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捂着骨折的左手在林间飞速的跳跃着。可是被麻痹的神经正在逐步的复苏,身上的烫伤,还有骨折的剧痛以及开启了一阶基因锁的痛楚正在袭击我的脑袋。
要停下来吗?我回头看了看,几百米外的那个人并没有要追来的意思。
继续逃跑吗?
跑有什么意义吗?
我难道内心还是希望活下去的?
不知怎么的心底忽然对自己这么反问到。
还有半秒我的状态就要解除了,到时候是什么惨象我也基本能预料得到。
而且在毫无防备的状况之下,我并不能确定自己可以安全的活下去。跑不了多远,跑了还会继续被抓,被杀的可能性很大,就算不被杀,也有可能被路边的豺狼什么的刁走。那么逃还是不逃有什么区别吗?想想,那个家伙明明还是抱着自己睡觉的,可是眨眼之间自己被俘她却转眼消失,连唯一可能的帮手也没了,我还跑个毛线啊。再说跑跑跑,跑回去不也是被那个什么大皇子搞死搞残吗?
横竖都是死,我还有什么跑的意义?
这么想了想,我脸上冷笑了一阵。
闭上眼睛,我背靠着树干开始等待即将到来的痛楚。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好像开了血轮眼之后,似乎内心的黑暗面扩大。
这算是好事么?
脸上的笑容僵持了,一股比刚刚更巨大的肌肉抖动传导到了全身。身体内仿佛每一根肌肉,每一块骨头,乃至每一个细胞都迸发出的巨痛让我用手猛的插入土壤之中然后死死的用力将之握住。指甲缝被翻滚的泥土还有石子挤压的要翻裂开,可是痛楚并没有因为这而减少半分,身体仿佛被黑色的气旋覆盖住,我的脑袋内不断的涌出让人窒息的黑色淤泥般厚重的不能言喻的东西包裹着,脑子昏沉沉好像要被这些东西融化然后合二为一。
这是被侵蚀了吗?双手插在脑袋上猛烈的抓着,我还想保持一点点理性啊.这样下去,这样下去.
我努力的想要给呼吸更多的清新的空气,可是却发现这是徒劳的,黑色的淤泥不断的从鼻孔和嘴巴里面涌入,眼前也被完全遮蔽。
红色的天空。。
嘈杂的笑声。。
孩子的哭声。。
还有父母老师的责罚。。
我。。我。。我的世界,为什么总是充满了痛苦的回忆!
我也想要成功的人生啊!
我不想走原来的那条废人之路啊!
可是.可是。。没机会啊.
泪水禁不住的从眼眶里流出来,过去失败的人生一次次冲击着我的神经,强烈的无力感和颓废感将我包裹住,而我只能抱着膝盖收拢双脚在墙角默默的哭泣。
不应该是这样的。我的人生不应该是这样的啊!
我继续的哭着,但是没有人理我,也没有人应答。
人们依旧做着自己的事情。爸爸妈妈也一直讲述着别人孩子的故事。
我依旧还在被摆布着。
这世界去死啊!
我不想要这种不是自己世界。为什么没人来救救我?
谁也好?
谁来肯定我一下,让我勇敢的迈出去吧.
谁也好。。
谁也好。
牙龈因为牙齿咬合的太紧迸发出浓烈的血腥味,之前被那个穿独角兽铠的女人打的内伤也一并的在体内爆发出来。
痛.
我红着眼睛想着。可是嗓子干燥痛的要冒火的我连吼叫的声音也发不出。嘶哑的声音带着血渍,声带好像要被破裂的树枝擦破。
好想有人来来救救我啊。
双手捏成拳不断的捶着地面想着。
为什么,为什么每次自己遇到濒死的绝境的时候总没有人来救我?为什么每个人都不为别人着想下?
难道存在的关系只有敌人吗?
我真的真的很想有朋友啊!
真的真的想要有人来拉我一把啊。
独自一个人的世界。。真的。。真的好痛苦啊。
我不想这么痛苦下去,可是。。可是.没人拯救,也没人给我温暖。
只有自己才能救自己吗?
我呵呵的笑了笑,QLMGB的,又是靠自己。
如果不依靠自己,这路就走下不去。
如果不依靠自己,总会被人出卖。
如果不依靠自己,希望都将死亡。
我只能活在自己的世界。
我除了自己谁也不相信!
我要报仇。。
我要对这个世界报仇.
眼睛红彤彤的想着,力气刹那之间重新恢复到身体之中。虽然疼痛还在继续,但是我觉得这仿佛证明了我活着的存在和动力。
脸上闪烁着狰狞的笑容,我从地面上摇摇晃晃的站起来。还是无法掌握平衡,现在的我只能四肢着地猿猴一样行动。
不知道是不是我的错觉,我的动作似乎得到了解放变得更灵活了。
攀上树枝,我在树干之间跳跃着,速度快的让人质疑刚刚是不是有一阵风经过。
花了几分钟攀爬到被攻击的地方,我眯着眼睛看着正在舒缓了一口气的康斯。
现在一切才刚刚开始。我们之间的事情还没有完。
身体内还有一点斗气值。身体在自然恢复的情况下每小时涨八点斗气。按照刚刚的那个值,我应该睡了一个多小时快两个小时的样子。
那么接下来的时间,我要好好的恢复体力然后把那个女人捉到。如果不出意外,她应该是支线任务里面的敌国皇女了。
世界?
是用来破坏的吧。
我的生命,除了用来贡献这一抹细小的光辉,恐怕什么也做不了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