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麻子一前一后,用了足足两个时辰才回到老头家,麻子和老头叽里咕噜地交谈几句后,转身就向摆着巨大木桶的房间里走去。
“扑通……”
重物入水的声音打断我了伸出去掀门帘的手,我惺惺缩回手,转身向坐在草藤椅子抽着旱烟的老头走去,我揉揉空空如也肚子,站在老头面前比划半天,想要他给我找点吃的,一直比划半天,老头才稍稍明白,旋即指了指门口的土灶,示意我自己去找。
我见老头指了指土灶,旋即明白了他的意思,三步并做两步向土灶走去,走到土灶旁我这才发现这是一个十几尺见方的方台,上面挖着两个浑圆的洞,底下有一个四四方方的孔,灶台上摆着许许多多的瓶瓶罐罐,我也来不及细细打量,从离我手最近的那个罐子开始,一个一个地扫荡起来。
罐子翻得差不多了,里面不是放着一些风干的虫子,就是一些黑乎乎的粘稠物,再么就干脆是鲜活的动物内脏,这些看得我头皮直发麻,最后剩下的几个罐子我实在是没有勇气再去打开。
就在我犹豫要不要继续打开时,门帘被掀开,只见昨夜的那个中年人走了进来,他走进来后,四处打量一番,径直向我走了过来,我看着他满脸杀气,一脸怒气冲冲地向我走来,我顿时像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只能讪讪地看着他,只见他走过来一把揪住我领口拖着就往门口拉,我被他突然的举动吓了一大跳,来不及反应就被他拉得向前一个跄踉,几乎要摔倒在地,在倒地的瞬间我本能地抓住他的胳膊,想稳住身形,没想到他被我一扯袖子顿时被拉断了,我们因为重心不稳顿时都倒在了地上,他正好压在我身上。
我拼命想要推开他,可能是饿了一天一夜,连推几下都没有将他推开,旋即只得放弃任由他压在我身上……
我以为他自己会爬起来,哪曾想等了半响他还是没有任何反应,我暗暗觉得情况不太对,旋即勾起脑袋向压在我胸膛处中年人看过去,这一看顿时吓得我魂飞魄散。
只见那中年人,双眼瞪得老大,直溜溜地看着我,鼻子和嘴里哗啦啦地淌着暗红色的血液,身子趴在我身上一动也不动,我小心翼翼地将手慢慢伸到他的脖子处,发觉他早就没有了心跳,我惊恐地大叫一声……
“啊……”
不知哪里来的的力气,一下就把他推了出去,只见他在地上滚了几滚,躺在那再也没了声息。
我惊魂未定地坐起来,手脚并用在地上拼命划拉半响,这才摇摇晃晃地站起来。
就在我尖叫时,老人就看了过来,就在站起来,胡乱抹了抹脸上的血迹后,老人已经蹲在了中年死尸的旁边,这时麻子也在里面听到动静赤着胳膊跑了出来,麻子见我一脸惊恐地站在那,身子拼命地抖动,一脸疑惑地走过来皱着眉头道:“出什么事了!”
见我一脸漠然地盯着地面,他也循着我的目光看了过去。
“这是怎么回事?”麻子指着地面的死尸再次问了我一句!
我哆哆嗦嗦地扭过头,哭丧着脸结结巴巴说道:“我……我,也不知道!
麻子见在我这里也问不出一个所以然,旋即拍了拍我肩膀,转身向地上的尸体走了过去。
只见麻子蹲在地上仔细地将死尸打量一番,又用手在死尸口鼻处沾了点血凑到自己鼻子上闻了闻,我见麻子的眉头越发紧皱,只见麻子微微思索一会旋即转身对着老头叽里咕噜地询问起来。
这时老头也一脸凝重对着麻子说了起来,我因为听不懂,只能观察二人的表情,从二人越发凝重的表情我隐隐感觉事情好像不是那么简单……
就在二人交谈时,门帘又被掀开,这次走进来四个人,其中一个瞟了我和麻子一眼,径直走到老头身边开口说道:“族老,发现有个白衣裳的女伢子死在深涧撒……”
他说的是一口鳖足的京城话,我稍稍能听懂,好像是有个白衣的女人死在哪……
“白衣……”我猛地想起这两天诡异的经历,再听到这个白衣二字,我脑袋里不由得浮现了那个没有五官的脸,我隐隐感觉这一切都与那白衣女子有关
旋即我像疯了似的走过去,抓住那个说话人的胳膊嘶声力竭地问道:“白衣女子,在哪?块带我去……”
所有人见我满脸疯狂地在那里嘶吼着,旋即齐刷刷地将目光聚了过来,麻子也一脸不解地站起来,将我的手从那个被我问得目瞪口呆的的人胳膊上抠下来,拉着我后退几步,附在我耳边低声问道:“根爷,出了什么事……”
经过这么一闹,我的思绪也平复了一些,我便原原本本将自己这两天的诡异经历讲了一遍。
麻子听完后,来回地渡着步子,莫约走了十几个来回后,麻子一拍手掌,好像下了什么决心似的,快步向老头走了过去。
只见他走到老头身边对着老头指了指我,然后叽里呱啦地解释着什么,老头听到麻子的话后一脸惊讶地看着我,然后思索一会果断地摇了摇头,麻子见老头摇头后,继续手舞足蹈地解释着……
我见剩下的几个人,看麻子的眼神越发诡异起来,慢慢地他们的表情变成了惊恐,看麻子也像是看到鬼似的……
我将众人的表情收入眼底,心里隐隐感觉这件事可能比我想的更加复杂,麻子的话可能触及到他们的禁忌,我知道在古老湘西有许许多多的部落,每个部落都有自己独特的传承,所以每个部落的禁忌也各不相同。
在我小时候爷爷曾经告诉过我,他曾经学艺的那个部族,信仰一个叫落洞的女神,据说他们每年都会举行盛大的献祭,用族里的处女作为祭祀用的贡品……
就在我陷入回忆里时,麻子不知何时走到我身边,拍了拍我的肩膀,轻声说了句,三天后我进入摩罗洞……