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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5章 伦敦一日游(1)

【英】理查德·斯蒂尔

作为一个无足轻重的小人物,能够大概了解一下周围的世界,并且置身其中,这是一种难以用语言表达的乐趣,永远将自己置身事外,并带着一种永不枯竭的好奇心来看待周围的新事物,这种愉悦之情只有那些勤于思考的人才能体会。不仅如此,那些真正领会这种乐趣的人在评价一切事物之时,仅仅把它们当做“思索对象”,而绝不会从它们身上为自己获取某些世俗的利益。它们可以帮助人们陶冶陛情,提升思维。上周某个夜晚,我躺在里士满的寓所辗转反侧,不是失意,而是世人常有的躁动。凌晨四时起床后,我便乘船前往伦敦,决定将接下来的24个小时全部乘船漂泊,一直到遇见一些不同的景物,激发我的想象,给我一种更深沉的倦意。在那一天的漫游之中它还会屡屡出现,我请求人们原谅我古怪的幽默,并且连我自己也深感愧疚,那便是,我对遇见的所有我喜欢的人都致以问候,不管是否认识。我最大的乐趣便是来自于我双眼所见的一切,我总是对映入我眼帘的人物心存感激,正如主人在家中接待了一位谈心的挚友。假如知道,人们可能会容忍我的这个小小怪癖。

在伦敦城与西敏街上,日日夜夜都被来自于不同的时代的不同的人占i据着,六时族让路给九时族;随即九时族被子夜族取代;继子夜族之后,新潮族便来一统天下,对他们来说,凌晨两点才是正午的开始。

刚走下岸,我们就看见菜农船队正向伦敦的几个港口市场进发。我们所能想象的最赏心悦目的场景,就是看着这些勤劳的人们兴致勃勃地出售他们的货物。河两岸布满人家,赏心悦目的植物园把河岸装饰得异常美丽;泰晤士河满载着两岸的货物,更给这幅动人的美景增添了内涵。从船帆和这些少女押运员的红润面庞上,人们很容易推断出这些货船的最终目的地。这些赶往科文特加登的商人们脸上都有种生动的表情,他们还时不 时同早起的流浪汉搭讪,这与那些满脸严肃赶赴股市的先生们截然不同。

旅途中并未发生什么大事。船中途曾停靠九棵榆树港,装上了柯夫先生托付的甜瓜,准备交给萨拉·萨维尔商行在科文特加登的货栈。随后,亚皮里科克船队的10帆船停泊在斯特兰登桥,我便登上岸。我们到达斯特兰登桥时已经早上六点了,船正在卸货,忙碌了一夜的车夫们正在黑暗中互相道别,准备在天色大亮之前赶回家睡觉。走在通往市场的路上,烟囱清洁工会时不时从我们身边走过。一位女水果贩正与一群黑人互相挖苦嘲弄,还提到魔鬼、夏娃。世界上再也没有比科文特加登更令人开心的地方了。当我从一家水果店进到另一家,身边总会有许多年轻貌美的小姐们,她们正给自己显贵的家采购水果。将近八点钟了,我才恋恋不舍地离开这林林总总的景象,登上马车开始跟踪一位妙龄女郎,她恰巧和侍女坐进了我前面的那辆马车。我马上就看出她只不过是个自负的人。她们这种人最喜欢玩捉迷藏的游戏,把男人们迷得神魂颠倒,却还根本不知道自己爱的是谁,最后她们逃之天天,让人们无法找到。这种女人打扮时髦却生性放荡,她们将自己包裹在华丽的外衣之下,搔首弄姿,还不时地转换场地,这都是为了隐藏自己,但却不得不让人感觉到她正在嘲笑着你。你常看见马车夫们在街头相遇之时,会互打手势告诉对方自己今天的收获。他们甚至可以用手语告诉对方自己的下一个目的地。我的车夫很快地暗示对方我们要尾随其后,女郎的车夫便暗示说他们正准备穿过长园到圣詹姆斯宫去。随后他挥鞭驶向詹姆斯街,为了绕开圣马丁巷,我们则转向国王大街。两位车夫想方设法地相遇,或互相碰撞,或喝斥对方让路,终于在纽波特街和长园的路口撞到了一起。可以想象,女郎在惊恐之下打开车门,被迫取下面纱询问事情的来龙去脉,却不曾料到正好看到她在躲避的那位先生,而她的车窗滑钩坏了,再也关不上了。于是在接下来的旅途中,她便时而全身暴露在外,时而半隐半现,这要视马车遇到的情况而定了。而坐在马车中的另一位女士就像是一位优秀的骑士驾驶着一匹驯服的骏马,她左脚上的绣花鞋漫不经心地搭在对面的椅垫上,显得稳稳当当,仿佛已准备好迎接下一次的颠簸了。

她真是位优秀的女骑手。多亏了车夫们娴熟的技巧,在接下来的一个半小时之中,我们在城中的各个地方都曾打过照面。直到最后,这位女郎的车夫示意我们的车夫说她就要在附近下车了,但他还不知道她的去向时,这场追逐的游戏才算到此结束。那位一路载她过来的车夫这时走过来告诉我们,这位女郎吩咐他一个钟头之后再回来,因为她是位“蚕娘”。我惊讶不已,后来才知道这只不过是马车联合会中的人给自己最好的客户所起的别称,专指那些每周逛两三次的女子,她们能翻遍城中所有的货物却从不买任何东西。但是,蚕娘们似乎仍然受到商家们的欢迎,因为尽管她们从来不买,但却会一直谈论着最新款式的丝绸、花边和绿带,为店家招揽顾客,正如债主们讨债时喜欢拉拢看客一样。

