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山贼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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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4章 深不可测的沛县

在我个人看来,沛县是个神秘的地方,它的神秘之处在于:它有很多神秘的地点和神秘的组织,这些神秘的因素埋藏在沛县之中,所以沛县就显得深不可测模糊混沌,宛如一个巨大的深渊或迷雾,谁也不知道里面到底有些什么东西。

当然,这些神秘地点又好象蜿蜒盘踞在沛县之下的巨大蜘蛛网络一样,它们迂回穿梭,纵横无名。那些神秘组织宛如依附在网络上的妖物,谁也不知道它们会在什么时间什么地点钻出来吓人一跳。

在沛县,我认识的人无非是几个卖非法药品的,卖非法暗器的,卖色情书籍和色情道具的,当然我还认识沛县镖局里的老大,官府里的几个小官差,几个小盗贼,当然还有几个妓女,这些对于一个流匪来说已经足够了。惭愧的是,对于沛县的神秘地点我晓得的只是几个地下赌场,对于棺材铺下的地下室,我还是第一次去,所以我有点自惭形秽的感觉。

如我所料,会见的人中我一个也不认识,在地下室昏暗的光线里,一张巨大的圆桌边坐满了人,不多不少正是七个,地下室里点了油灯,看不太清他们的面目。

和尚逐一向大家介绍我,说我就是这次大家偷盗的对象,野猪岭刘二,为了让大家相互熟悉,所以他把我带来了。

一个胖矮子道,老陈啊,你这样搞真是不像话,你看我们像盗贼吗!!

一个瘦子漠然道,我看陈老鬼吃的蠢货太多都吃得蒙心了。

这个厮一发言,大家马上就附和,说老陈真的很蒙心。

和尚微笑道,我知道这样干很违背常理,但大家耐心听我一说,你们就知道这是怎么回事了。

于是和尚就把蓝石被骗的事情前后这么一说,而且还加强语气道,你们说说,人家能够在别人知道自己是盗贼的情况下还能够取得成功,如果你们神不知鬼不觉地偷得刘二的东西,那算什么好汉,这样的胜利还算是胜利吗?

和尚把这话一说,大家都沉默下来,过了半天,矮子才道,老陈这样干其实是瞧得起我们,如果我们真的把刘二提前做了货,那几个厮还不把我们笑死,以后在江湖上还怎么立足?

瘦子道,话不能这样说,我们偷盗界的老祖宗曾经说过,贼不现面财不露白,这是古规。我们还没动手就让人家苦主见面,这不是违反老祖宗说的话吗?

一个大汉站起来道,时代在进步,童子爱少妇,这规矩有时候也得看情况来说,如果我们这次真的悄悄得手,那老三儿几个杂毛还不款天括地的洗刷我们。

瘦子摸着自己的下巴,漫不经心地道,朱大常,这是我们偷盗界的事,和你们欺诈界好象没什么关系吧?

大汉怒道,什么没关系?不是早就说好了吗?事成之后五五分成,现在还没动手就分你我,得了钱你还会认得老子们么?

矮子道,朱大常,你小子先别吵吵,我们聊的是专业知识,和这次行动没关系。

和尚和我都比较尴尬,因为我们的身份实在太反常了。也不知道在外面望风的龅牙对此做何感想。

和尚笑道,大家先别吵了,不管如何,我把人给大家带来了,既然来了大家就认识一下,以后行动起来也方便。

瘦子一挥手,都******别闹,我们听老陈的,先和这位二爷聊聊吧。

我先后和他们热情握手,表情真挚而亲热,从外表看,有点像江湖兄弟会见,但我感觉总是有点不对,觉得这场面有点荒诞了。

根据双方介绍,我知道这七个人其实是两个团体,一个的专业是偷盗,另一个专业是欺诈,矮子和瘦子都是偷盗组的领导,大汉就是欺诈组的头目。让我感觉奇怪的是,瘦子给人的感觉很像是个老成的教书先生,而大汉则给人一种梗直暴躁的山东感,不过这感觉和他们从事的职业格格不入。

和尚又反复把自己的想法告诉大家,而且他还把比赛的内容告诉大家,他说专业的一定不能输给业余的,所以起点必须高,仍旧都让苦主知道自己是骗子了,如果专业的让苦主知道,这就输掉了一个档次。

瘦子挥手道,老陈你他妈别罗嗦了,我们知道了。

接下来我们坐在圆桌边开始交流,虽然我对他们仍有戒心,但感觉到他们其实也是很真诚的群体,起码他们和我聊的全是怎么计划整我的内容,这使我很感动,这充分表现出他们的真诚,所以我也和他们沟通,说了我怎么应对他们的方法,大家的交流都非常愉快,他们都称赞我是一个很有思想很有风格的土匪,起码在野猪岭是属于佼佼者。

矮子的年纪大约有五十上下,于是我就喊他大哥,刚开始的时候我就是和他聊起来的,他对我道,这次行动虽然是老陈安排的,但主要提供银子的还是戚姑娘,加上她之前特别交代过,如果他们徇私舞弊,就拿不到一分钱,非但如此,她还特别跑到这里来严重警告过,盗圣和她是好朋友,如果发现他们玩猫腻,她就会让盗圣发出追杀令。

我听得眼睛发花,想不到戚小青还和那什么盗圣是朋友,那盗圣是男还是女?他们的关系是普通朋友还是亲密朋友?

