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和何阴阳傻呆呆地看着天空,就在香山之上,突然刮起了一道道白色的旋风,白色的旋风扶摇直上,争前恐后地向上奔去,那情景如同万马奔腾,万分壮观。
“原来升天是真的!”我和何阴阳喃喃自语。
这神奇的一幕让所有香客都镇住了,几乎所有人都跪伏在了地上,像小鸡叨米似的磕头。
不对!我瞬间瞪大了眼睛。
就在那些旋风上升到一定高度的时候,似乎有一股强大的吸力从接天殿的后面席卷而来,一道道旋风挣扎着被拖进了接天殿的后面。
我和何阴阳的耳目非一般常人能及,远比其他人感觉到的要多,那些白色旋风被硬生生地拖走,嘴里发出绝望的哀嚎和惨叫。一时间,一股股强烈的怨气在天空喷发而来,那是亡灵们被拖走后留下的绝望和愤恨,回荡在天际,怨气冲天!
怎么会这样?这是要干嘛?不是要超度亡灵吗,可怎么看样子似乎是要拘禁它们?
我和何阴阳连忙跑到了接天殿的后面,想要去后面看一看究竟是怎么回事,却没想到被两个道士挡在了外面。
“施主请留步!”道士一脸的横肉让我和何阴阳望而止步。
“道长!可否让我二人到后面去参观一下!”
“不可!此乃我教重地,任何人不得入内!”道士脸色铁青,尚有一言不合就要大打出手的架势。
我和何阴阳心中的惊讶更加浓烈了,这个庙的道士怎么都怪怪的,不是神棍就是黑社会。
“施主请回吧!”
见对方这么强硬,我俩摇了摇头退了回去。
“冬哥!也许这也是超度的一个步骤,也许那些亡灵依然不肯离开,他们才采取了这样的措施!”何阴阳猜测道。
我叹了口气,也许吧,庙里的事不是我们应该管的,可是那些怨气又是怎么回事呢,明明先前还好好的,可后来为什么突然出现那股吸力?空留怨气,算是超度吗?
我摇了摇头,胡思乱想也没什么用,反正答应大黄的事已经完成了,该打道回府了。
路过正殿的时候,我俩看到臭道士正在大殿里给一位女施主看手相,看他一副笑眯眯的色狼样我俩就恶心,心想,这庙没救了。
就在我俩要走的时候,没想到臭道士看到了我俩,连忙追了出来。
“两位小施主请留步。”
“道长还有何事?”
臭道士捋了捋同样没剩几个的胡须道:“两位小施主不是凡人吧,你们是阴阳先生?”
我和何阴阳一惊,没想到这臭道士还有几分眼力。
他眯着眼睛笑呵呵地对着我俩道:“以后要是给人看事,你们都可以上这来超度,我给你俩打八折,组团来的有回扣!”
我和何阴阳顿时傻眼了,这货竟然把主意打到咱俩身上来了,竟要我们给他揽生意。
我眼珠子一转道:“也行!不过道长要先回答我一个问题?”
“恩,你说你说!别说一个问题,十个都行!”他殷勤地点了点头。
刚才发生的事依然在心头挥散不去,我打算从这老小子嘴里套套话。
“道长,我想问那接天殿的后面是什么地方,先前我俩要去逛逛,人家不让进。”
听我这么说,臭道士脸色变了变,最后叹了口气道:“那原本是我们庙的升天殿,但是后来庙里困难,就把这升天殿转让出去了,那里现在不归我们管,平时我们也进不去!”
听完他的解释我差点没晕过去,这庙也能转让承包?老祖宗留下点东西都让你们给卖了。
之后我又问臭道士一些关于升天殿的问题,他对承包升天殿的事情也是知之甚少,我俩只能作罢。
已经超度完了,我俩也不用着急回去,在市区吃了饭,去看望了老王,结果没进屋就让他婆娘给撵了出来,不过看她生龙活虎的样子,应该也没什么事了,我俩跟老王在门口唠了几句,就离开了。
回去的时候我们打算坐公交车,我和何阴阳兜里的钱加一起也不够打出租的,走到车站何阴阳突然告诉我不回去了,他说要去他爷爷那住一晚上。
他不说我也知道,这小子肯定是没钱了,去跟何大先生磨两个钱花。
富二代就是好啊!我以前就寻思着,何大先生的运气咋就这么好呢,本来就是一神棍,这一忽悠,别人就不要命的往他怀里送钱,看来阴阳先生这职业,还真是一个前景远大的行业,我突然就萌生一种想法,等我毕业了,就开这么个行当,让何阴阳来给我打工。
破公交车在道上像蜗牛一样晃悠,我在座上差点睡着了,一睁眼,见一老太太直愣愣地瞅着我,那凶神恶煞的表情不禁让我咽了口吐沫。
“大娘!您坐你坐!”我连忙把位子让了出来,我要是不让,我还真怕她拿拐杖削我,这可是有前车之鉴的!
