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山贼笔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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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6章 我忍无可忍了

其实不光是我想开会,李司琪和戚小青都想为之一开的,因为她们吃山果吃得口淡,有一次李司琪吃了有毒的水果差点吃死了,幸亏戚小青身上带着解毒的丹丸,李司琪才免去一死。这就是说,这不仅仅是口淡的问题,而且还很性命攸关。

我们的会议仍然在河岸上举行,为了怕会议的时间延迟,所以我们在河岸边点燃了小堆的篝火,那时候正是黄昏时分,烈日变得温柔了,它的金黄光芒变得如此的和蔼可亲。

为了防止两个木匠逃跑,我还让他们参加了会议。

我开门见山地提出自己的想法,戚小青很赞成我的意见,她说,现在问题的关键是在我们缺乏几个好帮手,如果有几个好帮手,这些问题就会迎刃而解了。

戚小青还说,这些山贼之所以不帮助我们,关键的是他们的品质低下,没有受到足够的教育,所以成事不足败事有余,所以我们要请帮手,必然就要请好帮手,要请有道德有修养的高手,才能把这事情进行下去。

李司琪茫然地点头,是呀,这些山贼够让人头疼的了,不过我们该请谁来呢?

这次会议的结果是:戚小青骑着快马,花了三天的功夫,不知从什么地方请来一个高手,这个高手其实年纪也不大,只有二十多岁,他有一个奇怪的名字叫做蓝石。蓝石长着一张苹果脸,看起来很可爱,他背上背着一把长刀,从刀鞘来看有点破旧了。

蓝石笑嘻嘻的,下马之后就对我拱拳行礼,我还他的礼时觉得非常的别扭,下了马大家见了面,蓝石就嚷起来,戚姐,这地方不错嘛,山清水秀的。

李司琪微笑说,就是因为这里漂亮,我才想在这里修房子的。

蓝石大惊小怪地叫起来,看来你就是李司琪姐姐了,怪不得我戚姐说你长得很漂亮,真是这样的呢。

李司琪的脸红了红,你别听你戚姐乱讲,我丑得狠呢,要你戚姐才漂亮。

蓝石站在站笼面前打量着我的朋友们,我的山贼朋友们也恶狠狠地望着他,陈朱鸭子骂曰,小杂种你望个什么?再望老子一鞭竖死你。

气氛有点紧张,龅牙和小木匠,还有李司琪戚小青和我,大家都紧张地望着蓝石,看他会做出什么反应。

蓝石笑嘻嘻地望着陈朱鸭子说,你妈没教育好你,看你现在都被关进监狱了。

蓝石发出快乐的笑,他的笑让山贼们激动起来,陈朱鸭子骂,小杂种,等老子出来我第一个就收拾你。

蓝石笑嘻嘻地,别等以后了,现在你就出来吧。

我把陈朱鸭子放出来的时候,陈朱鸭子就好像一头饿虎般扑向蓝石,蓝石矫健地闪开,戚小青望着我喊,我说那山贼,把你的弯刀给他吧,这样打起来过瘾点。

我把弯刀扔给陈朱鸭子,刀刚落进掌心,陈朱鸭子马上就恶狠狠地横砍向蓝石,蓝石笑嘻嘻地躲开几记砍杀,对着陈朱鸭子的肚子就是一拳,这一拳好像很厉害,陈朱鸭子吃了一拳之后,马上就汗如雨下,刀跌落,然后手捂紧肚子就跪了下来。

蓝石笑嘻嘻地,您别行大礼呀,我可受不起呢。

话刚说完,他突然对着半跪在地下的陈朱鸭子脑袋啪地横踢一脚,这一脚将那老厮踢得飞了出去,重重砸在站笼上砸回地面。

陈朱鸭子口血飞扬,牙齿飞出几颗。

陈朱鸭子还没来得及骂上一声,蓝石的身影突然幻化成鬼影一般,呼地扑上来,几乎所有人看见陈朱鸭子好像被一股强劲烟般吹了起来,然后传来一阵劈里啪啦急骤的拳脚击打声。这次陈朱鸭子一身血污躺在地下,只是呼呼地喘气了。

陈朱鸭子的牙齿被打断了几颗,通过这次打斗,大家都认识了蓝石,原来传说中的教养和品质硬是比下九流厉害得多,在谈笑间就打断你的牙齿,这远比山贼们日妈操娘地吼骂着厮杀可怕得多了。

戚小青微笑着对蓝石说,兄弟,这里的山贼你想怎么教育就怎么教育,以后这地方的安全可就靠你了。

蓝石突然忧心忡忡地,戚姐,万一师傅追到这里怎么办?他要是知道我们没去闯江湖怎么办?

