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山贼笔记
3273300000014

第14章 把那脑袋挂起来

我的朋友们听了我的打算,大都沉默下来。

我连忙对他们解释,说这是给那些下人用的。说这些话的时候,被重新捆在一边的龅牙瑟瑟发抖起来,面对他的恐惧,我只是意味深长地笑笑。

戚小青和我又开了一个会议,这次会议的内容是针对我请上山来的那几个山贼,戚小青说,无论你的计划是什么,但就靠这些蠢货是绝对不能成事的,我看你还是把他们放了吧,如果担心他们报复,干脆我就把他们杀了算了。

李司琪连忙说,那不成,好好的杀什么人呀?本来这里山清水秀的,杀得血淋淋的多杀风景。

我对戚小青说,您那是不了解我这些兄弟,他们都是山贼中的佼佼者,但这些山贼就好像狗一样,是需要调教的,你多揍得他们几次,让他们知道你的厉害,他们就会听话了。

李司琪哈哈地笑起来,不会吧,这些人真是这样讨打么?

戚小青叹息,那好吧,反正我有的是时间,不过最近我得下山去一趟,那个小木匠真是太可恨了,抓不回来我心里这口气是出不了的。

我连忙说,如果您真要抓,麻烦您多抓一个煮饭婆回来。

戚小青下山的时候,我把我的兄弟们从站笼里放了出来,我的兄弟们脸上有叵测之光,一出来就向我要弯刀,我把弯刀给了他们之后,这些杂毛居然就不问三四地向我动手,招招都要我的命,我挥舞着一根木棒和他们打了起来,边打边叫屈,我说你们这些****的是吃错药了吗?我好心好意请你们上山,你们******居然拿我开刀!

陈朱鸭子沙哑着嗓子骂,****妈!请老子们上山进站笼,还叫一个小娘们揍我们兄弟伙,你让老子们以后怎么在江湖上立足?干呀!把他给我干死!

我们在长草丛中展开血战,还没几回合,我的手臂就被砍了一刀,鲜血狂飙,疼得我呲牙,就在我手臂中招的时候,那几个厮的弯刀闪烁着午后的阳光,纷纷扬扬向我砍过来,我左左右右地闪避开弯刀的厮砍,但最终脸上还是吃了一拳,这一拳打得我眼冒金星,口血飞溅,正在这个当儿,一记踹脚正中我的心窝。我的胸口一闷,连气都喘不出来。

那些厮正打得我有劲,砍杀得正是火辣的时候,突然一支响箭呼啸飞来,扑的一声,飞箭将吴老二的胸口射穿,那厮惊讶地望着自己胸口上突出的带血箭尖,眼里流下泪来,然后慢慢的跪倒,歪翻在地,只是大声喘。

李司琪冷静地弯弓搭箭,瞄准着那些回头过来的山贼们,很显然,他们的表情有点茫然,陈朱鸭子说,小姑娘,你弓上的箭可只有一支,你想对付我们,可不是这样容易吧。

李司琪刷刷刷地连射了三支连珠箭,这三支箭分别射到胡老加,陈朱鸭子,汪定才的发髻上。为了更加说明自己的箭法了得,李司琪居然连扣了三支箭,弓上搭得满当当的,怒发冲冠地扫瞄着这几个弯腰持刀的山贼,把你们的刀都放下来!

我把那几个厮的刀收了,然后将他们其中两个捆绑起来关进站笼,剩下两个让他们挖坑埋吴老二,我草草地把自己的伤口包扎了,边包扎我边破口大骂。在挖坑之前,吴老二还在嘴巴里喷血沫子,他可怜巴巴地望着我,希望我救他一命。看着他的悲伤眼神,看着他背后高高的树干,我改变了主意。

我让那两个挖坑的山贼进了站笼,放那龅牙出来,龅牙望着怒气冲天的李司琪和一身血污的我,脸色惨白,两次的出逃被抓,龅牙不知道自己还会有什么残酷的处罚等着自己。李司琪怒火冲天地对我吼,你请的这些下九流根本就不能成事,早知道还不如我自己去找人呢。

我知道李司琪现在是盛怒之下,所以就不和她计较,于是就松了龅牙的捆绑,让他挖坑把吴老二埋起来,龅牙知道不是处罚自己,于是就飞快地跑去扛了锄头,就着高高的树干下撅着屁股就开始挖起来,李司琪大怒,冲上去对着他的屁股就是几脚,我说你这老东西!这里是埋死人的地方吗?

