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妖媚君主:惹火小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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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95章

“这么脏的帕子你拿去做什么?全是细菌。”丑后边用新棉沾着酒处理伤口,一边说。

“朕有用。”说完,南宫光宇闭紧了眼睛,不再开口。

“王后娘娘,看来,娘娘处理伤口的这种方式还真管用,你看,伤口竟然开始愈合了,真是奇迹啊。”东方靖月赞叹道。

朱清也好奇:“王后娘娘莫不是天上下来的仙女罢?奴婢以前曾被马儿咬伤过,那伤口比王上的这个小多了,可足足在床上躺了半个月。瞧王上的伤口。再过几天怕是可以全好了吧?”

丑后哈哈一笑:“天上的仙女有本宫这么丑的吗?天上的仙女若长成本宫这样的,那,那个董永早就跑得没影了,还有什么一年一度的鹊桥会啊?”

东方靖月与朱清都咬着唇笑,当着南宫光宇,他们不敢放肆。

南宫光宇却幽幽地说:“浅薄重外貌,厚德崇内在……。这样看来,朕是个浅薄之人。”

众人都明白南宫光宇的话意,除了丑后,其他人全跪了下去,战战兢兢地说:“王上乃厚德之人,王上万岁万岁万万岁!”

丑后明知其意,却故意歪解南宫光宇的意思,笑道:“什么厚的薄的?但凡一个人,他的身体,该厚的地方厚,该薄的地方薄。比如,脸皮必须得薄,皮厚的人一定是个无耻之徒;而那个尊贵的屁股老爷,它老人家就必须得厚,否则烙得人生疼,时间一长坐不住啊,还有……”

丑后刚说到这里,殿内已笑成了一片,连南宫光宇也撑不住,捂着被子笑了。

“好了,笑也笑过了,本宫要开始工作了。先申明一点哦,本宫嘴里马上要塞进一团草药,你们谁敢再说笑话,假如害得本宫不小心将草药吞下去,成了骡成了马,大乾国没了正宫王后,你们负全责!”

丑后此话一出,东方靖月与朱清差点要倒在地上乱滚了!

南宫光宇指着丑后,一脸的纳罕,:“朕还真不知道王后竟是个如此有趣的人。”

“你不知道的还多着呢,典型的官僚主义!”说完,丑后躲到外屋里嚼草药了。

将嚼烂的草药敷在伤口上,又从袖里掏出块粉色的绣帕包扎好。望着那块绣着点点梅花的绣帕,丑后有些心疼地说:“多好看的帕子,就这样遭蹋了,真可惜。”

“朱清,赏王后一千条苏杭丝帕,现在就送到凤鸾宫去。”南宫光宇笑了笑,下旨。

丑后没想到南宫光宇会如此大方,只得委屈自已的膝盖跪了下去:“臣妾谢王上的赏赐。”

“起来,这是王后应得的。”说完,南宫光宇再次地闭上了眼睛。

就这样,丑后率着她凤鸾宫的原班人马,与东方靖月与朱清,整日整夜地侍候在病床前。

太医院的八位老太医,每日二次来诊脉,也每日二次开处方,只是他们的处方全被丑后撕碎一把火给烧了。

在他们看来,王上的病情没有恶化便算是祖宗保佑、老天格外青目了。这些老奸巨滑的老家伙们,有的私下已经往王太后那边跑动了。南宫光宇驾崩的话,南宫欣宇肯定是新的嗣君,这是没有疑义的。

而那位祥和宫的老祖宗,虽居内殿深处,她身上的每一条神经都好像长着长长的触角似,全朝一个地方伸去,那可个好地方,便是玉和宫!王太后现在最关心的是,南宫光宇何时升天!

下午,从床上坐起,云里雾里地先美滋滋地想像了一遍,然后睁开眼,吩咐道:“去叫兰姑回来一下。”

没过一会儿,兰姑小心翼翼地迈进了寝殿。

“怎么,哀家不去请你便不回么?是不是觉得靠上了新主子便觉得腰气硬了呢?”王太后阴恻恻地说。

兰姑吓得赤溜一下跪在床前,叩着头:“主子恕罪,奴婢怎敢存那份心思?”

“起来罢,少假惺惺了啦。如今那个丑后,一会儿给你开方子,一会儿又给你们讲笑话,你的心里想必都念她的好吧?”王太后用手理了理黑羽般的青丝,阴阳怪气地说着。

兰姑现在却觉得丑后越来越可爱,越来越讨人喜欢,再怎样也比这个人面兽心的王太后要好上百倍!可这话哪敢说出来?除非嫌自已脖颈上的脑袋活得太长久了。

兰姑也不愿说丑后不好,所以转移了话题。她站了起来,一边侍候王太后起床,将温热的茶奉给王太后,然后陪着笑脸说道:“老祖宗何事吩咐?”

