蓝长溪离开皇宫的夜晚,下着绵绵小雨,淋湿了衣衫,也淋湿了一颗心,警卫们甚至都没有阻拦,像约好了的一样。命运就是如此的不公,没有贪得的心,却要落得一个悲伤的下场,发钗早已掉落,眼泪混着雨水在脸上滂沱。
“老天啊,你要我何去何从?”离开皇宫后,蓝长溪跪倒在了地上,大声的哭了出来。
上天似乎不会怜惜好人,就在蓝长溪悲痛欲绝的时候,杀手已经悄然跟随到她身后,老天没有来得及回答蓝长溪的话,银色的刀就架上了她的脖子,鲜血染红了刀,很快,雨水又把刀清洗干净了,只留下蓝长溪闭不眼的尸体淋在雨中。
当焦荣找到蓝长溪的时候,已经是天亮,半雨半晴,一条街上的人都听得到焦荣痛苦的嘶吼,自己的妻子死于非命,让他情何以堪。房若兰此时正坐在凉亭中吹着风,看细雨打在满塘荷叶上,啪哒啪哒的声音,落在荷叶上的雨水聚成了一颗颗透明的珠子,旁边站着的贴身宫女怕王妃着凉,为她披上了一件外衣。
“娘娘,这下你该舒心了吗?”
“哎,你以为容易吗?这件事情虽然告一段落,可帝王毕竟是帝王,他这一生会喜欢多少女人钟爱多少女人,连他自己都说不清楚,我又怎么能算计得清。”房若兰叹了口气,心里积郁了无数的感慨,试想哪朝哪代的帝王妃不是如此,总见新人笑,不闻旧人哭,能够在万千红粉中脱颖而出,得到帝王的宠爱已经是难事,要留住帝王的心更难。
如房若兰所想,古国国王在宠幸完蓝长溪后就不再提及,一来是房若兰做的隐瞒好,二来也是帝王喜新厌旧的本色在作怪。因宫中无新人入内,一时看来,房若兰是掳获了国王的宠爱,加上母凭子贵,房若兰的气势不可人敌,自然,房若兰的心情都写在脸上,喜上眉梢。
就这样,过了几个月后,正好是入冬,每年入冬的节气,皇宫里是最看重的,大到宴会设在哪个园子,小到吃什么喝什么用什么,都是由后宫之主负责,古国的后宫谁都知道是由房若兰作主,于是像摆设用的盆碟和宴会上所有用的东西,宫人都会先拿来给房若兰过目。
“娘娘,今天宫外送进来了一批精美的灯笼,想让娘娘过目,不知道娘娘现在是否得闲。”小太监双手作揖,低头立于房若兰面前,请求王妃的示下。
房若兰才生产完没多久,本就是养儿逗乐的时期,无端端的这么多事情要自己挂心,她也烦得要紧,只是这权利,她不愿意拱手让人,所以再累也只好挺着。“都有哪家的灯笼?报上名来。”房若兰这么问,是因为宫中每年都有惯例,如果不是当年出产最好的灯笼,宫中是不会采用的,所以这时,小太监一般都会呈上一份册子,册子上写明了各家的灯笼产量和销量,也描上了花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