整整两天,墨几厘连谢树林的影子都没见到。
她有守在那棵枯死的树下,也有找过管家经常安排谢书林干活的几个地方,却都没见到他的人。
六子说这两天都没看见他回房睡觉,又说有人看见云家的大管家和他在一起,墨几厘只是一个恶狠狠的眼神回瞪,六子立刻就闭嘴跑开了。
墨几厘无精打采的拿着扫把在地上乱扫着什么,这两天也并没有参与朋友们的热议。
其实大家的议论中时不时会提到她的名字,只因为她是这些年来唯一一个和谢书林走的近的人,并且在谢书林的指导下修为也有了很大的进步。
所有人都在想,谢书林会不会真的一点都不在乎旧日的情分,拍拍屁股走人,留一个傻妹妹在这里失魂落魄的等?
午饭的时候,所有人总是要聚在一起的,这个时候也正是大家展开议论的时候,而从来没有在这个时间出现在饭堂出现过的谢书林却突然到来。所有人把心里的坏话全憋了回去,惊讶的甩下或端着饭碗就围了上去,开始小心翼翼的问东问西。谢书林一时间惊愣,不知道怎么作答,便干脆不置一言,只默默地看着墨几厘。
墨几厘却愣愣的坐在原处,秋言拍了拍她的肩:“怎么不过去?我看他像是来找你的。”
“啊?”墨几厘立刻反应了过来,快步跑了上前。大家给她让出了一个位置,也都安静了下来准备看戏,却见她傻傻的站在谢书林面前,半天没说出一句话,坠兰戳了戳她的手背:“你倒是说话啊!”
墨几厘憋了半天,脸都憋红了还是不知道该说什么,坠兰又戳了她一下,她才说出一句:“谢大哥!你怎么来了?”瞬间周围的人都嘘声连连,不停的摇头
“来找你。”
周围唯恐天下不乱的围观者们又会心的“哦!”了起来。
墨几厘一下又不知该说什么了,坠兰无奈的又戳了她好几下,她才又说出一句:“这两天我都没找到你!好多人都说你要走,以后都不会再回来了,是真的吗?”坠兰扯了扯墨几厘的小指头,她们平时都那么开玩笑,意思是:“你笨得跟小屁孩一样”,秋言在一旁发出了窃笑,墨几厘狠狠的拍了一下坠兰的手背,坠兰疼的缩回了手,却不敢叫出声来。
“我不会走。”谢书林只是被管家缠上了,说要为他添置一些新衣物和常用器具,而且硬要让他跟着看,深怕他不满意了自己会受罚似的,这才忙了两天,不过他自然是不会对墨几厘解释这些的。
围观者们大眼瞪着小眼,想说什么却都憋在心里,有些话当着别人的面怎么好意思说?反正墨几厘瞬间笑开了花,脸上的阴霾一扫而空:“那你吃了没!”他似乎并不在意吃什么,甚至不在意吃不吃,平日里都是她吃完饭后顺手拿几个馒头给谢书林带去。她简直怀疑如果自己对这事不闻不问,不到饿死的前一天他是不会找东西吃的。
事实证明这个想法就算不全正确,此刻也错不了的。谢书林果然摇头了,墨几厘拉起他的手,蹦跶到桌前,拿了一个大碗开始往里塞饭,似乎十分乐在其中的按了紧紧的一碗,还不打算停。大家都回到饭桌前,目瞪口呆的看着墨几厘,再一脸同情的看着谢书林,有人实在看不下去了,默默上前抢过饭勺加饭。
更让人惊讶的是面对这样填鸭似的一大碗饭,谢书林竟然什么也没说,只是端过碗一声不吭的就开始吃。墨几厘就在一旁开心的给他夹菜,还不忘说着一些小笑话,或者出卖一下某些人这两天说的八卦。
其实苏家里很少有人了解二人的相处模式,此时第一次看到的人里有不少都被这诡异地气氛击败,几大口扒完饭转身就跑掉了。当然也有不少人努力存活到了最后,默默看着墨几厘被谢书林带走去练功。
然后,没有然后了。
三日后的晚上,苏暮羽所提到的庆祝会即将开始,这样的庆祝会总是会有很多身份地位都较高的人到场,让人不得不重视一下。苏暮羽带着谢书林前往会场的路上突然问道:“规矩懂么?”在他看来,这些年的战乱中有太多名门衰落,谢书林看起来应该是名门之后,大概的规矩应该都是懂的,所以他也就是随口一问。
“不懂。”不料谢书林回答的也干脆。
苏暮羽瞬间有吐血的冲动:“我现在开始好奇你的来历了,说真的。”于是大概给他说了一下一会什么能做,什么不能做,什么能说,什么不能说。不过说了半天突然身旁的谢书林都没有任何回应,他瞬间发现自己说的其实都是废话,谢书林是那种能做也不做,能说也不说的人,他操劳什子的心?
入场后,谢书林瞧见远处一个女子朝着苏暮羽挥手,便提醒了一下,苏暮羽瞬间笑得特别开心,朝着那边走去,在女子身旁坐下。女子一身雪白的衣裳衬着那如玉的肌肤更加明媚动人,精致的五官似被老天精心雕琢,她挽住苏暮羽的手臂,一副小鸟依人的样子,苏暮羽抬头看向谢书林,伸手拍了拍身旁的座位:“你怎么还站着,坐啊。”
谢书林默默的坐下,女子有些惊讶的看着他,好奇的问:“暮羽,他是谁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