皇上在说道后面两句时,声音中充满了威严,充满了不容抗拒。
夜言还想开口再阻止,可想想只怕也无济于事,反倒会惹恼了皇上,也就暂且忍下,无奈的说了句:“是,儿臣谨遵教诲。”
还有三日,三日后便是方丈做法祭天之时,啊沫还浑然不知这一切,夜言已在绞尽脑汁的想着应对之策。
夜风得到这个消息竟也是大惊。
林沫是天女?那个懦弱的丑八怪竟然是天女?
他忽然又联想到了什么。
难道就因为她是天女我才会只对她心痛?
不对,难道她不仅是天女更是个妖怪?对,就是她在作怪。
一个心痛的问题,可真是困惑了夜风许多年,让他没事就纠结困惑一番。
那日在华香苑不是也有个丑女人让我心痛吗?她不会也不是人是妖吧?
夜风如此想来,毫不犹豫的出宫去了华香苑。
华香苑中仍旧歌舞升平,说书的段子一个接一个,今日讲的便是天女祭天。
这的消息可谓是全京城最快的,今个才是第二日,段子就上来了。
只是老鸨不知道,这个天女就是她们的大老板,啊沫。而她此刻已成案板上的鱼肉,等人宰割。
夜风一进门,老鸨就认出了他,立马迎上前去:“哎哟,是公子啊!您今个是想听书看舞还是找姑娘啊?”
夜风很讨厌这样拿腔拿调的语气,更讨厌那老鸨没完没了的拿着一方丝帕在他面前晃悠的样子,厌恶又不耐烦的问道:“那个臭丫头呢?”
老鸨一听,眼睛滴溜一转,明知故问之:“哪个臭丫头啊?咱们这都是香姑娘,哪来的臭味啊!”
夜风当即脸一黑,看着老鸨威胁的说道:“少跟我装蒜,立马把她给我找来,否则公子我就砸了这华香苑,要你吃不了兜着走。”
你当妈妈我是被吓大的?想砸华香苑的多了,敢砸的却还没出世呢!以为你是天皇老子?
老鸨也一脸不爽,却也只是一瞬,又换上嬉皮笑脸的模样:“公子这说哪的话呢!来这都是寻乐子的,您可别动火气啊!至于那丫头,上次不是跟您说了嘛!她只是个送衣服的,送了就走了,我去哪给您找啊?”
夜风这样头脑简单不转弯的人,哪里听得出话真话假,正在他脾气以待爆发之时,他耳边忽然响起一阵喧哗,今天的段子‘天女祭天’说书先生正讲到尾声,夜风便听到那么几句话。
“据说这林家三小姐不仅是天女,更是绝代风华貌似天仙的仙女,传闻中的痴傻根本就是无稽之谈。”
“话说三小姐性情刚烈,不愿做什么天女,林将军爱民忧国,为了忠于皇上竟大义灭亲,将三小姐软禁清净阁,以待、祭、天。”
“哐当”一声,醒木敲在桌板上,今天的段子结束了。
今日没了以往的掌声,没了以往的喧哗大闹再来一段,而是众人都在听到这最后一句时沉寂了。
祭天乃是为了国泰民安,为了除血花,血花对人类的危害简直是一场噩梦,谁人不是恨不得立马除了它?而这被称为天女的三小姐竟然拒绝祭天。
任这里都是些有钱没事干的纨绔子弟,还是解闷消遣的贵公子,在听到这话后都是愁眉不展。
天女不救人,那血人之事是否还会再出现?
简直太可怕了。
胡言乱语,简直胆大包天,夜风勃然大怒,飞步上前揪起说书先生怒问一声:“谁给你的胆子敢在这里胡言乱语?林沫也是你能编排的?”
说书先生颤抖着声音解释道:“是,是别人告诉我的,不关,不关我的事啊!”
夜风丝毫不听解释,一把将那人丢了出去,直直摔在门外,那人头上鲜血肆虐的流着。
“杀人啦!出人命啦!”
老鸨惊慌大喊着,瞬间一行打手便将夜风围了个严严实实。
他这会可谓是有处撒气了,最近一直憋着不爽,也不知为何听到别人编排林沫就那么的火大,正好拿这华香苑开刀了。
夜风出手如名似风,每一招都让敌人反应不及,招架不住。
很快的,华香苑的打手全被夜风撂倒在地,他冷眼看着,满脸不屑。
客人都被吓跑了,胆大的围在门外看着这场戏,谁都想知道砸了华香苑会不会真如传闻所说,三日之内死的了无痕剑。
只是眼前之人,根本就似索命阎王,华香苑真有那么大的能耐连这样的人也能灭的了?
二楼雅间,还是那人,还是那屋,他嘴角带笑,听着外面的动静,把玩着手中的杯盏,饶有兴致的说着:“好戏终于上演了,本王说过,他一定会输。”
“主子英明,先让他们内乱,最后虏获血女心,那九魂灵魄就是主子的了,即便不能得到血女心,只要九重恋上血女,那她就能活,到时主子再威逼血女交出九魂灵魄也是主子胜。”
“呵呵,懂本王者幽焰也。”
“谢主子夸奖。”
楼下已大乱,华香苑的打手一波接着一波,夜风打的不亦乐乎,火气似乎都快被打散了,还真是个发泄的好法子。
老鸨眼看着急了眼,再照这样打下去华香苑可真就要完了,我的小祖宗啊!你在哪呢?
