今天突然收到了一封邀请函。上面大概是说某某地点又有某某研究出了什么新奇的东西。像这种研究,每天都会有一些发明。虽然并不是什么大事,可研究的人非把它当成学术界的至高成就似的,我以前参加过几次,都是些平平无奇的东西,只不过是在前人的基础上改进了一点点而已,然后就可以为这个所谓的“新发现”套上自己的名头,仿佛一切都是自己的功劳,显得很了不起似的。当然,那些真正有着本事的研究者是从来不会这样沽名钓誉的,他们研究的东西都只是私底下和同好者分享,绝不会大张旗鼓的到处宣扬自己的发现及研究,而那些研究,如果发表出来恐怕能令科学界抖上一抖,各种名利肯定滚滚而来,只是那些真正的学者大都是视名利为粪土的,也正因为如此,他们才能全身心的投入到他们的研究当中,将一生都奉献给了研究的人,有所得也是不奇怪的。
信上的地址是郊区外的一栋别墅,而最后的署名我却是不认识的,署名——王雨生。我虽然对学术没做过很深的研究,可至少也知道学术界的一些有名的人的名字,而王雨生这个名字,我却觉得非常陌生,仿佛从来没有听说过。又仔细的回想了一遍我所认识的学术界的朋友及曾经在报纸上看过的知名的学者,还是完全没有印象。我确信我是第一次听到这个名字。这样无名的一个人却认识我,并邀请我去参观他的新研究,这本身就是一件非常奇怪的事情,要不是早上无聊透顶,我恐怕还不会打开这封信。
早上妻子从邮箱里带来了这封信件,我一看是邀请函立马就扔一边,先吃了早餐再说。而后和妻子聊了一会,妻子有事和朋友出去,剩我一个人无聊的呆在家里。所以,我无聊的打开了这封信件。当看完信的内容的时候,我更是觉得没有必要去了,又去看一个无聊的发现?浪费我的时间。索性把信搁桌子上,躺到了沙发上,舒舒服服的眯了眯眼睛,打算小睡一会。这也怪不得我,昨晚真是基本没怎么睡。
妻子非常害怕老鼠,好在我家一直以来没什么老鼠。不知怎么的昨晚突然就有一只老鼠闯了进来,竟还非常大胆的串到了床上,吓得妻子一晚上都在哆嗦,我自然也是没得睡的,陪着妻子,一直到快天亮了妻子才疲倦的睡着,我也跟着休息了一会。妻子睡着后,我自然而然的当然就是找出那该死的罪魁祸首了,那家伙应该还没有走远。
我感觉那不是一只普通的老鼠。因为一般而言,老鼠都是怕人的,而这只却是完全不怕人,居然敢在床上和人对视,而且你能明显的感到它的确是在观察你,这多少令人有些不安,我找来棍子才把它赶下床去,而它竟还赖在床边不肯走,我自然是必须拿着棍子赶,不然大晚上的妻子恐怕没得睡了。那家伙在临走前居然还会回过头来瞪着我,我不知道那是不是我的错觉,总觉得它就是在瞪我。
回想起昨晚的事总是让我有点不舒服,索性不去想了,眯着眼睛,放松了身体。在我即将睡着的时候,突然听到了声音。没错!那是老鼠的叫声!赶紧睁开眼睛一看,我的天!有只老鼠正站在我桌子上的信封上,我十分肯定眼前的这只老鼠就是昨晚的那一只!眼睛里发着精光,我感觉这家伙有着自己的思想,目光里居然还带着挑衅的成份,站在信封上,两条前腿抬高,嘴里发出“吱吱”的声音。我完全是看呆了。大约过了几分钟后我才反应过来,赶紧从沙发下抽出棍子,而那家伙见势不妙,立刻朝门口冲去。我赶紧拎着棍子也追了上去。
门突然就开了,那老鼠趁着开门之际,空中一跃,那速度堪称一绝,因为事后我问妻子看到了什么,妻子说只看到了一条黑影串出来。没错,妻子突然间回来了,打开了门,才让那家伙给逃了出去。它又是从哪进来的呢?老鼠想进来,拦也拦不住啊。我为自己的天真想法感到好笑。妻子觉得奇怪,忙问我为何突然之间傻笑,刚刚还一脸杀气的样子,转得真快。
我让妻子坐在旁边,慢慢的给她讲了刚刚的事情,以及我的感觉。妻子听得很认真,我知道她也有些害怕的,只是没说出来。
“你也有这样的感觉?”妻子忙问。
“难道你也…”我有些吃惊的看着妻子。
“昨晚我看见它时也是和你一样的感觉,只是我怕是我的错觉才没有说。感觉那就是一个人的眼神,而不是动物。”妻子略有所思的回答道。
“难道是成精了不成?”我说完,我们都不约而同的大笑起来,真是越扯越荒谬了。
“你有没有注意到一点,很是奇怪。”妻子忽然停止了笑声,认真地问我。
“你是说它站在信封上的事?”
