韩寒现象
一个17岁的少年能在中国文坛掀起轩然大波确实不易。
毋须置疑,先有他著作的《三重门》,再到他的《零下一度》都是他被誉为“80后少年作家”的资历。最近又有新消息,说《福布斯》华人明星排行榜里就有韩寒的一席之地。对这个一度被教育界和部分家长们视为“问题少年”的韩寒来说,这无非又是一个惊人的创举。
就是这个“成绩狂差的小孩,绝大多数功课都‘大红灯笼高高挂’的不合格学生”把自己的作品变成了除中文以外的多国语言版本在国际上露了一把脸,几百万册的销量创造了一个让许多老作家都为之震惊的历史奇迹。
中国又多了一位纳税大户。
说韩寒另类是追崇者的说法,说韩寒差劲是妒才者的说法,说韩寒有问题是小资派的说法;说韩寒真行,这是我殷谦的说法;我欣赏韩寒不仅仅是他的字里行间,更多的是他那种锲而不舍的拼搏精神和强烈的社会责任感。
韩寒有今天的辉煌不是偶然,我考证过,是先有了韩寒才有了媒体(炒作),并不是先有了媒体才有的韩寒,我的意思是,韩寒能风靡一时绝对不能完全归功于媒体作用。
我不说韩寒是个天才,什么是天才?我到现在还弄不明白,也许这世界压根就没有什么天才,我的理解是天才应该在天上,总之我所知晓的被命名为天才的人都是活着的时候没什么声誉或头衔,死了以后才被授予诸多荣誉或被称为天才的。死了,升到了天上,加上此人生前很有才华,所以就成天才了。而活着的人都在地上,能被人视之为“地才”已经可以光宗耀祖了。地球上哪里有什么天才?
韩寒当然不是天才,但他绝对是个“地才”。
一杯清水,一个纸团,半个时辰,纸沉杯底,文章却浮出水面,他以一篇《杯中窥人》问鼎新概念大赛,并独占鳌头,名重一时。趁热打铁,紧接着他操纸为文,下笔如神,一泻千里,徜徉恣肆,如不可穷——《三重门》的出炉又掀起轩然大波,有发聋震瞶之势。
一个17岁的少年,能高姿态地矗立在站在读者面前,这是我所想象不到的。就《三重门》而言,能向中国的现行教育制度叫板的作品并不多见,且不论这部书的文学功底如何如何,写作手法如何如何,单凭它能向在改革浪潮中的中国教育制度发出挑战就足以说明一个问题,韩寒是一个关心政治的人,是一个心系百姓疾苦的人,这要比国内一些精神逐步或正在严重下滑的作家要令人鼓舞。韩寒试图通过自己的小说来影响政府的教育制度,影响同龄学生的道德和生活。崔道怡主编的《“冰山”理论:对话与潜对话》中有这么一句话:“在教育中,在教育工作中我们无论进行什么样的改革,人的、青年人的道德完善始终是主要的目的。这个问题的重要性并不亚于去掌握新的知识。人首先应该成为一个人,应该与他一样的人们生活得和谐一致,应该与大自然和谐一致,应该成为崇高理想的体现者。”这使我想到,韩寒的目的是能通过《三重门》给政府的教育制度提供一些最新的信息,最好是能按照现在大多数学子所渴望的那样能对教育制度加深改革,使其更加完善。
我想,“韩寒现象”形成的主要原因是他的作品代表了现今绝大多数学子的心中所愿,浓缩了这一代少年对学习和教育的普遍看法,他的叛逆触痛了教育者和监护孩子们成长的家长的神经。
韩寒的傲气和霸气也入木三分地为学子道出了“敢想而不敢言”的心里话,“得民心者得天下”,在少年学生眼里,韩寒是为“他们的生活更加美好”而战斗的勇士,是他们内心世界的守护神,是为他们摇旗呐喊的旗手!他的作品能使这一代少年内心世界产生共鸣,他几乎成为这一代少年公认的代言人。
