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残欢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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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80章

如月拿起小摊上的一个泥人,左右翻看,笑的好不开心:“小哥,你们这里能做除了这些之外的小人儿吗?”

摊主看眼前的买家全是衣着华贵的年轻人,一看便知是大户人家,讲话的语气也是十分的恭敬和客气:“这位姑娘,小人摊位虽小,但是做泥人的功夫也是祖上传下来的,莫说其他的小人,只要姑娘说的出的,小人一定做得到……”

听了摊主的回答,如月更开心了,拍着手对一旁的尹玄陌道:“陌哥哥,让小哥给你做个小人儿像好不好?如月想要陌哥哥的小人儿像……”

人群拥挤,过往的行人甚多,如月公主脚步挪动间,挡在一只脚上,身体后仰,尹玄陌反应迅速,立即伸手拉住了如月,如月面色一喜,顺势抱住尹玄陌的胳膊,尹玄陌眉心不着痕迹的一拧,挣脱了几下,如月却搂的更紧,尹玄陌环顾了一下四周众多的百姓,小声耳语道:“如月公主,在大庭广众下和男子这般亲密是有碍风俗的……”

如月面纱下的樱唇咧出一个弧度,咯咯的笑道:“如月喜欢你嘛,怕什么,如月就要搂着你……”

尹玄陌语气一沉,缓声道:“你年龄还小,朕和你不合适,况且,朕喜欢的女子也不是你……”尹玄陌的话还未说完,如月便不耐烦道:“如月不要听你找理由嘛,你的这些理由如月都已经听了好几遍了,况且,皇兄和母后都喜欢如月,你为什么不喜欢?你一定是还没有发觉如月的好……”如月说着,搂着尹玄陌的手臂更紧了……

暗处,紧握长剑的手用力到骨节发白,原本看向上官瑾的眸子不知何时已转移到如月和尹玄陌身上,那双明亮璀璨的眸子紧紧的盯着举止亲昵的二人,尹玄陌对如月的小声的耳语,如月的霸道紧搂,在她看来俨然已是到了两情相悦,亲密无间的地步……

看到二人亲密的情景,明亮的眸子一黯,原本便无表情的脸上更加的僵硬……

突然,头顶一片阴影闪过,大批满是杀意的黑衣人手持佩剑,降落到人群中,如此大的场面,如此重的杀气,惊得街市的摊贩,百姓纷纷四下逃窜……

暗处的那双眼睛,在看清黑衣人的那一刻,眼中布满疑惑:眼前这些黑衣人杀气如此之重,并且眼神满是嗜血的光芒,会是她找来的人吗?况且,按照先前的计划,来人的时间和人数都是不对的,莫非……这些黑衣人,并不是她的人……

女子眼眸微沉,片刻之后,嘴角噙起一抹诡异的笑意,一个绝妙的计划在脑中成形……

黑衣人降临的那一刻,如月惊叫一声慌忙躲在了尹玄陌的身后,黑衣人明显是有备而来,发着寒芒的利剑齐齐刺向几人,黑衣人人数众多,将几人分散包围,几乎招招致命,幸得除如月之外的其他几人的武功了得,即使以多抵少,也算能从容应对……

女子扫了一眼紧护如月的尹玄陌后,顾不得心中的异样,握紧了手中的长剑,紧紧的盯着上官瑾……

四周狂风起,风尘席卷而来,刮的树叶飒飒作响,风声,剑击声和着狂风混成一片……

上官瑾面色谨慎,眸光微聚,握着不知何时夺的黑衣人的剑,剑花狂舞,剑光映着阳光四下闪烁,一招一式直击黑衣人要害,剑刺体内,鲜血带出,殷红温热的鲜血扬洒四溅,不多会儿间,已有几名黑衣人身负重伤……

照这样的情况,根本没有适合她出现的机会,就在女子思索间,上官瑾一贯冷峻的脸上变得有些苍白,挥舞的长剑也变得无力,几名黑衣人似乎也感觉到了上官瑾的变化,相互对视一眼,下一秒,集体攻击的招式更加的阴狠……

而其他几人亦是被黑衣人团团围住,根本抽不出手来照应上官瑾,上官瑾剑眉一拧,右手的长剑差些坠地,就在这慌神间,左手臂被黑衣人狠狠的划了一剑,鲜血顿时涌出,上官瑾手臂吃痛,流淌的鲜血映的上官瑾的脸色更加的苍白,黑衣人眼底带着嗜血的笑意,抽剑就要刺向上官瑾……

女子紧紧的盯着上官瑾越来越苍白的脸色,和力不从心的应对,心道机会终于来了,没有停顿,紧握着佩剑快步冲到围困上官瑾的黑衣人面前,大喝一声:“住手……”