民收拾不了的,那就官,老鸨跑到街上拦下一队巡逻侍卫。
“官爷啊!您快去看看吧!咱们那都出人命了。”
巡逻侍卫一听,立马随着老鸨快步跑去。
“住手,都给我住手。”
一名侍卫大声喝着,夜风全当是耳旁风,该怎么打的还怎么打,丝毫没有停下来的意思。
“大胆狂徒,叫你停手听到没有?”
那人是越喊越恼,本来只是因平日也没少拿华香苑的好处才来管她们的闲事,没想,堂堂的侍卫军,竟然被一个刁民如此不放在眼里,他顿时一挥手,所有侍卫全都拔剑攻向夜风。
夜风解决了最后一个打手,嘴角勾着一抹得意的笑,回眸间便是一禀冷剑袭来,他面色不改,反手一拧,那人胳膊就噶呗一声,断了。
“啊……”
那人一声惨叫,夜风便又丢出去一个人。
夜风脸色也渐渐变沉了,他可不想跟侍卫大打出手,本只想拿华香苑打手泄个愤就算了,眼下的局势是他所没料到的。
堂堂二皇子砸了京城有名妓院,再与侍卫相搏,这话要是传到皇上耳朵里,还不大发雷霆?夜风只是有点担忧这个。
可人家要打他,他也不能不还手,此刻与这些侍卫打的更是激烈,就在此刻,又是一队侍卫军从此路过闻声而来。
侍卫统领见此状况,二话不说便一声令下:“拿下那人。”
夜风闻声大怒,正欲抓了那喝声之人扭断脖子,却在他回身那刻,侍卫统领顿时一惊,赶忙慌张大喊道:“快点住手,都给我住手。”
夜风也止住了伸向他的手,他认得这人,此人是六品侍卫统领韩硕,他们曾见过。
其他人哪知道这眼前之人就是京城皇子中最有名的二皇子啊!
但在看到统领都慌张跪地之后,便猜到了此人身份一定不小,便齐齐收了手,来到韩硕面前,且听韩硕怒喝一声:“还不快快下跪参见二皇子?”
问此一声,所有人都傻了眼,老鸨也软了腿,我的妈呀!他竟然是皇子?
“末将参见二皇子。”
众人惊慌叩拜着,紧接着便听一名侍卫惊恐求饶道:“末将等不知是二皇子,求二皇子赎罪。”
老鸨双腿也终于在这会支撑不住了,“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腔着说道:“民妇不知是二皇子驾到,得罪之处求二皇子宽恕啊!二皇子饶命。”
夜风这会可真是威风八面,站在那里居高临下俯视一切,他倒也大人不记小人过,重要的是他并不想将事闹大,既而说道:“都起来吧!”
众人闻声终于松了口气,这命算是保住了,待老鸨擦着眼泪刚站起一半身子时,忽然听得夜风大喝一声:“跪下。”
老鸨心中顿时一颤,又是“噗通”一声跪在地上,哭的更悲惨了。
“民妇错了,民妇知罪,求二皇子高抬贵手饶了民妇吧!”
夜风可没说要治她的罪,他只是要问她几个问题而已,看把她吓的。
“想活命就乖乖回答本皇子的话。”
“民妇遵命,民妇遵命。”
夜风满意的笑笑,既而问道:“谁告诉你们林沫不是傻子的?谁说林沫被囚禁的?你们还知道她什么秘密?或者你们还知道她是妖怪?”
“不知道不知道啊二皇子,是楼上二号雅间的公子说的,他就在上面,您去看看就知道了,您问他。”
闻声,夜风,包括所有人都看向了楼上,韩硕即刻带着侍卫军冲了上去,将二号雅间门口紧紧围住。
夜风继续问向老鸨:“那个丫头呢?你现在知道她在哪了吗?”
老鸨这下算是完了,真是左右为难,供出来,那是她的老板主子,不供出来,眼前的是二皇子,横竖都是死,得罪主子也不能得罪皇子。
老鸨再三思量,最后没招了,全都招了。
“她根本不是什么送衣服的丫头,她是我们华香苑的老板,名叫怜惜,就是那日的怜儿姑娘。”
老鸨一招,所有人都惊骇了,纷纷议论着。
“是怜儿姑娘?”
“原来那个绝色美人就是这的老板?”
“真是太骇人听闻了,年纪轻轻的美人竟是一家规模最大的青楼老板?”
夜风根本没看见什么怜儿,也不知道人们说的那么美是怎么回事,他只是清楚的知道,他被那丫头耍了。
明明是财主跟我装乞丐,明明是美人跟我装丑八怪,明明是野狼跟我装兔子,你真行。
“她在什么地方?”
这个老鸨是真不知道,打死她也说不出,苦着张脸说道:“民妇也不知道,怜惜从未提起过她的身世,从来都是她来华香苑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