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艺术西方音乐故事
3149900000099

第99章 固执的托斯卡尼尼

托斯卡尼尼是20世纪最伟大的指挥家之一。1898年秋天,已经很有名气的托斯卡尼尼来到意大利米兰斯卡拉歌剧院。斯卡拉歌剧院虽然还保留着欧洲第一的名声,但实际上已经每况愈下了,1897年,甚至没有能成功地演出一部歌剧。托斯卡尼尼的任务,就是改造歌剧院,重组乐队,演出精彩的歌剧。

当时的歌剧院是什么样子呢?

包厢被豪门显贵们占有,承接18世纪以来的陋习,在演出中整个剧场灯火辉煌,显贵们在包厢里约会、攀谈、大吃大喝。台上在演歌剧,包厢中却在推杯换盏,言笑宴宴。人们在剧场中随意走动,迟到者也理直气壮,只有当演唱那一两首著名的咏叹调的时候,喧闹才会暂时停顿一下,而这些唱段又被要求重唱一次。

托斯卡尼尼在和剧院签约的时候,就明确提出三个条件:第一,歌手和乐手由他选择;第二,歌剧和交响乐的排练次数由他确定;第三,何时上演由他说了算。

托斯卡尼尼担任艺术指导和指挥以后,就大刀阔斧地实施改革。他规定,在演出过程中除舞台以外,其他灯火必须全部关闭,迟到者不得入场,不许要求歌手再唱一遍。

托斯卡尼尼着手排练工作,他对乐师和歌手的要求极严,一点也不肯通融,而且他的脾气暴躁,要求演出完全忠实于原作,歌手和乐师必须严格地照曲谱演唱或演奏,在排练过程中,他常常暴跳如雷,骂声不绝,眼里射出愤怒的光。他会用指挥棒用力敲打谱架,嘴里喊道:“不对!不对!可耻!”有一位倒霉的单簧管演奏者甚至被要求把一个乐段反复吹奏了二十二遍,才达到托斯卡尼尼的要求。

在托斯卡尼尼的努力和严格要求下,斯卡拉歌剧院的演出水平得到很大提高,米兰的观众也对他充满了敬意,同时,也为托斯卡尼尼赢来了世界声誉,但是,也受到那些保守派的敌视。

1903年5月11日晚,托斯卡尼尼在斯卡拉歌剧院指挥演出威尔第的《假面舞会》,当男高音焦凡尼·泽纳泰洛唱完那首著名的咏叹调《开玩笑还是发疯》后,听众大声喝彩,掌声雷动,“再来一次”的喊声持续不断。

托斯卡尼尼把指挥棒夹在腋下,静静盯着谱架,静等听众安静下来,但包厢和池座中那些与托斯卡尼尼作对的人高呼着泽纳泰洛的名字,就是不肯停息。托斯卡尼尼气愤至极,他把指挥棒扔得远远的,随即走下指挥台,离开了剧院。

此后,他离开了米兰。

1906年年底,托斯卡尼尼重返斯卡拉参加歌剧季的演出。当时的斯卡拉歌剧院的情况是什么样子呢?

整个剧院处于混乱之中,各个部门不通声气,毫无计划,聘请到什么演员就演什么节目。合唱队自行其是,乐队缺乏排练,舞蹈队主要是用来满足那些到后台寻花问柳的绅士的,而稍有名气的女主角的任何无理要求都能够马上得到满足,每天晚上许多唱段都会在观众的要求下重唱重奏无数遍。这个时候,所有的人都明白了,斯卡拉歌剧院离不开这位固执的意大利最有名的指挥家。

在重新签约的时候,托斯卡尼尼寸步不让地提出:绝对禁止“再来一次”;歌剧演完后取消追加的芭蕾舞;严禁闲人走上舞台;不许任何闲杂人等赶往演员休息室,包括那些无聊的显贵甚至那些舞蹈演员的母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