看看,你还来得及吗?失了心的人,连神力都变弱了。”
当夜言回身看去之时,啊沫身上已泛起一片红光,她的额头,已开出一朵血花,如此的妖艳,那是血女的标致,就在此刻,再次出现了。
“怎么回事?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皇上大惊,所有人都变得惊恐,任谁都想知道,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啊沫体内那股血流猛的爆裂,她痛苦的仰头一吼:“啊……”
血花,再次开放。
“啊沫……”
夜风已经傻眼,啊沫已经没了理智,没了思绪,什么都不知道,只知道自己有多痛苦。
夜言蓦然打来一掌,她立刻倒在地上,幽冥王却笑说:“你以为你还能止住她的魔性吗?你注定输了,她该恢复真身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