戚小青转过头微笑,蓝石老弟,这里难道不是江湖吗?

蓝石恍然,他振臂哈哈大笑,是呀,我怎么没搞清楚,这里也是江湖呀。

望着这奇怪而有着可怕力量的厮,我有点不安的感觉,我不知道自己为什么会不安,但我只是觉得,这厮上山之后,肯定会生出更多的事出来。

蓝石经过三天三夜的奔波才到野猪岭,一路上风餐露宿的,居然还有力气打断陈朱鸭子的牙齿,这说明他有足够的力量。

看他的拳脚路数,再听他的话头话尾,估计他是戚小青的师弟,从他的言谈举止看来,这两人出江湖的时间都不是太久,这就是说,他们的阅历尚浅。对于这一点,我感到很是害怕,阅历尚浅其实也就是意味着愚蠢,即便他们的功夫高过李司琪,但是他们仍然愚蠢一般,想到这点,我觉得前路茫茫,充满着无数的危机和麻烦。不过自从李司琪上山之后,我的麻烦也就没完没了,回过头来又想,其实我这人也随波逐流,麻烦来就就麻烦吧,无非是头疼一点,想到这里,我无可奈何地释然了。

蓝石揍了陈朱鸭子之后,就嚷嚷着肚子饿,弯着脑袋就往木棚里钻,木棚里的煮饭婆正在火辣地烧土豆给我们做晚饭,一看见冒出来个生人,忍不住吓了一跳。蓝石看着满脸黑烟的煮饭婆也吓了一跳,我赶着进来给煮饭婆介绍他是我们新来的杀手,煮饭婆这才缓过劲来。于是蓝石就在木棚的火塘边吃了很多个烧土豆,烧土豆有的半生半熟,吃起来也蛮是香脆,但这玩意吃得多了就会放屁。

我饱含歉意地望着蓝石说,兄弟您多包涵着,寨子这段时间出了很多麻烦事,连累着您没吃上一顿好饭,您可别介意。

蓝石狼吞虎咽地吃完那些土豆,用袖口揩去嘴边的黑灰,没事没事,在路上我已经知道这里的情况了,过几天我就下山去抓些人来,不过我觉得还是先搞点坛子罐子什么的要好点,兵马未动粮草先行嘛。

我对蓝石讲了我处罚木匠烧制坛罐的事情,蓝色大惊小怪地叫起来,木匠怎么能烧制坛罐呀?这事情应该是泥工来干的。

本来我们认为蓝石初来乍到,而且路上鞍马劳顿,应该小做休息,然后给他安排工作才是,但蓝石是个急性子,他吃完了土豆就嚷嚷着开会,于是我只好通知李司琪和戚小青,但戚小青不想开会,她说她累得狠要睡觉,所以她就缺席。

蓝石这个会开得别出心裁,他认为既然那些山贼是我请来的,那他们也应该参加会议,不仅山贼需要参加,而且龅牙和小木匠还有煮饭婆也要参加。对于让我的山贼朋友参加会议这事情我大加反对,我认为那些站笼里的朋友是高度危险分子,我肩膀上还没好完的伤口就是证明。

但蓝石说,江湖上打打杀杀算不了什么的,您那只是小伤,现在重要的是,我们野猪岭缺乏的是凝聚力,如果没有凝聚力,不要说盖房子,就算是盖个小窝棚也是盖不出来的。

我把山贼朋友们放出站笼的时候,胡老加嘿嘿笑着说,刘二,你个****的给我记住,我们的帐没完。

陈朱鸭子被汪定才背了起来,然后三个人陆续走出站笼,陈朱鸭子恶狠狠地盯着我,我也恶狠狠地盯着他们,于是就在仇恨的气氛中,在李司琪远距离的弓箭瞄准中,他们走向河岸举行会议。当然,煮饭婆也和着那两个木匠三三两两的来了。

