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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06章 劝他放弃踢球

荒郊野岭的,陆筱珂喊得虽大声,但似乎没有人听到。捕兽夹夹住了她的脚,她动惮不得,很别扭的从背包里拿出工具来想撬,又担心手法不对,反倒产生二次伤害,那就更糟糕了。

陆筱珂急得脑门直冒汗,脚上疼得直哼哼,掏出手机想叫之前结伴走了一截的驴友来救援,结果一看,没信号!她几乎要痛哭了,后悔真不该来的,不由害怕要是待会天黑了,那可就更危险了。

陆筱珂有点慌乱的从背包里摸出手持求救信号弹,跟烟花炮筒似的小棍子,点燃了,她背过脸躲火星,单手朝天举起来。只见那小棍子冒出一截火花,biu的一声,一颗红色烟火冲上天际。

她祈祷一定得有人看见,然后过来帮忙。又拿出求救灯,打了几下闪光。

过了一会儿,附近一点动静也没有。陆筱珂不由担心是不是云雾缭绕,能见度不高,没人看见求救信号,她拿求救灯又打了几下闪光,也没有看到远处有人回,心不由往下沉。

她一直对着来时的方向,这时觉得腿麻了,转过身。一转过来,竟发现山间似乎有个人影晃动。

陆筱珂赶紧大声求救,一直闪灯。不料那人远远喊道:

“那谁,我看见了,别闪了,晃眼!”

陆筱珂关掉求救灯。她眉头稍微舒展,大大松了口气,想有人来就好办多了,自己从上往下撬捕兽夹的话使不上劲,有人从旁边应该没问题。又看只有一个人,心想:“这人是驴友么,或者是山里的隐士?”

令陆筱珂郁闷的是,来人显得一点不着急,慢慢悠悠下坡,晃荡过来。

她脚上一直疼,不由小声抱怨:“这人怎么这样啊。”嘴里喊:“我脚被夹了,动不了,快来帮忙啊。”

令陆筱珂万万没想到的是,来人听到之后,没有加快步伐,却远远问了句:

“身上有烟没?”

陆筱珂闻言,感觉肺要气炸了!她没想到求救,对方会来这么奇葩的一句话,不由腹诽:

“这个人是怎么回事!见到受伤的人不动作快点,居然问有烟没!山里人不是都很热情的么,如果是驴友,更是互相帮助的,这人怎么这样!感觉像是市井无赖!”

陆筱珂嘴里回道:“没有烟,不过有零食……”

来人好歹走快了几步。

陆筱珂仔细瞅着,只见来人穿着布鞋,打着绑腿,一身不是太干净的青灰色棉衣,有些胖,很高大。有些奇怪的是,竟然感觉在哪里前过。来人说:“喂,我说你没事踩我捕兽夹干甚么?”

“你说什么!”陆筱珂杏目圆睁道,气不打一出来,霎时肚子都气得有点疼了,咬牙质问道:“这捕兽夹是你放的?”

来人说:“是啊,我指着能夹点什么,吃点荤的,你这一踩,晚上就只有素的吃了。”

陆筱珂气得涨红了脸,愤怒道:“你这人有没有点公德心,放捕兽夹就算了,附近为什么没有竖警示牌!要不是我鞋子厚,脚就……”正说着,被夹的那只脚不小心动了下,陆筱珂疼得倒吸了几口凉气,赶紧说:“快把夹子弄开!”

来人越走越近,嘴里道:“你自己走路不长眼,怪得了谁。”

陆筱珂暗骂:“这人太坑了!”蓦地,她认出来了,认出这是谁了,问:“你是……沛叔?”

原来这人正是沛叔,在山坡上正闲得无聊,看到信号弹,又看到有人打闪光,便走过来瞧一瞧。这时听到被叫出名字,仔细一瞅,陆筱珂把帽子摘下,沛叔也认出来了说:“哎哟,你不是那美女记者么?怎么到这儿来了?”

陆筱珂气愤道:“快点把夹子弄开!”

沛叔力气挺大的,不用工具,仅用双手便把捕兽夹扳开。

陆筱珂试了下,能走,不过很疼。多功能登山杖就在背包外挂着,她取下来,撑着身子问:“有哪里可以休息下?”

沛叔道:“跟我来,到我们那去坐坐。”

于是陆筱珂一瘸一拐的跟着沛叔翻过一个小山丘,还好没多远,便见到孤零零一户院落。篱笆院子挺大的,院门上写的字刚劲有力:谢绝拜访。进到里面,跟四合院似的,有几间屋子,不过正中应该算是一小殿,有红字,宁霄观。

陆筱珂四下打量,没见到其他人。沛叔扔给她一把椅子,她刚坐下,突然听到旁边屋子里传来一声惨叫。

她心下一惊,站起来问:“怎么回事?”

