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终于出来了,久违的大地啊,连空气都那么香甜”,麻子躺在地上气喘吁吁地吆喝着……
“你可以讲了吧?”我憋了一整晚的话终于还是忍不住吐了出来。
麻子仰望着夜空,将双手枕在后脑勺上,一脸懒散地瞟了我一眼:“你让我讲什么啊?”
我强压着心底的怒火,深吸一口气,竭力控制着要发狂的冲动,走到麻子身边俯视着他,咬着牙一字一顿地说道:“先说说我这眼睛是咋个回事,别说你不知道”
“哦,就这点小事啊,我还以为什么大事呢……”麻子一脸鄙视地开口道,旋即哼着小曲眯上了眼。
我再也忍不住了,旋即一拳头向躺在地上的麻子招呼过去,麻子似乎早就猜到我会动手,就在我拳头快要接近他脸的那一刻,麻子开口了……
“不想被人当成怪物,就把爪子收回去”他自始至终都没有睁开眼,似乎所有的一切都在他掌控中!
我恨恨地收回手,一屁股坐在麻子身边,等着他的解释……
没想到等了好几个呼吸的时间身旁的麻子依旧没有开口,我暗觉诧异,旋即将头扭过去……
随着我脑袋扭过去,一声划破长空的呼噜声随之传来,麻子竟然睡着了,而且我分明看到这家伙嘴角隐隐挂着一抹晶莹,这次我再也忍不住,翻身将骑在他身上,对着他一阵拳头,抡起的拳头像雨点一样落在麻子身上。
“哎哟,哎哟……”呼噜声顿时变成了杀猪般的惨叫,我对于麻子的惨叫告饶声充耳不闻,只一个劲地用拳头招呼他……
一直到我感觉身体一阵疲软,拳头也火辣辣般的疼痛时,我才站起来,远远地逃到一边斜靠在一棵半大的松树杆上,我一脸警惕地盯着躺在地上哀嚎的麻子,虽然一阵发泄令我气喘吁吁,但是却感觉心里一阵说不出的轻松。
过了半响后麻子呻吟声慢慢小起来,我以为麻子又快睡着了,旋即慢慢靠过去,就在我离麻子莫约几步的距离时,麻子突然翻身坐起来,一脸森然地盯着我,眼睛里散发着狼一样的幽光……
我被麻子的突然举动吓了一大跳,旋即后退几步,一脸忐忑地说道:“你想干嘛,要报仇呀,来吧!”
麻子却将手放到自己嘴边示意我别出声,与此同时麻子像一只猴子一样灵敏地来了个后空翻,旋即像鸿毛一样轻轻地趴在地上,侧着脑袋将耳朵贴在地面,像是在倾听什么!
我见麻子这番举动,心里暗自着急,遂用忍不住开口道:“出了什么事”
麻子侧过头瞄了我一眼,诡异地笑了笑,旋即站起来双手抱在怀里,一副看好戏的表情,玩味似的地盯着我,我顿时满头雾水,心里隐隐有些发毛。
就在这时身后传来悉悉索索的声音,像是什么东西划过地面留下的响声,紧接着隐隐约约感觉有股阴风袭来,随之而来的是一股令人作呕的腥风扑,我凭着感觉身子本能一扭向旁边闪过去,顺手掏出火折子吹燃,就着黄豆似的亮光开始打量起在周围来……
这一看我顿时感觉全身一颤,就在自己不远去一条数米长的紫色毒蛇,毒蛇头如旋螺,猩红的信子微微透露,淡淡的青色雾气从蛇头里蹦出,毒蛇半昂起身子,张着大嘴对着我摇晃着信子……
我脚步像筛糠,冷汗顺着脸庞像雨点一样密密麻麻地往下滴,我艰难地扭过头对着不远处的麻子微微示意,希望他过来救我,哪曾想我这一扭头,发现原本在自己身旁不远处的麻子不知道什么时候消失了,我不敢动作太大只能竭力地转动眼珠扫视周边,看看麻子是不是来救我……
就在我环顾四周的时候,那条蛇慢慢扭到离我只有几步之遥的一个凸起的小土堆上,居高临下地俯视着我。
我见到此番情景,知道已经到了千钧一发的时候,这个时候只能竭力控制着摇晃的身子,放慢呼吸,等待着毒蛇的下一次攻击。
就在我们一人一蛇剑拔弩张的对持时,变故突生,麻子竟然突然出现在蛇尾处,只见他冲着我露出一堆泛黄牙齿,旋即出手如电抓住蛇尾用力一抖,蛇头被他猛烈的抖动顺势甩了起来,不知道是不是麻子故意的那腾空的蛇头竟然直直向我脸庞袭来,我惊恐地双手乱挥,眼看蛇头就要扫到我脸上,此时也顾不得害怕,一个箭步向前一倾,双手牢牢地握住蛇头,用力一带,抓住蛇头对着地面用力地抡起来……
就在我疯狂地轮着蛇头对着地面猛摔时,麻子悠悠的声音再次传了过来:“我说根爷爷,再摔下去,蛇肉就变成蛇汁了……”
听到麻子的话,我止住双手低头一看,发现那条大蛇不知道什么时候被我摔得满目苍夷,蛇身不少地方被我摔得只剩下白森森的骨头,那条蛇早已经气绝!
我吐了口唾沫,随手将蛇头丢在地上,一屁股坐在地上喘息,麻子则快步走过来,捡起那条早就死了的蛇,熟练地剥着蛇皮,清理内脏……
麻子一边摆弄这条蛇,一边痛心疾首地说道:“这么美味的晚餐,竟然变成了这样,唉,我的肉啊!”
我听到麻子的话,顿时气不打一处来,也顾不得身上传来的酸痛,站起来双目喷火似的盯着麻子……
麻子见我快到爆发的边缘,旋即讪讪一笑,举起被他处理好的蛇肉在我眼前晃了晃,意思好像是在说,想吃么,那就乖乖把火气憋着!
我本想冲过去狠狠地教训他一顿,但是空空如也肚子,又开始不争气地闹腾起来,遂只能强压着怒火,看着麻子将蛇肉串在树枝上,放在火堆上烤起来…………
在我们狼吞虎咽中,那条数米长,手臂粗的蛇彻底进入到我们二人的肚子里了,我们并排平躺在草地上,我嘴里叼着随手拔下的马尾巴草,双手缓缓地敷着隆起的肚子,一脸享受地对着身旁的麻子打趣道:“你这龟儿子手艺不错啊!可以回到镇子里开一家蛇肉菜馆,肯定比你干那劳子的盗墓强多了……”
本来我这只是一句戏言,没想到麻子竟然一脸凝重地坐起来,看着我的眼睛沉声说了句:“自从知道铎爷为你借了这双眼,我这辈子注定为你劳碌奔波,还不知道什么时候会客死他乡呢,那个啥馆子留到阴间再开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