新潮一族的时光马上要接近尾声了,板车、马车与豪华的车队渐渐融汇到一起。我决定步行,这样可以省点钱。但是强烈的好奇心使得我再度搭车。这都因为一些街头乞丐、流浪艺人或类似的一些人时常吸引我,而每驻足片刻,钞票便不翼而飞。这就是一瞬间的事,在沃里克街的拐角处我正倾听着一首新谱的民歌,突然一个认识我的衣衫褴褛的乞丐朝我走来,这顿时吸引了周围许多人的目光。他开始向我唠叨他是多么的穷,要是我不能大发善心给他六个便士让他去最近的商店买杯酒喝,他就会因为口渴而死于街道。他还一再强调说他的全家都是死于干渴,满脸阴郁。每个恶棍好像都懂点幽默,站在旁边的两三个家伙相继开始起哄。在这关头, “坚定”先生从心里走出说服了我,将我拉入一辆马车。坐在行驶的车中,我兴奋地回想起从离开里±满之后,我所见到的是一个怎样五彩缤纷的世界呀,而且可以想象,在未来还有更多即将诞生的新奇事物在等待着我。离伦敦城越近,我越感到满足。华丽的路标、整齐的街道,壮观的公共建筑和琳琅满目的店铺,还有微笑四溢的面孔,这些令人兴奋、激动;到了市中心,我内心的狂喜之情依然高涨。这里是世界贸易中心,也是伦敦交易所的所在地。观察四周的人们,由于交易得手或价格合理而喜气洋洋,是我的乐趣所在。顺便也注意一下他们的交易活动。事实上,我才是那天交易所中最富有的人呢,因为我的仁慈之心使我分享到他们每做成一笔交易时的愉悦。此次巡游还并未画上满意的句号。登上楼梯,走过一间间挤满了美丽女性的店铺,我看着那一双双忙碌挑选缎带的纤纤玉手,察看着柜员们脸上那种急于出售美人绸、别针和丝线的表情。柜台的内外两侧,真是各有一番乐趣。要不是那位迷人的小姐叫住我,问我需要什么,我还会多待会除了说一句“来看看你”之外,我什么也讲不出来。我靠近一扇临街的窗户,下面各种音调的声音混在一起。这时我的头脑中,突然产生了一种只有在那些博闻多识的人心中才会有的念头。在冥思中我对自己说了一句双关语:世间是一派纷杂景象,想必在上边看的人也该是一派胡闹吧?带着这种念头,好像还有某些不太高明的想法,我真希望能够就此沉浸在这个小酒馆中。在这里,每个人都不开口,也许是由于我们整个国家羞怯与阴郁的传统吧。大家都默默地享受大盘的肉汤或大块的猪排,似乎他们并不想因为彼此都是人类而虚假地彼此打招呼,除非他们彼此是非常熟悉的人。

接着,我去了~趟罗宾交易所,看见刚同我一起在那个价格低廉的小酒店中用饭的家伙,正在付钱购买大笔产业。我兴致勃勃地看着他们买进卖出,转眼间这些大产业便已易主,落入那些从外表上怎么也看不出是有钱的人手中,而这种事每天都在发生。下午五点钟之前我就离开了伦敦城,重新回到科文特加登,在威尔小酒店中听着一群人的闲聊度过了一个傍晚。他们不停地附在我耳边谈论着纸牌、赌博、爱情、学问和政治。谈到最后一个话题时,更夫辖下的街头传来一声高喊: “两点钟了!”这声音将我从座位上唤起,在一位掌灯人的陪伴下,我朝寓所走去。我引导他跟我谈起他的私人财产状况,于是他便一路不住口地说起他家庭的花费、风险、盈利与亏损,还告诉我他一家的生计全靠他手中的火把并暗示我应该大方一下,给他六个便士。回到卧室,我记下了经历的点点滴滴,但却实不知道这些微不足道的事情能给读者们以何种启示。但是,假如所有的读者都能像我一样敞开心胸,从小事上发现乐趣,只有这样,你所遇到的每一张面孔才会带给你见到老朋友的满足感;每一件普通的事物都能带给你快乐;他人的快乐也便是你的快乐。名人名言

As many languages as he has,as many friends,as many arts and trades,SOmanytimesishe a man.

—_Emerson

竭尽全力掌握各种语言,结交各式朋友,精通各类技艺及行业,如此努力方能成为一个完整的人。

——爱默生A Visit to Westminster Abbey

Oliver GDZdsmith

奥列弗·哥尔斯密(Oliver Goldsmith,1730—1774年),英国诗人、剧作家、小说家。1762年发表《世界公民》(本文:选自此书)后,他被公认为一位天才作家。这部散文有意模仿法国启蒙作家孟德斯鸠的《波斯人信札》,借一个旅居英国的中国人的通信,讽刺英国社会的虚伪和矫揉造作:它的文体口语化,流畅自然,同时又充满幽默和智慧,是英国杰出散文之一。哥尔斯密的小说代表作有《威克菲尔德的牧师》等。 I am just returned from Westminster Abbey,the place of sepulturefor the philosophers,heroes,and kings of England.What a gloom domonumental inscriptions,and all the venerable remains of deceased meritinspire!Imagine a temple marked with the hand of antiquity,solemn asreligious awe,adorned with all the magnificence,of barbarous profusion,dim windows,fretted pillars,ling colonnades,and dark ceilings.Think,then,what were my sensations at being introduced to such a scene.I stood in the midst of the temple,and threw my Ieyes round on the walls,filled with the statues,the inscriptions,and the monuments of the dead。

Alas!I said to mysel~how does pride attend the puny child of dust even to the grave!Even humble as I am.I possess more consequence inthe present scene than the greatest hero of them all:they have toiled for an hour to gain a transient immortality.and are at length retired to the grave,where they have no attendant but the worl~,none to flatter but the epitaph.