王太后斜着眼睛看了一眼,她总觉得兰姑有些变化,可具体又说不出哪里有变化。

“这几天王上怎样了?”

“回主子,王上还是那个老样子,不好也不坏。”

“殿里果真不再用逍遥香了?丑后是怎么说的?”

“回主子,不仅逍遥香不用了,连宫里所有的摆设与铺垫都换成新的啦。王后娘娘说,浓香对病人不利,叫等王上好了后再用呢。”

“哼,好了后再用!就怕他没有这个好的命!”

兰姑心里却想:何必这般歹毒呢?害死的人还不够多吗?王上自小死了亲娘,是个很可怜的孩子,王太后也是当娘的,她难道没有一点怜悯之心?

“在想什么呢?不会是在心里骂哀家残忍吧?”

“奴婢不敢,奴婢不敢!”王太后一道阴冷的目光扫过,害得兰姑又扑通地跪了下去。

“至于秀仪的事,哀家希望你别丢脑后去。自已的身子自已明白,该如何做不用哀家教吧?”

兰姑唯唯诺诺的,像极了一只垂死乞怜的哈巴狗!

“你这段时间在玉和宫,与丑后接触的机会也很多。你自已多留个心眼,看看从丑后无意中露出的话里能否探得一点秀仪的消息……哀家一直觉得,秀仪就是活着,活着某个角落里!”

“不会吧主子,秀仪一定是死了,奴婢亲眼看到过她的尸首呢。”

王太后将茶盅往床上死命地一扔,冷笑道:“你当然要把秀仪说死了,这样你就没责任了对吧?”

“不敢不敢……”兰姑吓得魂飞魄散。

“好了,回去盯着去。有什么事随时回来禀告哀家,哀家没那个耐心对你三请四请的!”

当陈老太医即将迈出门槛的时候,他有些犹豫地回过头来,极小声地说:“王后娘娘请借一步说话。”

丑后也正想问问老太医对南宫光宇的病情有何新的见解。南宫光宇吃自制的解毒药已近半个月,为何东方靖月竟说脉象没任何改变呢?难道这种解毒的方子解不了南宫光宇身上的毒?

丑后留东方靖月与朱清随侍在病床前,自已领着老太医往隔壁的一间休憩室走去,“老先生,请。”

听说这陈老太医有七、八十岁了。虽鹤发童颜,不显老态,可岁月的痕迹毕竟镌刻在他为人处事的老练及圆滑上了,这就明白了为何人家老会说,老奸巨滑,老奸巨滑!人老了,才奸诈,才滑头!

陈老太医作样子地欲给丑后跪下,丑后忙拦着:“免礼。本宫说过,老先生在本宫面前不用拘这些虚礼。”

陈太医在丑后话音刚落的时候便及时地站直了身子,“多谢娘娘体恤。”

总听人说丑后的模样丑极了,可总也不敢看,老太医担心自已很珍惜的老命会毁在好奇上。美女养眼养心,为之奉献残生也愿意。丑女么,不看也罢。可今儿面对面地站着,老太医一不小心便偷觑到了丑后的尊容,这一吓不要紧,虽说没有立即一命呜呼,但说话已不利落了:“娘……娘,微,微臣……有事……要禀明王后娘……娘娘……”

丑后不想做不谋财却害命的事情,将袖中的绣帕盖在自已的脸上,笑道:“老先生,对不起了。”

陈太医见状,也有些哂笑自已如此不沉稳,“没事,没事……”

“本宫长得吓人,那不是本宫的错,是造物主的错,可出来吓人,那就是本宫的错啦……老先生,何事?请直言。”

宫里宫外都在传丑后说话直爽与风趣,果不其然,老太医的那颗惧怕之心在无形中被丑后的诙谐带走了几分……“王后娘娘,恕微臣直言,王上已卧床半旬有余,众位同仁不敢懈怠,拼尽了一生所学,可回天乏术……娘娘,你得有这个心理准备啊……”

丑后一把抓住陈老太医的袖子:“难道真的没救了吗?那么,依老先生看,王上是患了何种疾病以至于缠绵榻上?”

丑后也学着拽了几句文词。

陈太医眼观鼻,鼻观心,就是不观丑后,回道:“前番刚与那八位同仁碰了一下头,对王上的病及各自的处方都议了一议,均认为王上是因为政事而竭精惮虑,积劳成积……”

“不对吧,王上外表看去很健康的呀。”丑后倒要看看这些墨守陈规的老夫子们都会说些什么。

“王后娘娘这就不懂了。微臣形象一点地来打个比喻吧?就象门口的那棵榆树,它的身子其实已经被虫子蛀空了,可外表看去依然葱绿苍劲,那是因为没到时候。一旦等到榆树的元神彻底散了,大树也就轰然倒下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