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是辛屹却不能让她这样继续下去,这是一种精神上的疾病,就像遇到危险的鸵鸟把自己的头藏起来一样,但是危险却并不会因为你把头藏起来就消失,这种消极的封闭久而久之就会越来越郁结,最后这个人就会精神失常了,这种病例在精神疾病领域屡见不鲜,所以辛屹宁愿沈姗姗清醒过来痛痛快快地打自己一顿、骂自己一顿或者痛快淋漓地大哭一场,再或者恨自己一辈子,也比这样浑浑噩噩的强,于是辛屹摇着沈姗姗的肩膀,提高了声音大声地吼道:“姗姗,你听我说!”
辛屹的声音很大,在空旷的江堤上传出很远,沈姗姗终于被辛屹的吼声惊醒了过来,她抬起头望了辛屹一眼,突然眼睛一红,眼泪像决堤的江水一样从眼眶里奔涌而出,簌簌地往下流淌,辛屹的眼睛也红了,但他强忍住了发酸的鼻子刺激出来的眼泪,深呼吸了一口气说道:“姗姗,我知道我对不起你,但是我……”
“别说了!不要说了!”沈姗姗举起两只还提着鞋子的手捂住自己的耳朵,拼命地摇着头,满脸的泪水随着她的动作纷纷跌落尘埃,突然沈姗姗一下子挣脱了辛屹扶着她肩膀的手,转身拼命地往江堤下跑去,辛屹拔腿追了两步又停了下来,心想这个时候让她冷静一下也好,自己追上去也于事无补,反而可能会让她更加伤心,只希望她自己能够早一点走出自己带给她的伤害,唉!自己真是罪孽深重啊!
辛屹看着沈姗姗边哭着边顺着江堤的台阶往下狂奔,突然奔跑中的沈姗姗一脚踩在了一级台阶的边缘,脚下一滑一个趔趄就栽倒在台阶上,可是巨大的惯性却让她栽倒在台阶上的身子仍然不停顿地往下面滚去,刚刚栽倒时候从手里抛出去的一双水晶凉鞋飞得老远,在半空中划出了一道弧线,跌落在台阶的最下面。
辛屹惊呼了一声:“姗姗!”一拔身形身体就像离弦的箭一般射了出去,在台阶上也没有丝毫的停留,脚尖在台阶的边缘疾点,人已经向下扑了下去,沈姗姗静静地躺在台阶下面的地上,旁边就是从她手里抛飞的两只鞋子,辛屹又叫了一声姗姗,可是沈姗姗双眼紧闭,对他的呼唤已经完全没有了反应,辛屹原本努力克制住的泪水在这一刻终于夺眶而出,他连忙俯身跪在了沈姗姗的面前,伸手探向她的颈部动脉,还好,应该只是昏迷了,辛屹检查了一下沈姗姗的全身,身上没有明显的伤痕,如果不是撞伤了头部就是由于惊吓过度暂时昏迷了过去。
这种情况还是尽快送到医院才放心,如果是打电话叫救护车的话又不知道要浪费多少的时间,辛屹慢慢地将双手探到沈姗姗的身下,一挺身将她平平地抱了起来,由于不清楚她受伤的情况,所以只能让她尽量保持平躺的状态,辛屹将沈姗姗平放在后座上,又用安全带稍稍地固定住了她的上半身,这才钻进驾驶室将车子风驰电挚般地向医院开去,所幸辛屹这部车子的减震性能相当优异,沿江大道作为龙川市政府的形象工程路况也相当好,所以一路上才没有什么颠簸,辛屹才敢把车子开得这么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