龅牙无辜地望着我,我望着怒火中烧加爆气的李司琪,李司琪跺了跺脚,提着弓箭就走,边走边嚷,不管你们怎么埋,反正得埋得越远越好。

我实在找不到什么埋人的好地点,埋进林子里吧,我觉得浪费了时间,埋在洞穴里吧,我怕以后我有什么事情得往里钻,那尸体会让我感觉不良好,如果让那尸体随波逐流吧,我又有点对不起自己的良心,于是我把尸体埋在河岸边,当然,我没有埋在李司琪准备盖房子的地基上,如果那么干,以后她会抓狂的。

在埋吴老二的时候,他并没有气绝,他可怜巴巴地气喘如牛地望着我,彼时我和龅牙从木棚子那边把他抬到河岸上已经是汗如雨下,所以根本没顾及他的想法,在埋他之前,我让龅牙站在我视线能及的地方站着,然后掏出弯刀,准备把他的脑袋割下来才埋他的尸体。龅牙看得触目惊心,他用自己****的手臂去遮挡自己的眼睛。

我把那弯刀在吴老二的脖子上比划了很久,但仍然下不了决心割下去,虽然我是个山贼,但我不太习惯杀人,事实上就是因为我不太习惯杀人,所以我才想把吴老二的脑袋割下来,高高的吊起来,这样既能证明我的勇气,还能够让我的威严在树干上得到充分的展示,这可以证明两个事情,一是,我有能力杀人,二是,我可以把杀人当成是种乐趣,这样干的好处是,可以以儆效尤,让后面的人不敢乱想乱跑往我的头上砸东西。

我比划了很久,龅牙捂着自己的眼睛也很久,时间一分分的过去,吴老二胸口上的血和嘴巴里的血越来越多,到后来他眼睛翻白,大大的张着嘴巴死去,这已经形成一张很恐怖的脸了。

我把弯刀扔在地下,顺手抓起木棍,对战战兢兢的龅牙说,他的脑袋你来割。

我提着那颗血污的头颅出现在站笼面前的时候,天色已黄昏,我的前面走着战战兢兢的龅牙,因为刚割了头颅,所以他的脸色更加的不好看了,事实上在此之前,这个没有出息的东西已经呕吐了几次,才勉强把吴老二的脑袋割下来。

我想我出现的时候还是吓着了诸位兄弟,他们呆若木鸡了好半天,才对我嚷起来,刘二,你******真是干得出来呀!

我恐怖地笑着,对他们吼,****你们的妈,谁叫你们想杀我的?

天色已晚的时候,戚小青回来了,她是骑着一匹快马来的,马上赫然捆绑了两个人,这两人一男一女,那男人赫然就是那小木匠,当我用火把照着他的时候,他已经吓得晕了过去,另一个是个妇人,不过看样子居然很年轻,居然还有几分水色,看来她就是戚小青抓来的煮饭婆了。

戚小青把木匠关进站笼的时候,非常惊讶地看见了旗杆或灯杆上那颗黑糊糊的东西,她问我,这是什么东西?挂得这么高干什么?

李司琪也不明白是怎么回事,但她们听说那是一颗脑袋的时候,李司琪忍不住叫了起来,戚小青只是脸色变了变,看样子她们都被我的残忍吓着了。

戚小青回来之后,我们就目前的形式进行了讨论和分析,大家都认为让这些人去抓另外一批人是不明智的,事实上还有很大的风险,因为这些山贼没有道德品质,好色又暴力,而且不讲信誉和义气,他们属于不安定的因素,让这些人去干事,只能惹出更多的麻烦出来,但现在不抓已经抓了,放了他们肯定会报复,所以就得把他们加以废物利用,发挥出他们的作用来。对于她们的评价和总结,我没有话说,像这样动不动就对自己兄弟动手的山贼,连我自己也是瞧不起的,原来我一直以为他们是我的朋友,但现在看来,我这样的想法很是可笑。