所有人都被这突如其来的一声大喝惊住了手,停下手上的动作,齐齐看了过去:好一个清新灵动的女子,身着粉色浅纱衣,一张陶瓷般白皙的脸上嵌着一双不谙世事,毫无心机的眸子,眸底闪着气愤的光芒,手中的紧握的佩剑正指向所有的黑衣人……

“小丫头片子,快快滚到一边去,不要多管闲事,不然连你一块儿除掉……”其中的一个黑衣人有些不耐烦的说道,俨然对于她的突然一声吼很是不满。

“你们这么多人打他们几个,真是太无耻了,今天这事儿我管定了……”女子清澈见底的眸子闪着气愤的光芒,配着手中的长剑,俨然一副路见不平之势。

见女子一副涉世未深的单纯模样,黑衣人并没有把她的话放在心上,冷哼一声道:“不知死活……”,言语间,抬手一摆,其他围困上官瑾的黑衣人齐齐换了阵型,下一刻,已将女子与上官瑾围在了一起……

见如此多的黑衣人围困住自己,女子并没有因此而害怕,反而看着上官瑾笑着安慰道:“不要怕,我保护你……”说着,握着手上的长剑晃了晃,全身戒备的看着四周的黑衣人,俨然一副母鸡护子的模样……

其他的黑衣人见这边已将女子围住,立即开始了对尹玄陌等人的进攻……

上官瑾捂着受伤的手臂,眼底全是探究的目光,望着眼前突然闯入的女子,如此姿态的护着他,全身散发着不同于世俗的阳光与朝气,上官瑾苍白的脸上不觉唇角轻扬,暗叹一声道:真是个单纯的姑娘……

黑衣人眼光一厉:“想做剑下亡魂,成全你……”言罢,率先持剑劈了下来,女子紧握的长剑抬臂回击,剑体相击强劲的冲击力震得女子手腕发麻,上官瑾受伤的手臂捂住了心口,另一只手持剑尽全力使出一招傲龙翔天,一道银色的剑波带着簌簌杀气,直扫向紧紧围攻的黑衣人,黑衣人的佩剑“哗……”的脱离出手,剑波直击胸膛,伴随着声声嚎叫,黑衣人瞬间跌出几丈之外……

黑衣人倒地的那一刻,上官瑾面色惨白,踉跄两步,一把扶在了女子的肩上,“噗……”吐出一口鲜血,攻击女子的黑衣人见同伙倒下,刺向女子的利剑反手转向上官瑾,刚刚那招已拼尽了上官瑾的力气,徒而眼前森芒一闪,上官瑾抵挡的速度俨然已跟不上,沉下心做好了受上一剑准备,下一刻,一身影冲到他面前,预期的刺痛未到达他身上,面前的女子痛呼一声,跌倒在地……

上官瑾暗自提力,一掌击在黑衣人心口处,黑衣人被大力击飞了出去……

一片急促的脚步声传来,并且越来越近,众人抬眼望去,大批禁军侍卫匆匆急赶而来,其他打斗的黑衣人见状顾不得重伤在地的黑衣人,一声令下,立即四下分散,消失不见……

打斗了许久的几人也是消耗了不少体力,见地上还有不少奄奄一息的黑衣人,便任由其他黑衣人消失而去……

躲在尹玄陌的如月公主快步出来,慌忙跑到上官瑾面前,轻托起上官瑾手上的手臂,眼中带着隐约的泪意哽咽道:“皇兄你受伤了,留了好多血,疼不疼啊……”

如月的话音未落,侍卫军已赶至跟前,其中带头之人单膝跪地:“恕卑职来迟……”

上官瑾惨白的脸上带着说不出的严肃,扫了一眼地上的黑衣人沉声道:“将他们带回去严加审讯,务必找出幕后指使人……”

“卑职遵命……”侍卫训练有素的处理着行刺现场……

上官瑾扯出一抹略显无力的淡笑,拍了拍如月的肩膀示意无碍,绕过如月走到粉衣女子跟前,倒地的粉衣女子胸前中了一剑,殷红的鲜血已将粉色的纱衣渲染的更加的艳丽,眼前的画面如此的熟悉,似乎当年沐夕颜坠崖的情景又浮现在了眼前,上官瑾瞳孔微聚,眼中有什么动了动,捂住心口的手更加的用力,沉声吩咐一旁的侍卫道:“将这位姑娘带回瑾王府速速救治……”

几名侍卫得令迅速将粉衣女子轻轻抬起,火速送往瑾王府……

侍卫走后,上官瑾缓步至尹玄陌面前,脸上带着歉意,微行礼道:“新帝,此番闲逛本是让您散散心的,孰料遇刺客袭击,本王对此表示万分的歉意,新帝放心,本王一定会彻查此事,尽快给新帝一个交代……”

尹玄陌淡淡一笑道:“这种事谁也不愿意发生,尽快查清便可……”

