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子尘。
像是人名,好似听过。
同样是那种刻法,精细的雕花一模一样,那两只簪子想必是出自一人之手。
“你干什么!”少女突然很生气,那簪子少女视之如命,于是,少女夺了回来,脸气得煞白。
流月发现,她的手抖着。突然间,流月心头萌生愧疚,这么柔弱的少女,气坏了怎么办?
“你叫什么。”出其不意的,迢晨影淡淡说出一句。
长裙少女的眼睛很空旷,也很干净,迢晨影看到她的记忆是不完整的,破碎不堪的,根本就不能知道她是谁。
少女抬眸,继而看向那个更高的男人,不,绝对不是凡人所能有的。
迢晨影像是在审问人一样,严肃得像会淹没人。
气氛突然变得很冷清,似乎所有人都在等一个答案。
少女小心地看着迢晨影的奇特的镜子瞳,只看到自己的影子在彷徨。
良久,少女低下头,看了一眼视之如命的簪子,——子尘。
那个名字很陌生似得,激不起少女的任何记忆。却有那样,看了有依依不舍的感觉。或许,要知道子尘是谁,需要透过生命的束缚。
“我……叫安宓。”她回答的声音很小,毕竟面前的那个神施加的压迫力那么大,而且,连少女自己都不确定自己是不是叫这个名字,也不可能说自己没有名字吧。
连名字都那样不确定,更不要说其他的了,少女什么都记不起来,脑海是一片空白。
的确,前世的记忆是很难记起,也很难拼接的……
两百多年前,谁人不知安大将军,那位驰骋千万疆场,战无不胜的全胜将军。
只不过就是那样的威武的大将军,在战场战无不胜的,脱离了战场,却输了。
他在自己的感情上,输了。许多人不以为然,将军想要多少女人就有多少女人,何必在乎那一个。可是自此以后,他就没有爱过其他人,即使是自己心爱的女人跟别人成了亲,生了儿子,心也没有动摇过,若不是皇上赐婚,他根本就不可能娶妻,然后生了个女儿。
那时候,将军府很大,偌大的将军府,除了几个服侍小姐的女婢和小姐,就再也看不见其他的女人了。
或许,有人想问,将军夫人呢?是啊,将军夫人呢?
死了。只在大小姐出生不过满月,也就是将军夫人嫁过安府的第六个年头,郁郁而终。
她说经历过太多杀戮的男人果然是铁石心肠……
不是将军无心,只是要怪就怪他的心太小,只装下了一个女人。
光阴似箭,匆匆十几年过去;岁月如刀,将军终染上白鬓……或许是对于夫人的愧疚,安将军对唯一的女儿万分宠爱。
同样在那十几年,安小姐出落得楚楚动人,或者还会青出于蓝而胜于蓝。
终归是到了婚嫁的年龄,将军忙着找好夫家,只是安小姐都不上心,丝毫没有紧迫感,安将军似乎有些担心了呢。
小姐喜爱花草,故将她的阁楼建在了花园之中。四季都有花开,如春。花香馥郁,安小姐出落得就像花朵一样,肤如凝脂,眉如细丝,特别是左眼角的一点朱砂痣……花瓣常常夹杂进她如丝的长发间,浑然一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