在这片梧桐林中并非只有刘言这一间木屋,其中还有很多间,不过每一间都相隔着一定的距离。整个梧桐林非常的大,人站在中央,都看不到边际。刘言跟着羲月走了好一会,才走出来。
刘言好奇道:“羲月大哥,你们碧霄派为什么要种这么多的梧桐?”
羲月道:“你可别小看这些梧桐树,这可不是普通的梧桐。”
“啊?”
羲月微微一笑,继续说道:“这种梧桐古书中称之为冰桐,枝干极其坚韧,这还是制作古琴的绝佳木料,制作出的古琴,音色韵长不绝,清远可爱。其上的冰桐果实要百年才会结果一次,更是许多丹药单方中的重要一味药材。”
“这些冰桐是谁种植的?”刘言好奇的问道。
羲月道:“建派初始时,碧霄派的创派祖师紫阳真人种植了一片,而其他的冰桐都是后人种植的。”
刘言点了点头道:“原来这些树有些都上千年了啊。”
羲月哈哈一笑道:“看不出来吧,其实这冰桐生长极慢,百年的时间枝干也就粗一点点,所以要比其他同年龄的树种细了不少。”正说着,羲月指着前方,笑道:“看,过了前面那座桥就到举行收徒仪式的地方了。”
刘言顺着羲月指的地方望过去,但见远处有一座石拱桥,架设在云雾之中。因为云雾的遮挡,在这边却并不能看到桥对面的情况。
羲月加快了脚步,朝石拱桥快步走去。刘言也跟着加快了脚步,虽然已经尽力,但是仍是觉得有些吃力。
不多时,两人终于到了石桥。石桥一旁立着一块碑石,上面写着“雾灵渊”三个大字。羲月见刘言似乎对这三个大字非常好奇,于是说道:“这石桥之下就是雾灵渊,因为常年云雾缭绕,所以才起了这个名字。”
刘言点点头道:“这深渊有多深啊?”
羲月摇了摇头道:“没有人知道,曾经有派中前辈试着下去过,可是却没有下到底,因为这雾灵渊几百米以下全是毒瘴之气,即使有法力护体,也无能为力。”
刘言站在桥上,朝下望了望,却只见白雾缭绕,除此之外什么也看不到。
羲月在桥下招呼道:“刘言,别看了,仪式马上就要开始了。”
刘言一听仪式就要开始,赶紧加快脚步追上了羲月。
两人到达的时候,万幸仪式还没有开始。碧霄派举行仪式的地方是在一个非常大的广场之上举行的。刘言注意到这么大的广场,地面竟然全部都是汉白玉铺就,也不知当年动用的多大的人力物力才建成,想到这里,不仅在心中感叹:“要成立一个门派,财力绝对少不了。”
广场北面此时已经摆上了碧霄派的祖师排位,香案,祭祀用品一应俱全。碧霄派的弟子们均是一身白底蓝花的汉服打扮,聚在一起互相说笑着,唯独只有刘言和羲月两个人穿着现代都市里的衣服,在一帮人中显得特别奇怪。
羲月拉着刘言把他自己认识的碧霞派弟子都给刘言介绍了一遍。碧霞派站在广场上的人数,少说也有一千余人,一圈下来,刘言也没记住几个名字,不过在人群中总算是不生分了。
又过了大约半个多时辰,刘言突然看到大家开始规矩起来,原本散乱的人群渐渐的站成了队形。
刘言下意识的也跟着大家站到了队伍之中。找好位置后,他朝人群中看了看,却不见了羲月的踪影。
一位刚与刘言聊了一会的碧霄派弟子见刘言四处张望,便小声问道:“你是在找羲月师弟吧。”
刘言愣愣的点了点头道:“对啊,刚才还看到他在这里的,怎么转眼就不见了?”
那位碧霄派弟子小声道:“吉时马上就要到了,羲月师弟可能是去准备过会的仪式了。”
话音刚落,果然看到广场东边的一处大殿中有一队人走了出来。当先一人应该就是碧霄派的掌门凌韵,刘言听羲月提起过,而后面跟着的估计就是碧霄派的几大长老了。羲月果然也在这些人中,不过是跟在后面的,而在羲月之后的估计就是今天的主角,碧霄派即将收的弟子了。
这一对人走到祖师牌位前,停了下来,而原本站在一边的碧霄派弟子此时也聚过去,跟在了那些即将入门的弟子身后。凌韵带领大家给祖师鞠躬。刘言不是碧霄派的,原本可以不拜别派的祖师,可是最终还是跟着大家一起拜了。
拜过祖师之后,接下来就是收徒仪式,收徒的第一项就是问道。
这问道是师父传授弟子之前非常重要的一项。师父可以从弟子的回答中看出弟子的心性以及弟子的悟性。
有些人悟性很好,确实是修行的绝佳材料,然而如果心性不好,也是不能收的。因为心性不佳者,很有可能会在修行中走向岔路,不但危害自己,还会危害到门派,所以问道是非常重要的。
仪式的第二项就是受戒。俗话说“无规矩不成方圆”,每个门派都有自己的戒律,作为门派的一员就有责任遵守。
仪式的第三项也是最重要的一项,那就是传法。所谓传法并不是当众将法诀口述弟子,而是师父通过神念将门派的基本法诀传授给新弟子,其中含有各层的禁制,随着修为日益加深,就会逐层解开。
这些规程都是旁边那位碧霄派弟子介绍的,虽说絮絮叨叨的,还说了许多不相干的话,可是刘言一直听得很认真。那名碧霄派弟子大概是从来没有遇到过像刘言这么有耐心的听众,所以就尽自己最大努力的说,似是要把这辈子的话都说完一般。
刘言见那碧霄派弟子似乎没有停嘴的迹象,只好出声打断了他的话语,说道:“这位师兄,那个……呃……收徒仪式上咱们这样谈话不好吧。”
那碧霄派弟子似乎对刘言打断他的话有些不满意,但是很快就找到了新的话题,笑眯眯的说道:“我听羲月说过,你叫刘言吧,你应该还不知道我的名字,我叫月吟,我师父是月冰灵,你是哪个门派的?”
“什么?你师父是月冰灵?你们都姓月,有什么关系?”刘言吃惊道。
“哦,我们就是师徒关系啊。”月吟见刘言仍然是一副迷惑的表情,于是继续解释道:“我们碧霄派有个规矩,每个入门弟子都会由其师父赐名,姓随师父,所以我才姓月啊。”
刘言沉思了一会,突然小声问道:“呃……你师父有没有……那个……”
“你是要问我师父有没有道侣吧?这个我也不知道,我们修行之人追求的是得道成仙,即使没有道侣也没什么奇怪的。”刘言还未问出口,月吟似乎早就料到刘言会问什么,先说了出来。
刘言被人说出了心思,脸上一红,急忙转过脸去遮掩,却没想到一转头正好与月冰灵的眼神相对。情急之下,刘言也不知道哪根筋抽了,竟然冲月冰灵笑了笑,月冰灵愣了一下,不过很快便被一片冰冷遮盖住了。
此时,场上正到了受戒的环节。戒律中包括尊重师长,不得泄露本派法术,等等。不过有一条令刘言有些好奇,那就是严禁于世间惑乱民众,仗术称神,不得向非修行之人道说修行之事。
下一环节就是传法环节,羲月这个打下手的角色终于解脱出来,也与刘言一样站在了边上。
刘言看到新弟子接受月冰灵的神念,心中竟然莫名泛起一丝羡慕。刘言摇了摇头,心道:“我这是怎么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