妻子点了点头。
“你想表达什么?绝不会那样,它虽然有些不像老鼠,可毕竟不是人,巧合罢了。”我心里有点发寒,因为如果这个猜想是真的,那太可怕了。
“嗯,它是来传达这样一个意思——邀请你参加这封信上的科学研究会。”妻子眨着眼睛有点半开玩笑地说道。
“一点也不好笑,而且这种研究会无聊透顶,我才懒得去。况且我根本就不知道这个人。”我摆摆手表示不屑。
“反正你也没什么事,去看看也不会有什么损失。更何况,你不好奇一个默默无闻的科学家为何突然邀请你?他发现了什么?那只老鼠为何传递这样一个信息给你?答案也许就在这个研究会里呢?”妻子列举出了这样几条理由,这也正是我的死穴,我怎么可能不好奇呢?
“让我想想…”我躺下身体,头枕在妻子的腿上,而妻子则是拿起了桌子上的那封信细细的看着。
去还是不去呢?我闭起了眼睛。鼻子上传来了妻子身上的香味,以前我曾打趣说妻子是香妃的转世,不然身上怎么会有香味。后来才知道妻子从来没有擦香水的习惯,而且一直是素颜,偶尔出席重要的场合才会上点淡妆,我也很厌恶那些浓妆艳抹的女人,脸上厚厚的一层粉底,卸了妆后完全是两个人。俗话说“美不美,一盆水。卸了妆,全是鬼。”,但妻子却是例外。妻子真是世上最美丽的人,虽不艳丽四射,却也素雅端庄,而且很明白我的心思。
那该死的研究会万一去了空欢喜一场我立刻打车回来,我才不愿意听那些又臭又长的演讲,各种学术名词我也听不懂,听演讲简直是重折磨,但演讲者又是朋友的好友,而我也是被那朋友邀请来的,万一直接跑掉恐怕我那朋友不好交代,也让演讲的人难堪,自尊心受到伤害。自从被朋友邀请参加过一次研究会以后,只要是研究会的邀请我一律拒绝,甭管是什么朋友。这一次,难道又要重蹈覆辙?不过无所谓了,这一次的人我反正不认识,我想走便走,不用向任何人交代什么。
想到这里,我睁开了眼。此时妻子已经看完了信件,正盯着我看。发现我突然睁开眼,笑道:“想清楚了吗?是决定去呢还是去呢?”妻子明明知道答案却调侃我。我只得叹了口气认输了,“去就去吧,反正如果是无聊研究我立刻打道回府,夫人请静候佳音”。说完我立刻趁妻子不备朝她脸颊亲去,但这个企图轻易地就被妻子识破了,嬉笑着躲了开去。
希望这一次不是鬼门关的无聊研究吧,我只得暗暗祈祷了。王雨生?究竟是什么人呢?为何邀请我这样一个对学术一窍不通的人去参观他的研究?
带着许多的疑问,我出门了,出门前当然不忘在妻子的额头上轻轻吻了一下,这一次妻子并没有躲避。
看着天上乌云密布,明明妻子回来的时候还是晴空万里,这天怎么说变就变了呢?还好妻子聪明,打开妻子递过来的雨伞,我朝路口走去。真是不走运啊,这个时候下雨。我这个人最讨厌雨天了,弄得身上湿湿的不说,也容易弄脏鞋子,这种天气就应该呆在家里嘛。
谁叫我抑制不了好奇心呢,真是好奇害死人呐。一辆出租车驶过,我朝它挥了挥手,司机打开了车门,我坐上车,告诉了司机地址,司机脸上明显带着不愿意,可又不得不去。郊外,也是,谁愿意载着人去那么远的郊外呢。看着车子缓缓的开动,周围的景物快速的倒退着,我眯了眼睛,往后靠着,先眯一会,反正估计没有两个小时是到不了的,路难走,车子也难行。先睡会。
伴随着耳边的引擎声,我的意识渐渐模糊,当然是不会消失的了,我已经习惯了这样似睡非睡的状态。因为万一有紧急情况,这种状态下可以立刻苏醒并做出应对,绝不会像古代的张飞那样被人睡觉中割下了头颅。这种半睡状态也是我长期锻炼出来的,救了我很多次,可以说是轻度睡眠吧,既能让身体休息,又能同时留意到外界的变化,万一被人袭击,还能立刻醒转过来。意识徘徊在醒着和入梦之间,很难形容这样一种状态。有时候我觉得语言太过苍白了,好多东西都无法用语言去形容,也正因为这样,才流失了很多有用的知识吧,那些文字上无法记载的知识。
信上标明了邀请人,地点,学术研究的题目则是只字未提,是故弄玄虚?还是……
带着这许多的疑问,天上的乌云,似乎更密了…看来真是要下雨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