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被麻子的话吓得寒毛倒竖,心里忍不住发怵,旋即慢慢地向麻子靠近,麻子见我一脸惊恐,脚步像筛糠,旋即忍不住扑哧笑出声来:“呵呵,你这胆子,唉……”
我被麻子嘲笑的话,羞得面红耳赤,旋即反驳道:“你他娘的老光棍一个,小爷我可是大好年华,我连女人的手都没碰到过,要是断子绝孙,我不白来这世间走一遭么!”
麻子被我一本正经的反驳逗乐了,旋即笑得直不起身子,他一边笑着,一边解释道:“我说的不是咱们,我说的是这个墓主断子绝孙,之前在见到女尸时嘴里的那块破布上写的话,再加上这里不符合常规的布局,因此我便猜测可能是仇人将墓门用朱砂染红,将墓主福泽子孙的运道隔断,将绝佳墓地,变成凶墓,让你里面的墓主永堕幽冥,这样先人不安,后人怎能安宁,而且运道一说,讲求的是借势,所谓借便要还,先人造的孽,后人偿还,所以我认为墓主后人应该都死绝了,不然按照墓主建墓的布局看,福泽子嗣的气运不过百年,后世若想继续寻福泽,就必须将棺冢需要移出,另行他葬,你说若是真的又后人,那么那朱色的大门肯定有开启的痕迹,你看门上朱漆可有渗落痕迹,你再看地上的符号,这是苗族独有的巫文,是上古时期就流传下来的残破拓片,是一种诅咒,你想若是有人将你先人墓门染朱,再在地上刻下诅咒,你会怎么做?”
听到麻子这番长篇大论的解释,我这才明白了,麻子所说的断子绝孙的意思,旋即尴尬地挠挠后脑,期期艾艾地问道:“那下面我们该怎么做,出路在哪?”
没想到麻子直接丢过来一句,让我崩溃的话:“我刚才一直在研究古墓的怪异布局,忘记了寻找出路……”
听到麻子的话,我心里忍不不住腹诽道:“你个龟儿子,我们玩命地爬上树就是为了逃出这鬼地方,你他娘的不找出路,反而在这里咸吃萝卜,淡操心,研究什么墓室,你个仙人板板的……”
我此时将所有的思绪都放在腹诽麻子的话上,丝毫没有察觉到自己竟然在向前迈动,就在我一边无意识地迈着步子,一边小声嘀咕时,麻子突然大声叫道:“别动……”
我顿时一愣,右脚踏了下去,回过头来一脸疑惑地看着他,就在此时整个通道开始急剧地摇晃起来,墙壁两侧开始慢慢向中间汇拢,而且通道底部开始渗出黑乎乎的煤油,我顿时愣在那慌了神,还是麻子反应快,几个箭步她过来,抓住我的手,撒开脚丫向朱红色的漆门跑去,一边跑,一边不时地回头打量四周,眼看墙壁越来越窄,两个人并排跑根本迈不开步子,麻子猛地松开我的手微微一顿,我便瞬间跑到了他前头,我回过头去看了眼麻子,见他紧紧跟在我后面,旋即也顾不得其它使出吃奶的劲向前猛冲。
就在我后脚刚刚迈出通道时,墙壁便轰地一声巨响紧紧地合在了一起,我暗暗吐了口气,一脸心金肉跳地拍了拍胸口,气喘吁吁道:“麻子,再慢点我们两个就要被挤成肉饼了……”
话刚说完,我就愣住了,身边空空荡荡哪有什么人啊!这时我才想起麻子时跟在我身后,我几乎是擦着墙壁跑出来的,那么麻子……
想到这里我疯狂地将手塞到合在一起的墙壁上,拼命的抠起来,一边抠一边大声喊道:“麻子,麻子,你个龟儿子,在哪!你可别死了,你要是死了,我可怎么办……”
我嘴里反复重复着这句话,双手依旧木然地抠着,手指甲都被墙壁划掉了,双手鲜血淋淋,但我像丝毫没有感觉一样,继续着徒劳无功的补救……
“哟,根爷竟然为我落泪了……”一略带戏虐的声音传来。
我抬起头就看见满身是灰的麻子站在我面前双手抱在怀里,一脸笑意地盯着我……
我一边手忙脚乱地擦着脸上的泪痕,一边中气不足地解释道:“谁哭了,风大我眼睛里进沙子了”
麻子走过来,眼中隐隐闪过一抹感动,他走到我身边抓住我的手臂,我挣扎想要抽开,只见麻子用手臂紧紧地将我双手扣住,另一只手从怀里掏出一个像草纸一样的巴掌大的纸包,从里面抓出几条像蚯蚓一样的东西,看也不看就丢到自己的嘴里吧唧吧唧地咀嚼起来,我看麻子这番恶心的举动,顿时愣住了,旋即也忘记了将手抽回。
在我一脸疑惑的表情中,麻子将嘴里嚼得稀乱的虫子吐出来,捧在手里,然后将我的手指一根根涂满,这才松开我的手。
我像吃了苍蝇似的,将手拼命地放在衣服上擦拭着,嘴里不住地嘀咕道:“你奶奶的,你咋这么恶心啊!”
麻子没有阻止我,旋即一脸笑意地盯着我,丝毫不管嘴边仍然还挂着丝丝碎屑。
看着他那一副欠抽的样子,我旋即准备继续开口责骂,可是就在这时我的双手竟然不听使唤了,先是一麻,像有许许多多的小虫子在上面爬一样,我准备将手抬起来,可是此时我才发现手竟然动不了,我惊恐地结结巴巴道:“麻子,你个龟儿子,你对我做什么了,为什么我的手不能动了?”
麻子听到我的话,微微一笑,轻声附在我耳边说道:“给你种个蛊啊!”
我听到麻子的话,旋即一愣,急忙低头向挂在腰间的手看了过去,只见此时我的手掌已经变得黝黑,原本刚才血肉模糊的手指也开始成诡异的酱紫色,整个手给人一种很怪异的感觉,而且我能明显看到手指受伤的地方竟然在缓慢地愈合,此时我才明白麻子时为了给我医治手指上的伤痕。
旋即我一脸尴尬地看着麻子,嘴里像蚊子一样轻声嘟噜了一句:“谢谢……”
麻子瞟了我一眼,转身甩给我一个后脑勺,径直走到朱漆的墓门前,掏出烟枪在我身旁坐了下来,点燃了烟吧唧吧唧地抽了起来……
我见麻子没有搭理我的意思,我便也不再说话,靠在他身旁也坐了下来……
我隐隐感觉麻子的左脚有些奇怪,身子也微微抖动,旋即我不住斜下目光细细打量起来,只见麻子的左脚大腿处,裤腿撕开了一个大口子,透过破开的裤腿,看到麻子大腿上破开了了一个手指长的伤口,里面露出森然的白肉,,鲜血沿着大腿缓缓地向下淌,我看到此处,忍不住惊呼道:“麻子你受伤啦,快抹点你那个药啊?”
说完我就准备去从他怀里掏出纸包,可是麻子比我更快,身子一扭避开我的手,后退一段距离,一脸无所谓地说道:“小伤,没事的,那玩意儿对我没用……”
我一脸不相信地看着麻子,麻子似乎受不了我赤裸裸的目光,将他脑袋扭到另一边,就在这时我不经意间瞄到麻子脚边踩着一张纸。
一张空荡荡的纸,旋即我什么都明白了,心里像堵了快石头似的,说不出地难受……