就在我浮想联翩的时候,矮子叹息道,其实我们只是想得到赏金,但没想到这事情居然是这样的麻烦。

矮子拍着我的肩膀道,好兄弟,哥哥们朝你下手,那也是为了生活呀。

我很感动地望着他,您什么也别说,我懂的,老哥哥,您该怎么干就怎么干。

瘦子对我开诚布公,说本来他们计划,我一出现在这里他们就准备动手给我下麻药的,但是通过开会,大家都认为这样干没有品,因为大凡下麻药都是那些小土匪小流氓爱干的伎俩,不能因为图方便而影响了大家的招牌,所以偷盗派认为应该偷,但欺诈派觉得这事情应该他们先出面来整,因为凡事得讲个先后,于是大家就吵起来了,就在吵的时候,蓝石中了招,这使得大家都有点吃惊,大家都认为我不是个好对付的对象,关于下手的问题,还得仔细讨论,就在大家进行讨论的时候,没想到老陈却把我带来了。

关于蓝石这个人大家都很感兴趣,因为不知道他是干什么的,而且老陈也没有说明,所以大家就请教我,想问问这个人到底为什么会找我的麻烦,我回答他们的时候玩了点心计,我望着和尚老陈笑道,老陈在这里我就不方便说。

于是矮子就把和尚哄了出去,和尚望着我苦笑,刘二,我说你这厮真没义气,我好意带你来,你却不和我交心。

确定和尚已经被哄到外面之后,我对大家道,其实蓝石也是这次行动的竞争者,他这次出现,就是想证明武侠可以干任何惊险的事情,他说自己完全可以胜过沛县的鸡鸣狗盗之徒,把我的东西偷到手。我刚说完,矮子就大怒,说这杂毛真是找死!他居然不把我们放在眼里!

瘦子漫不经心地摸下巴道,你稍安勿躁,听刘二兄弟把事情说完吧。

我就汤下面,索性编起了他的故事,当然,我开始的时候没有编,我把怎么遇见李司棋,怎么倾心于她的过程说得无比美好,大家都听得如痴如醉,但是我说,突然有一天,蓝石这个恶魔出现了。

在我编造的故事里,蓝石仗着他的武功对我横刀夺爱,然后又和我进行沛县之争,因为害怕我在沛县有关系,他还放出狂话说,沛县的鸡鸣狗盗怎么比得上我大侠的功夫,因为他的狂妄使我愤怒不已,加上他对我穷追不舍,然后我就设计整了他一次。说到精彩处,群贼大声叫好,唯有瘦子摸着下巴微笑。

欺诈界的老大道,这个厮好生没意思,连自己大哥的女朋友都打主意,真是不像话,如果遇着老子,非几拳打得他牙齿掉几瓣才行。

矮子也愤愤,怪不得戚小青为什么会打招呼要我们一定得胜利,原来那小子和她是师兄弟关系,她此番做法,无非就是想阻止刘二兄弟保护李姑娘去长安,好达到不可告人之目的。

瘦子望着我微笑,亲爱的刘二兄弟,我们不会因为你这一番话放弃我们职业操守的。他这话一说,场面马上就冷起来,这帮贼人表情很无奈,但看得出,他们是必须偷盗和欺诈我的。

我微笑道,各位哥哥多想了,我这样说无非是想警告大家,你们还有蓝石这样一个竞争对手存在,我不希望他在你们之前得手。

瘦子漠然道,我们感谢你的警告,不过我们知道该怎么干。

瘦子摸着下巴,既然大家都玩得这样投机,我不妨先做个决定,明天就由欺诈组先出手,目标自定,刘二兄弟你今日回去好生休息,明日得多加小心了。

欺诈组的大汉笑道,兄弟你可听好了,明天我的目标是骗走你的弯刀。

其实我本来是想借他们的力量再去修理一下蓝石的,但看起来那瘦子并不上我的当,但无论如何,我好歹知道他们下手的目标,这也算是我的收获。

出去之后,龅牙就紧张地告诉我,他已经看到蓝石跟踪我们到这边来了。

和尚笑道,那厮的苦头还没吃够呢。

我在棺材铺门外的巷子口发现的蓝石,他已经换了一身新衣,不过头发被烧焦了好几处,他不闪不躲地坐在巷子口边一个油条摊子上吃油条喝豆浆,端起碗的间隙,他用一双眼死死地盯着我,那种杀机和怨毒使我全身都起了毛。

我从他身边走过的时候,他低底地道,你不要以为我不知道你找帮手!我告诉你,现在我知道他们的窝在哪里了。

和尚望着他,蓝石兄弟,你怎么会在这里?哎呀你的头发是怎么的了?

龅牙道,很有可能是钻朱帮老婆被窝钻错钻到火盆里去了,哈哈哈。

蓝石很奇怪地微笑,我就看你们跟着他去送死吧。说完,他摔了碗,啪嚓一声,吓了我们一跳。摔了这个碗,蓝石很爽快地砸下一串钱在桌子上,然后头也不回地钻进棺材店去了。

龅牙大惊,二爷,你看他要进去呢。

和尚笑道,他要去你就让他去,看他能干出什么名堂。

就在此刻,棺材店里突然发出劈里啪啦的打斗之音,震荡之力使得地面都为之一摇,里面发出无数的吼叫,佛山无影撩阴腿!化骨绵掌乘以三!!九阴白骨捏你雀!!排山倒海砸你鸡!!

龅牙听得惊心动魄,我的天,招招都是下半身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