迷迷糊糊的我本能地一个激灵瞬间睁开眼,站起来一脸凝重地盯着门口,这时我忽然感觉肩膀微微痛,扭头看过去,只见麻子也不知道什么时候醒了过来,正一手搭在我肩膀一手伸向怀里,似乎是饲机而动,准备给来人致命一击……。
就在我和麻子如临大敌地盯着门口时,忽然麻子猛地推了我一把,我猝不及防一下摔了出去,我急忙爬起来,转身准备找麻子算账时,眼前出现的一幕顿时让我惊呆了。
我和麻子的身后突然多出了一个人,一个根本不就不应该出现的人,我指着那个人结结巴巴地问道:“你……你……是人……还是鬼啊!”
麻子也是一脸惊骇地看着那个人,但是麻子比我强多了,他微微扫了眼那个身影后,缓缓地开口了:“你为何要诈死,我还记得当时我检查过你,你七孔流血,气息全无身上没有一丝活气,为何现在你突然活过来了?”
我听到麻子说他诈死,思绪便不由自主地回到了四个月前,那时候麻子被黑蛊族用她妹妹随身携带的玉镯为诱饵,将他差点害死,后来就是被这个身影带人找到的,他当时带头反对族老将我们救回去,他就是那个对我和麻子满怀敌意的中年人,后来族老准备拿出药蛊救麻子性命时,也是他带头反对,可是就在第二天他突然暴毙了,死得不明不白,而且死后尸体也不翼而飞了,现在我终于知道了,原来尸体根本就没有被盗,是他自己使的金蝉脱壳之计……。
就在我陷入回忆里时,那个中年人开口了,声音竟然尖锐怪异,似乎不是人声……。
“嘎嘎……我是潜冥老祖的后代,我自从十年前辈先祖任用大神通唤到先祖长眠的地方,本想传我绝世功法,可是偏偏在此时,姓史的那个老杂毛闯了进来,用计将我老祖打伤,并将他封印在一个三流的赶尸道人的身体里,我本想冲出来报仇,可是我当时除了会一点布蛊的手段外什么都不会,只能躲在暗处眼睁睁地看着他,带着那个道士从容离开,我当时就暗暗发誓一定要将史家屠戮干净,随后我在那里待了三个月,凭着血脉我找到了先祖留下的一部分玄术,并了解到那个封印只能困住我先祖近十年,我从那时起就开始为迎接我先祖重生而做准备,终于快要熬到我先祖破除封印的时候,你们刚好来到了湘西,我知道就凭着姓史的手段和心思,他不可能不留下后手,你们刚好在那个时间出现,就更加肯定了我的猜测,你们是受到姓史的嘱托来继续封印我先祖,我便暗中将你们的行踪透露了出去,想借着外九流的势力范围将你困住,最好就是将你们杀掉,一劳永逸。这样才方便我为先祖准备复活的祭品,可是没想到外九流的那群废物们竟然为了瓜分那莫须有的宝藏,而率先内讧起来,我因为在族里被族老看得紧,所以也不敢太过放肆,本想赶你们出族地,再想办法将你们弄死,可是族老不同意,我便暗中将手镯放在坟地用点障眼法将你骗过去找出了手镯,我知道麻子见到手镯肯定会触摸然后中蛊发疯将你杀死,可是没想到他竟然生生压制了蛊毒,并且封锁了自己四肢,以至于反噬几乎丧命,我眼见麻子就要死了,本想冲出来将你也杀死,可是这时族老竟然找寻过来了,而且族老那老东西竟然用本命精蛊,破了我下在手镯上的蛊毒,还让你们继续留在了族地,我知道你们若是在族地,凭着那老东西在族里的威望和本事,要神不知鬼不觉将你们除掉几乎不可能,所以我就诈死隐身在暗处饲机而动……”
那中年人越说越激动,眼里满是疯狂之色,身上不时地升腾起一股腥臭的味道,这时我见麻子眼神有些凝重,而且似乎在犹豫着什么。
片刻后麻子像是下定了什么决心似的,对着我微微使一个眼色,示意我向门口跑,自己则慢慢地向另一边后退着……。
可是我们还没有来得及迈出几步,就被一股莫名的寒意笼罩着,整个帐篷的气温像是突然下降了十几度,地面上竟然开始生出丝丝白霜,而且四周开始弥漫着一股腥臭的腐朽味道。
还来不及反应就感觉背后传来了破空声,我隐隐觉得后背寒毛瞬间倒竖,凭着本能向左侧猛然窜出,我感觉一股恶臭擦着我的耳际飞射出去,撞在帐篷上,瞬间帐篷被腐蚀成一个拳头大小的洞,而且那些腐烂的地方竟然像油脂一样滴在地上冒着青烟,地面也像煮沸了的冒着气泡。
我看到这诡异的场景,不由得咽了口吐沫,心里一阵庆幸刚才要不是闪得快估计下一秒我就可能像帐篷一样,化作脓水。
就在我愣愣地看着这场景时,变故又突然发生了,身后传来了麻子急切的呼喊:“根爷,快跑……”
听到麻子在喊我,我回过神来本能地扭头向身后看了一眼,哪曾想我这一看顿时吓得我亡魂大冒,只见那中年人此时已经变成了一个全身花花绿绿的虫人,中年人身上被花花绿绿的虫子包裹得严严实实,几乎看不到本来的面目,我见那些虫子从他眼耳口鼻里进进出出,顿时像吓傻了一样愣在那不知所措。
麻子见我回头一脸木然地愣在那里旋即大喊道:”根爷,你个龟儿子,你干嘛呢?快跑啊!
麻子的话一下将我惊醒,这时我才发觉那中年人身上的虫子竟然化作几股虫流沿着地面向我爬来,离我最近的已经快要触到我脚,我来不及多想转身向帐篷外冲去,可是还没来及跑几步,间感觉脚踝一痛,紧接着整条腿开始麻痹,身子顿时重心不稳,一下便倒在了地上……。
我极力地挣扎着想要爬起来,可是脚像不是我一样,无论怎么用力大腿以下就是没有丝毫反应,我只能无奈地将脑袋勾起来向中年人看过去,这一看我顿时全身的寒毛都竖了起来,中年人竟然化作了一股巨大的虫流向我包裹而来。
看着几乎快要接触我身体我虫流,我只能苦笑着,绝望地闭上了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