“是……如此这般,也无了闲逛的心情,本王差人将新帝护送回去吧,改天特地请新帝来府上一聚,当做为今日扫兴之事赔罪了……”

“瑾王爷客气了……既然如此,那朕先告辞了,剩下的事情就劳烦瑾王爷处理了……”言罢,上官瑾的侍卫分列两旁,护送尹玄陌与寒澈等,朝驿馆的方向走去……

尹玄陌走后,如月的目光还紧盯着尹玄陌离开的方向,上官瑾轻轻拍了拍如月的肩膀,缓声道:“如月,皇兄差人送你回宫吧,外面太乱,很不安全,你若是出了什么差池,皇兄怎么向母后交代……”

如月拉会视线,看着上官瑾鲜血淋淋的手臂小声道:“如月听话,如月这就回去,皇兄你可一定要御医赶紧给你包扎一下,留了这么多血,皇兄的脸色好差……”

上官瑾点了点头,牵强一笑,抬手招来侍卫,命其将如月安全送回宫里,一切安排完毕,上官瑾坐上预备的轿子,朝瑾王府赶去……

回到了瑾王府,福安已在门口等候,回来的轿子上已经服了治疗心疾的药物,因此此时的脸色已不再如此的惨白,见上官瑾回来,福安还未来得及请安,上官瑾负着手沉声道:“侍卫送来的那位姑娘呢?有没有请御医?”

“回王爷,已经请来了御医,这会儿正在诊治呢……”听着上官瑾一贯冰冷的语气中带着不易察觉的关切之意,福安直觉此女子对上官瑾来说不一般。

“安排在了哪里,带本王去……”不知怎的,那名受伤的女子让他内心有种想关心的冲动,如此般想关心一名女子,是从来没有过的事情,能让他生出关心之感,是因为她不谙世事的单纯吗?上官瑾不确定,也许是因为她的受伤是因为救他所致吧……

“安排在顺屹园了……”福安说着便走在前面为上官瑾带路。

知道了安排在哪里,上官瑾快步朝顺屹园走去,虽然福安在前面带路,但上官瑾步伐较快,没几步便越过了福安,落在上官瑾身后的福安一眼便看到了上官瑾负在身后鲜血淋淋的手臂,福安快走几步跟上上官瑾,声音中带着关切之意道:“王爷,您受伤了……让属下为您包扎一下吧……”

“不用……”,莫名的担忧牵制着上官瑾,上官瑾头也没有回,沉声道。

顺屹园是瑾王府专门用来招待客人的别院,院内栽种着不少说不出名字的珍奇花树,盛夏时节,花树上开满了硕大的绯红锦花,锦花四周的枝叶墨绿通透,盛开的花则像一个个小太阳一般挂在树梢上,墨绿陪绯红,如此鲜明的搭配倒也使得整个别院显现出异于别物的勃勃生机……

微风浮动,锦花轻摇,坠下一片绯红叶片,叶片打着旋儿落在匆匆而来的上官瑾身上,上官瑾墨色的锦衫上落着这么一片红灿的锦花,很是惹眼,上官瑾来不及拭去,带着锦花随着来到了房门口。

房门外两名丫鬟守着,见上官瑾来到,连忙低头行礼:“参见瑾王爷……”

上官瑾摆了摆手,沉声道:“御医进去多久了?”

“回瑾王爷,进去了有小半个时辰了……”旁边浅蓝服饰的丫鬟小声回着。

谈话间,房门打开,一丫鬟端着脸盆走了出来,脸盆中的大量白布已看不出原色,被鲜血染得殷红一片,连脸盆中的清水,也像是血水一般……

门外守候的丫鬟见状,纷纷捂住了嘴,俨然是被这么多的血水吓到了……

上官瑾扫了一眼脸盆中的鲜血,眉梢挑了挑,推门进了房内,一入房门,一股血腥气息充斥鼻中,御医在一旁清洗着手上的血渍,见上官瑾进房内,忙弯身行礼,上官瑾轻轻的点了点头,缓步走至床榻边,仔细的观察着床榻上的人儿……

女子眼眸紧闭,睫毛弯弯翘翘,原本如陶瓷般的脸上毫无血色,静静的躺在床榻上,丝毫没有了方才的生机与活力……

上官瑾眼睑动了动,轻轻抬起完好的手臂,将盖在女子身上的被子拉好,而后随御医一同走出了房间,关上房门……

房门关上的那一刻,床上的女子猛地睁开了眼睛,眼底寒光闪现,唇角浮伤一丝诡异的笑容……

房门外,上官瑾沉声道:“御医,她的伤势怎么样?”

御医微微低头,恭敬道:“回王爷,这位姑娘被利剑刺中,伤口不浅,万幸的是未刺中要害,老臣已经为她做了包扎处理……”

上官瑾脸色稍缓,继续道:“她什么时候能醒?”

