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童书控制不住的神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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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2章 神秘小屋的骇人密谈和遗嘱(2)

朱梓浩险此跌倒在地上,呜地一声哭了起来,嘴唇翕动着,熙樱害怕他在着急的时候把什么都说出来,就推开门,与藏在衣架后面的人问了好。

这个人知道自己被发现,气得鼻孔里哧哧的喘着粗气,但不得不从衣架后面走出来。

熙樱和火龙一时间大张着嘴唇,拿不准该称呼这个怪人为男人还是女人了。如果说他是一个男人,他却穿着一身女人穿的衣服,身材娇小,曼妙玲珑,但如果说是女人,她又长着一张男人的面孔,两只眼睛里透露着傲慢与不屑的神气,嘴唇紧抿在一起,两只肩膀微微起伏。

“姑妈。”朱先生难为情地叫道,他被自己儿子的行为震惊得无地自容。

这个被称呼为姑妈的女人挺着胸脯,跺着高跟鞋吱吱叫地走到了几个人的面前,熙樱惊得张开嘴巴,发出啊的一声尖叫。

她马上意识到自己由于太过激动失态了,收拢嘴角,把朱梓浩搀扶到沙发上。

“你们是一伙的吗?”迪曼卡·乌莎傲慢又冷漠地叫道,“只有穷困的女孩子才能想到这么阴险的招术。”

脾气温和的熙樱虽然十分生气,但看到迪曼卡·乌莎嘴唇下面的拳击袋鼠图案,只是垂下脑袋,为朱梓浩解开了上衣的上几个纽扣。

朱梓浩的呼吸似乎才畅通起来,脸上也稍有了血色。

“说说,这是不是你们一家人合起伙来想得到我的财产?”迪曼卡·乌莎生气地叫道,“看着我的儿子死了,以为我没有人依靠,就想以照顾我的名义,夺走我的财产吗?我这一生过得豪放不羁,生色犬马,是不会被你们用这点小阴谋骗住的。”

迪曼卡·乌莎气得胸脯胀鼓鼓的,完全沉浸在自己的气愤当中,熙樱这才有机会好好地观察她。迪曼卡·乌莎虽然年纪大了,但脸上的皮肤还很细腻,看起来只像二十几岁,即便在愤怒和高兴的时候,脸上也鲜少能看到皱纹,她的两只眼睛依然炯炯有神,樱桃小口十分丰满,两条眉毛清秀而舒缓,看起来就是一张男人的面孔,这张面孔上既有亚洲人的和善与精明的神气,也有欧洲人的高贵和天真,既有男人的豪放,也有女人的细腻,真让熙樱百思不得其实,甚至怀疑在这身衣裙的里面,拥有的是一个男人瘦小的身体,而非是年逾古稀老太龙钟的迪曼卡·乌莎。

“姑妈,这绝对不是我们的主意。”朱太太在情急之中,两只眼睛里滚动着泪水。“虽然我们只是医生,但所挣得的钱也足够过上舒适惬意的生活了,怎么会觊觎您的财产。”

她摇晃着自己的儿子,“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朱梓浩被摇的发懵,眼泪和鼻涕一条条地从脸上滚动下来。

“为什么不说清楚到底是什么事情?”熙樱摆出一脸气愤和厌烦的神情,“这样大喊大叫,会把朱梓浩吓坏的。”

朱先生和朱太太看向自己的儿子,马上站到了儿子的一边。

迪曼卡·乌莎是一个见过世面的女人,她从容镇定地说了起来,“几天前我收到来自中国的一封信,信上一个名字叫朱梓浩,被称呼为我的侄孙子的人说,要我把我的全部财产都给他,而他也将尽到孝心,把我接到中国,过上舒适安逸的晚年生活。他还提到,不管我答应不答应,这件事情只有这么办,他偷走了我随身常带的一枚印章,有了它,我的金山银山他就想取走多少就取走多少。”

一段话后,迪曼卡·乌莎久久地审视着朱梓浩。

朱梓浩突然明白过来,自己之所以被父母训问,并不是因为偷了蓝鸟汽车,也不是偷了什么宝石,而是因为自己根本没有写过的一封信,和一枚印章。

他抖掉头上的汗珠,双手环抱着胳膊,仿佛死而复活一般地叫道,“我根本没写过什么信,那不是我干的,再说,我在中国怎么会去印度偷你的印章!”

“但这封信是从中国邮寄来的,信上正盖着我的印章。”迪曼卡·乌莎说,“而我的印章确实不见了。”

“好吧,请您把信拿出来。”朱梓浩说,“让我的爸爸妈妈见识一下,这是不是我写的字。我的字一向让人头痛,就好像被蚯蚓爬过一般。”

朱梓浩突然感到气氛不对劲,朱太太无声地抽噎着,发出一声长长的叹息,眼泪也随之滚了下来。

迪曼卡·乌莎已经从随着挎着的小提包里取出信封,展开信纸,塞到了朱梓浩的眼前,朱梓浩的脸顿时被吓得发青,嘴唇失去了血色。

在这封措辞温和而有礼貌的信上,所有的字迹全像蚯蚓爬过一般,这正是他的笔迹。

可是,自己为什么对这封信没有任何印象呢?