老太太冷哼一声,一屁股就坐了下去,嘴里还念叨着:“现在这些年轻人,一点都不知道尊老爱幼,世风日下!”
我日!早知道你这样,就是打死我我都不给你让座!他奶奶的!
就这么憋着气逛游到了学校,一看时间,都晚上8点多了,刚进寝室,就看到哥几个并排站在寝室里。我笑了,干嘛这么隆重欢迎我,不至于啊!
马超看到我回来朝我努了努嘴,我这才发现沈悦正翘着二郎腿坐在床上瞪着他们。
“说!韩冬到底去哪了?他今天又没上课,你们居然敢替他打卡,知道影响有多恶劣吗?你们都以为老师是傻子吗?”
听她在屋里喊着,我腿一软差点没跪地下。
哥几个再也挺不住压力,齐齐把目光朝我看来,沈悦这才发现犯罪分子已经归案。
“导…导员”我尴尬地笑了笑。
她居然也对我笑了笑,然后上来就掐住了我的耳朵:“你一天到晚都在干些什么?你这个书是不想念了是吧?你爹你妈辛辛苦苦把你送来念书,你竟然成天在外边野混,你是不是不想好了!”
“导员!我冤啊!”我哇地一声哭了出来,一边哭一面抹着眼泪。
沈悦看我趴在被上嚎啕大哭,顿时懵了,心想这孩子咋了。
我一边哭一边拿被子捂着脸喊道:“呜呜呜!我容易吗我!家里穷啊,饭都吃不起,我勤工俭学还被人骂,我真是倒了八辈子血霉了我,呜呜呜!”
哥几个顿时噎住了,眼睛都差点瞪出来,我的老底他们是知道的,我娘每个月还是给我汇几百块的生活费的,说吃不起饭那是扯淡。
哥几个知道,可是沈悦不知道啊,我这么一哭,她反倒不知所措了。
“哎韩冬你别哭,导员误会你啦,导员知道错了!导员保证再也不说你了!”大水球拉着我的胳膊,眼泪都差点掉了出来。
女人啊,就是心软,我这一哭,她连忙做了保证。
我心想,哥要的就是你这个保证,没有你这个保证,以后麻烦的事会更多,但要是有了你这个保证,那我他娘的就自由了!
“真的?”我坐了起来,抹去了脸上的吐沫。
沈悦连忙点了点头,拍了拍我的肩膀,给了我一个国家领导人似得慰问。
“我允许你出去打工,但是你周二必须在学校上课,听见没有!”沈悦严肃道。
我连忙点了点头,周二是我们的专业课,很重要,而且周二还有大查。
等沈悦走后,我差点兴奋的跳起来,冬哥略施小计就换回了一周六天的自由,我太他妈机智了!
哥几个呆呆地看着我,眼神中的崇拜犹如滔滔江水翻来覆去,齐齐伸出了大拇指,“冬子!你就是这个!你不去考北影真是白瞎了!”
……
洗完漱,上了床,我本以为今晚能睡个好觉,却没想到在床上翻来覆去睡不着,不知为啥,心里总惦记着上帝庙的事,‘升天殿’三个字总在我心里挥之不去,总感觉事情有些蹊跷。
咕噜了半天,我终于在马超的鼾声中睡着了,刚睡下没一会,有人敲响了我们寝室的门,我从被窝里挣扎起来去开门,门一打开,一张布满鲜血的恐怖人脸出现在门外……
我惊恐地从床上坐了起来,尼玛,原来是做梦,我心脏扑通扑通直跳,我平时不做噩梦的,不知今天是怎么了,也许是最近太累了吧。
就在我要躺下的时候,寝室的门毫无征兆的响了起来,我心脏差点没跳出来,刚做完梦就有人来敲门,老天,你不是玩我吧!
寝室的门还在响着,最后竟然传来兹啦的声音,仿佛有什么东西在挠门似得。
想起梦里那张恐怖人脸我不禁打了个哆嗦,尼玛,我还就不信邪了,我贴上开眼符,手里攥着火符就朝门走了过去。
我缓缓地打开了门,一个小葫芦出现在了我的视线之中。
“草仙宝宝?”
地上蹲着一个二三岁的小孩,长得跟葫芦娃似得,他是女草仙的儿子,平时没事总跑我们寝室来玩。
自从上次肖晚晴的事结束之后,草仙便成了我们的朋友,我同意它们可以到寝室里来收集散落的阳气,它们也向我保证不会主动去吸食学生的阳气。
我把草仙宝宝从地上抱了起来,揪了揪他的鼻子道:“这么晚了来找叔叔有什么事呀!”
宝宝皱了皱鼻子十分可爱,他弱弱地道:“外面有人找你,我们不认识它,没有让它进来!”
“找我?”我不禁感到诧异,如果是被草仙挡在外面,那肯定也是阴物喽。
“宝宝,它长什么样啊?”
草仙宝宝瞪着大眼睛跟我比划着:“它是一条大狗狗!”
我身子一怔,是大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