对于李司琪想把那颗脑袋放下来的提议,我是坚决不赞成的,我把自己的想法告诉了她们,戚小青也被我说服了,只有李司琪还喋喋不休,我火了,我对她嚷嚷,你这样怎么能够吓得住他们这些狗东西!李司琪终于沉默下来,看来那颗脑袋只好先挂上一挂了。

虽然小木匠被带上了山,但同时带来的还有一个麻烦,这个麻烦就是那个煮饭婆,她被捆绑着扔进棚子之后就大声哭喊,她哭得拖声遥遥,无比之凄惨,那真是肝肠寸断。

开始的时候,李司琪和戚小青都听得不耐烦,她们准备用布将她的嘴巴塞起来,但是那个女人却表现出了异常的凶狠,她跳跳虫一样的蹦起来,用一口白生生的牙齿咬她们的手,李司琪和戚小青居然拿她没办法,只好让她哭吧,反正哭累了她就会休息了。

但是女人哭得嘶声嚎气,哭得非常的卖力,于是李司琪就做她的思想工作,她告诉煮饭婆,其实请她上山不为别事,只是想请她帮这些爷们煮饭炒些家常的小菜,绝对不会对她本人有任何的想法,而且这工作也不累人,每月有三钱的薪俸,而且还有三天的假期。

但女人毫不卖帐,只是反复的哭泣,而且李司琪越劝她哭得越是凶狠,于是李司琪只好和戚小青一起离开棚子,让她一个人在里面像母狮一样的嚎叫着。

李司琪和戚小青去了林子的树台上,那曾是李司琪用来练习射猎的树台,现在居然成为躲避哭泣的避难所,这想起来真是够荒诞的,我不知道她们会不会听到那哭号之声,不过有一点可以确定的是,她们下半夜可够得受了。

一想到她们下半夜会冷得瑟瑟发抖,我忍不住兴起怜爱之心,我从草垫子上坐起来,推开新钉的木门,那哭号声便恐怖地涌进耳朵,好像呼啸的狂风一样逼得我站不住脚,在卷起那床铺盖之后,我在那凶狠的哭号声中落荒而逃了。

是夜,在我卷铺盖走向树林之后,被乌云遮蔽的月光浪漫地露出她的脸来,我的心里充满着对美丽女性付出的温暖和爱意,漫步到那棵巨树之下,仰望着两个坐在树台上的女子,她们也是奇怪地望着我,李司琪嚷,山贼,你拿着我们的铺盖到哪里去?

我甜蜜地微笑着,亲爱的们,我给你们送被子来了。

戚小青轻飘飘地从树台上跳下来,她马着脸把我递过去的铺盖接了,然后冷着脸说,好了,我们收到,你可以走了。

我离开的时候,仍然一步三回头,我认为她们应该留下我,让我和她们聊聊天,谈谈人生和理想,也许还可以聊聊爱情,但戚小青面如冰霜,根本就不吃这一套,她的冷漠让我不敢有一点点的奢望,倒是李司琪,她眼睛亮晶晶地望着我,让我感到欲罢不能。

我突然恨起戚小青来,这死娘们,好端端的跑到这里来跟着发什么疯,把老子的好事都破坏了。

我准备让小木匠受鞭刑,这是我的发明,我认为龅牙木匠虽然也逃跑,虽然也跟着小木匠学坏摔了我们的水缸,但他第一次逃跑的时候并没有起那样的坏良心,而小木匠一去就干出这许多的坏事,这说明这个****的相当的讨嫌,他不仅仅自己坏,还让其他人也跟着坏,这是必须得处罚的,于是我就给他鞭刑。

就在我即将举行鞭刑的时候,那个沉默良久的煮饭婆居然又嚎叫起来,于是我又改变了主意,我认为小木匠的鞭刑暂时可以放一放,倒是那个嚎魔一样的婆娘可以拉出来鞭上一顿了。

我这个决定得到所有人的支持,站笼里的兄弟和龅牙木匠都纷纷鼓掌,大家觉得我是个很英明的大王,那婆娘真******该打上一打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