这真是自己写的吗?

他的眼睛怀着恐惧地打量着客厅里的每一个角落,眼睛又觑向自己的卧室,想发现那枚罪魁祸首的印章。

朱梓浩虽然什么也没看到,双手也无法抑制地发起抖来,难道说,自己在失去意识的时候真有了什么神通,以离奇的手段去印度偷来了那枚印章?

但自己根本不在乎什么有钱没钱,除了几双球鞋,也不在乎自己穿成什么模样,怎么会突发奇想地写这封信,去索要本来老死不相往来的一个亲戚的财产呢!

他浑身不住地抖动着,双腿越来越软,眼睛突然朝上一翻,直条条地仰面躺倒在地面上。

“你们真该动动脑筋了,一向,我们家族的孩子都不是安分守己的人,在我那可爱善良的儿子失踪后,我就不相信世界上有什么事情不可以发生了。”迪曼卡·乌莎唉生叹气地仰面瞅着天花板,甩开脚步朝门口走去,“我是不会放弃寻找到我儿子的希望的,更不会放弃本该属于我儿子的财产。在没发生这件事情之前,我是为你们也写过一份遗嘱,不过,现在我改变主意了。我不会让坏心肠的人坐享富贵的。”

朱先生和朱太太本想辩解一番,但几次张嘴又把话咽回了肚子里,冲进卧室和熙樱与火龙手忙脚乱地照顾朱梓浩。

朱梓浩在忧虑中昏昏欲睡以后,熙樱被朱先生和朱太太叫到客厅里,她让火龙留下来,看守朱梓浩,既是害怕他出现意外,又担心只要片刻的分离,又会生出离奇的盗窃案来。

“我儿子跟你说了什么吗?”朱太太的手指按在太阳穴上,显得忧心忡忡。

熙樱想了一下,觉得没必要对朱先生和朱太太隐瞒此事,把朱梓浩所遭遇的事情都说出来,也许有助于帮助他早日解开谜底,结束担惊受怕的生活。

她原原本本地讲述了朱梓浩所经历过的一切,朱先生和朱太太的脸色越来越白,最后都跌坐在椅子上倒抽冷气。

朱太太掩面而泣,“这么说,我们家人终究逃不过这个命运啦!”

“什么命运?”熙樱轻声问道。

“那个拳击袋鼠,曾经就是我父亲脸上的标志。”朱先生在说话的同时,痛苦地揉搓着头发。

熙樱以为朱梓浩的双手控制不住偷东西,而且偷得离奇,是因为朱先生父亲的鬼魂的原故,顿时手足无措,心里发慌。

朱先生看出了熙樱的心思,缓缓地摇了摇头,“这是一种怪癖,我父亲曾经在很小的时候就远度重洋,在大洋彼案的澳大利亚生活,在那里,他并没有靠出卖苦力度日,却每日出入高级饭店,身上穿的衣服够一个劳苦的工人挣一年的工资。渐渐,这个怪人被人们与街头巷尾议论的几起可怕的盗窃案联结起来。闹得沸沸扬扬,甚嚣尘上,那几起道盗案发生的极为怪异,均是找不到任何证据,东西却莫乐其妙的失踪了,而这个时候,我的父亲却横空出现,过着穷奢极侈的生活。这在那个国家看来,简直不可思议。因为当时中国人几乎全是做苦力的,被看作是下等人。

“一个由古老的国度前来的没有任何学历和财产的人,究竟是利用什么过起了堆金砌玉的生活呢?难道说,这个人从中国带去了某种魔法,施展过后,被他盯上的人就要倒霉吗?那个国家的人对我的父亲进行了监视,想看看他都去了什么地方,又结识了什么怪人,或者是,暗地里施展了什么魔法。可他们惊异地发现,我父亲每日起居非常有规律,几乎全在他们的眼皮底下,可贵重的财物依旧在丢失--说出来你也许不相信,在那个民主自由的国家,他们没有任何证据,竟让我父亲载满了异国的钞票回到了中国。”

“我父亲不是一个贪心的人,但我猜测,也许这些金钱来得不明不白,他揣在口袋里心里不安,就全捐款建造了医院和学校。从我出世以来,依旧过着普通人手头紧紧巴巴的生活,但父亲却颇受尊重。那时候,时常有一个朋友来看他,两个人的关系非常好。那个朋友生得面目丑陋,每次到来,总给我带来各种稀罕的水果和糖果。但不知的来他遇到了什么样的麻烦,或者是与我父亲发生了争吵,自到我父亲去世时,也没再出现过。”