御医据实答道:“姑娘失血过多,一两天后会醒来,已为她配好了益气补血的药方,按照药方加以细心调养,相信过一两个月便可痊愈……”

“恩……”上官瑾扫了一眼门口的两个丫鬟道:“你们两个尽心服侍房里的姑娘,御医开的药方按时为她服用,若是她有什么差池,定不轻饶你们……”

“是……”两位丫鬟见上官瑾如此吩咐,低着脑袋大气都不敢喘……

吩咐完毕,上官瑾便与御医一同离开了顺屹园……

两天后的早晨,丫鬟端着铜盆轻声走进房内,洗净了汗巾,准备为床上的人儿擦拭面颊,床上传来一声清响,丫鬟看了过去,原本眼睛紧闭的人儿此时已睁开了眼睛,丫鬟面露喜色,一丫鬟小跑着出了房间,令一丫鬟立即走至榻前,小声道:“姑娘,你醒了……”

床上的人儿脸色略显苍白,声音有些淡淡的沙哑道:“这是什么地方?我怎么会在这里?”女子说着便要坐起身,但是身上有伤,强势的起身扯动了伤口,女子黛眉拧在了一起……

丫鬟忙搭手扶住女子,轻轻让她躺好:“姑娘,这里是瑾王府,您受伤了,是王爷差人将您接到府上来的,王爷吩咐了,您安心养病便是,不需要考虑其他的……”

二人谈话间,上官瑾已推门而入,摆手示意丫鬟退下,丫鬟出了房门上官瑾走至床前,女子清澈的眼睛眨了眨,望着上官瑾道:“你是她们口中的王爷吗?”

上官瑾望着她满脸疑惑的神情,放轻了声音道:“是,怎么?看着不像吗?”

女子有些干的嘴唇咧了咧,小声嘀咕道:“也不是不像,就是没想到会这么年轻……”

上官瑾听到了她的话,轻笑一声道:“姑娘,你叫什么名字?家在哪里?”

“我叫莫依依,家在鹿山……”女子小声道。

“鹿山?”上官瑾重复了一句,然后继续道:“鹿山距离炽焱城如此之远,你孤身一人怎么会跑到这里?”

莫依依脸上带着顽皮的笑意,握住被子的手紧了紧道:“爷爷是不允许我独自下山,可是一直呆在山上太闷了,所以我就偷偷的跑下来了,不巧,刚进城钱袋就被人偷了,而且又受伤了……”莫依依带着些许无奈,撇了撇嘴道:“早知道山下的人这么坏,当初爷爷教我功夫的时候我就不偷懒……”

“喔,原来如此,久居山里,果然涉世未深……。”上官瑾淡淡的笑了笑,轻声道:“有什么事情就吩咐方才的两个丫鬟,她们两个是专门派来服侍你的,你是为救本王而伤的,伤势好之前,你就安心在府里住下,不必担心其他的问题……”

莫依依睁着大大的眼睛,望着上官瑾点了点头道:“我现在身无分文,想走也走不了呢……”

上官瑾看了看窗外的天色,轻声道:“你现在的伤势有碍,等下会让丫鬟将膳食送到房内,你先好生休息吧……”

莫依依点了点头,上官瑾扫了一眼莫依依,转身离开了房间……

不多会儿,丫鬟便将膳食等端进房内,端进来的食物多为清淡补血的,虽说清淡,但味道不错,样式也是做的蛮别致的,俨然是为了照顾她的伤势而特意做的,莫依依确实饿了,在丫鬟的帮助下,缓缓的坐起身,接过端来的膳食便吃了起来……

此后的几天里,上官瑾三五不时的前来顺屹园,询问下她的伤势,偶尔也会闲聊两句,并且多次吩咐膳房备些药膳送来,因此莫依依的房内不断的有药膳和补品送来……

丫鬟们从未见上官瑾对哪位姑娘如此上心过,王爷对她这么好,那在王爷心中的地位肯定不低,因此丫鬟们对莫依依的态度更加的恭敬,毕竟瑾王府里自从上一位王妃过世后,迄今为止仍然没有立妃,这位被瑾王爷安排进府的女子,说不定就是下一任的王妃……

上官瑾的王妃“过世。”后,府上的侍妾只剩下一人,上官胤几番暗示上官瑾再迎娶一位王妃,但是上官瑾都推掉了,于是上官胤强制性的赐给上官瑾几名侍妾,上官胤的心思上官胤也明白,因此便将几位侍妾摆在了府里……

顺屹园莫名的住进一位受伤的女子,王爷频繁前去探望的消息没两天便传遍了瑾王府,虽然上官瑾对府里的侍妾并不上心,但府里的侍妾们却对上官瑾爱的紧,因此几位侍妾在得到消息后便坐不住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