沛叔说:“小声点,老道士正给戴牧治伤。”

陆筱珂更是震惊:“你说什么?有没有搞错啊!半年了,还在治伤?”她记得半年前,沛叔执意要将戴牧带回终南山治疗伤势,戴牧本人也坚持要这样,而现在,居然听到还在治疗,她觉得不可思议,而且在这儿,怎么治?

沛叔也拿了把椅子坐下,吃着找陆筱珂要的牛肉干,嘴里边嚼边说:“你不懂不要乱嚷嚷,小牧那伤很严重,跟被人蹬踏没关系。主要是甲马上那两‘飞游神’炸了,他两腿没知觉了,得针灸配合其他药物刺激穴道治疗,是水磨工夫。”

陆筱珂明白了,敢情这半年戴牧就没有出去过,怪不得音信全无……

她气愤说:“好吧好吧,那种超自然的东西我不懂。我只知道,是沛叔把那玩意儿给他用,不知道安的什么心。”

沛叔神情黯然,显然在这件事上确实有愧疚。不过马上沛叔便笑说:“对了,你找我们家小牧干嘛来了?”

陆筱珂自然不好说是来看望戴牧,她说:“我接到采访任务,很多人都关心他能否回到球场。”

沛叔“喔”了一声,嘀咕一句:“八成踢不了球了。”

这句话陆筱珂没听清,她懒得理会沛叔,从背包里掏出一小瓶酒精,纱布,药水,打算将脚上的伤口处理一下。沛叔看到说:“不用这么麻烦,老道士给戴牧针灸应该快结束了,回头给你拿点药膏就成。”

陆筱珂一想起那捕兽夹是沛叔放的就生气,说:“我认为你应该回避。”

沛叔呵呵离开,说摘菜去。

陆筱珂刚用酒精擦完伤口消毒,老道士出来了。她见人仙风道骨,称呼道长。

老道士冲她点点头,见她脚上有伤,便回屋子拿了一小瓷瓶给她说:“抹在伤口上便无碍了。”

陆筱珂接过小瓶子,其实她更倾向于涂一涂从正规大药房买到的药水,可以保证不会留下疤痕的,可是老道士坐在旁边,明显没有离开的样子。她不便拂了人家好意,只好从小瓷瓶里倒了一点药膏,用手抹在脚上伤口上,心想:

“等这位老道长走开,我再把药膏擦去,上自己的药。”

陆筱珂把药膏抹在脚上,感觉挺温热的,伤口麻麻的。她跟老道士道谢,老道士低声说:“小声些,戴牧刚睡过去了。”

她跟老道士攀谈一会儿之后,扭了扭脚,发现伤口不疼了,脚上使了使劲,竟感觉没什么问题了。

陆筱珂意识到老道士给的药很神,心想:“这位道长是戴牧的……应该算是曾祖父,说不好已经百来岁了,看起来是仙风道骨,品格清高,恐怕是奇人异士。随便一瓶药就这么神,而戴牧那伤这么久都没好,有这么严重么?”

她问:“戴牧那腿伤,可以完全好么?”

老道士摇头道:“能正常行走,已殊为不易,恢复如初,又如何可能。”

陆筱珂听着一惊,老道士又道:“姑娘,贫道直言,有一件事想请你帮忙。”

陆筱珂愣愣道:“道长,您请说。”

老道士说:“想请你帮忙婉劝戴牧,劝他放弃踢球的念头。”

陆筱珂讶然一声,问:“是叫他以后别踢球了么?”

老道士说:“正是。”

老道士和陆筱珂细说。原来,戴牧的腿伤不可能完全恢复如初的。他在使用甲马的过程中,不知道怎么触发了那破烂甲马的完全能力,超出了他身体所能承受的极限,被人蹬踏的那一下,更是如火上浇油。

治这个伤好比把拉坏的弹簧压回去,弹簧是有其拉伸极限的,拉坏之后结构就被破坏,即便外表复原,弹性系数也已经改变了,不可能完全恢复。如果以后继续踢球,太危险了。

更何况还有骨折,骨折之后耐受伤程度会下降,很容易再度受伤。

老道士说这只是其一。

其二是经过半年的治疗,当前戴牧已经能走动,勉强能小跑,但他并不满足,坚持要回去踢球,要求必须得医到能踢球的程度。但如果进一步治疗,很受罪。陆筱珂进来时已经听到了,用药时戴牧一声惨叫。

戴牧每天都必须这样,如果要达到能踢球的程度,不知道需要多久,一年,甚至两年,老道士也说不准。

其三,老道士还指望戴牧继承衣钵,考虑到如果戴牧去踢球了,以后呆在国外不回来,那就难办了。

因此,老道士拜托陆筱珂帮忙婉劝戴牧,放弃踢球。

陆筱珂听完理由,一口答应下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