会议还没有正式举行,战斗就开始了。

蓝石刚站起来准备发言,汪定才和胡老加突然猫腰抓起火堆边的木棒,分成左右朝着蓝石呼呼地砸去,这个时候的李司琪才赶过来,黑暗中的火堆里人影随着火光闪烁,估计她也不明白这边发生了什么事故。

蓝石弯腰躲过头上的横扫,然后侧闪过汪定才砸向自己小腿的一棍,挥掌击中胡老加的脸,胡老加发出惨叫,人轻飘飘地飞了出去,就在汪定才发呆的时候,蓝石化掌为拳,一拳正中汪定才的胸口,汪定才吃了一拳,人噔噔噔地倒退,然后才翻栽在地。

我早就料到这些厮会出手,但没想到他们出手居然这样快,于是****起弯刀,猫着腰跳了出去,这次我准备将他们两人随便捅死一个,要知道这样干是有必要的,一是为了向蓝石证明我的凶残,二是向我的朋友们说明,我的愤怒是很危险的。不过就在我按定汪定才举起弯刀准备朝着他的胸口来一下的时候,蓝石将我拉了起来。

会议还没开始就出现这样的事情,让蓝石非常的沮丧,他嚷嚷说,算了算了,这才叫做道不同不相为谋呢,这会暂时不开了。

于是这次会议还没有开始就剧终了,我押着他们回站笼,煮饭婆和木匠也回到他们自己的岗位。看起来这闹哄哄的一天就要结束了,但对于蓝石来说,事情并没有完,这事情就是睡觉的问题。

在这里我得交代一下,李司琪和戚小青睡的是树台,身上裹的是被子,我睡的地方是草垫子,小木匠是和山贼朋友们睡在站笼里,而煮饭婆睡的就是木棚了,因为新茅坑没有决定盖不盖屋顶,所以暂时委屈龅牙进茅坑睡觉。当然,这也是为了安全着想。蓝石来之后,不光是吃饭的问题,睡觉的地方就让人伤脑筋。

这天晚上蓝石想问我他要睡什么地方,但身为一个请来的杀手,他这样问就难免有降尊迂贵了,他应该端起架子来,让人为他安排起居事宜,但是野猪岭本来就是个混乱的所在,他不问我,活该他倒霉。其实就算他问我,我也只能给他安排草垫子。

于是会议结束之后,我把山贼朋友们关进站笼之后,我便仰天躺进草垫子里,然后就呼呼大睡。而我们尊贵的杀手,蓝石先生则坐在河岸的火堆边等人安排他的睡处,结果这个呆厮一直等到天亮,也没有人来管他。

一夜的思考让蓝石认为,睡觉的问题和吃饭一样是个重要的问题,这事情必须两手抓,而且两手都要硬。当然,蓝石宽宏大量地忽略了我们对他的忽略,也许一路上戚小青把这里的情况已经对他说得很清楚了,不清楚的地方,他猜都应该猜到了。

蓝石到野猪岭的第二天,他就下山去开始了工作,当然,这工作是他自己的安排,因为他骑马下山的时候,戚小青和李司琪还在树台上睡大觉,站笼的朋友们也没有醒过来,只有龅牙监督着小木匠继续烧制那快要成功的泥罐子,还有煮饭婆在河岸边洗土豆,一切都在有条不紊中进行着,只是我们的蓝石先生骑着快马下了山,他开始了他崭新的人生历程。所有人都不知道他干什么去了。

蓝石下山经过官道去沛县,他此去不是抓人,而是准备买些生活的用品,他的计划先是这样的:买几个坛子罐子,还买点粮食和蔬菜,再买几个蒙古人用的那种帐篷,如果沛县没有那玩意,他就找裁缝定做过几天再来取,反正这是势在必行的事情。当然,买这么多的东西是很复杂并庞杂的,于是蓝石就准备着雇几个脚夫将粮食和生活用品运送到野猪岭的山脚下,这些都需要钱,但钱这玩意对于蓝石来说好像不是问题,所以这些计划都很好很强大,但蓝石忽视了重要的一点,这一点就是官道上的山贼。

官道上的山贼,那远远比山野里的山贼强大凶猛得多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