姑妄言之,韩寒算不上什么了不起的人物。为了将来,为了前程,现在的学生们在家长和学校之间艰难跋涉着,他们早已厌倦了学校里的课本,厌倦了那些言传身教的教育模式;厌倦了那些死搬硬套的理论知识,厌倦了那些我们恐怕一辈子都用不上一次的方程式。大旱之望云霓,韩寒恰恰在这个时候站了出来,给那些抱有“总是不被大人们理解”的孩子们说足了颇具安慰身心的话。学习成绩不好的孩子从此也有了足够的理由和大人们顶嘴,动不动就借韩寒的口来抑制或反攻大人们的说教。大人们总是说不上话来,说人家韩寒不行吧,韩寒确实不是不行,而是行的出格;支持韩寒的说法吧又担心孩子会误入歧途,误了大好前程,在矛盾斗争中,只好关起门来教育自己的孩子:韩寒是韩寒,你是你,你根本不是那块料!听了这话,真的让人觉得犹如芒刺在喉。
终于有人耐不住性子,要来批判韩寒,于是左一句右一句,韩寒成为大人和孩子们之间的一道难以逾越的沟壑。再加之媒体连番轰炸,“韩寒现象”就这么给炮制出来了,说白了,根本就可以没有什么“韩寒现象”,“韩寒现象”是媒体炒作之下的产物。
还是依靠自己的长跑本领被松江二中录取的他在学校里并不优秀,六门功课都挂红灯,接着就是留级,随之而来的是诸多媒体的嘴,铺天盖地的讨论这个“高材”留级生的问题,真正让中国的历史上又增添了一个“韩寒现象”。
韩寒自称是上海的一块大金子,有点谦虚,中国的大金子多了,他应该也是中国的一块大金子。
闪光的不仅仅是文学
为什么我要说韩寒应该是中国的一大块金子?
韩寒不仅仅一个倔强的文学少年,他的骨子里滋长着一种令他敢于挑战,永不折服的东西。他想通过自己的作品改变全世界,他有着强烈的社会责任感和弃旧图新的使命感。他试图改变中国的一切弊端,想改变社会风气,想改变除他之外的每一个人。
他把自己当作成鲁迅先生,欲以自己的文字去鞭鞑世间的丑恶,揭露世间的真伪,表达自己独立的理解或见解;欲以自己的文字去“拯救人类或社会”。尽管他还很小,思想的稚气未脱,可他这种贬恶扬善的心态以及动机是值得一提的,要比中国许多所谓的实力派作家强出许多。
这样一个“问题少年”何以笔墨横飞,风樯阵马?这就是天赋,文采是他生来俱有的东西。其实也不全如此,真正让读者震撼的是他的新奇怪异的思想,还有他那些让“保守派”们感到不可思议的对现实问题的理解。我以为,一些大家写得风花雪月的著作是不能与之同日而语的!用文学批评家李建军的话说,中国当代文学的一个严重的问题,就是对道德上的淳朴和善良这些美好的东西漠然视之。半个多世纪的恶劣的道德环境破坏了人们对于善的感受力,破坏了人们对怜悯、同情的感受力。我们的作家乐于叙写丑的和恶的东西,乐于展示人的阴暗的心理、卑下的欲望、粗俗的举止、低级的趣味和残忍的想像。我们的作家不是培养人们对生活的眷恋的热情,而是鼓励人们以一种游戏的、放纵的态度敌视生活。我们时代的消极写作者通过亵渎文学亵渎生活,通过摧毁道德摧毁生活。近几年中国的文学处于“性”时代,男欢女爱已经成为中国文学的领头羊,没有多少作家真正的关注社会,关注真实的生活,哪怕为百姓的生计民生提笔请命过,主流是一味的捻风弄月,然后来往于金钱交易之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