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妖媚君主:惹火小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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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7章

流云愣了一下,皱着眉头,也捏着嗓音说:“主子,流云正有件怪事要跟主子回禀呢。”

丑后一急:“怎么啦,秀仪不好吗?”

“也不知是好还是不好,流云瞧云总觉得怪怪的。”流云一边将琉璃灯移近来,放在床前,然后将灯芯捻小。

顿时,屋内幽暗了许多,屋内的一切显得有些凝重。

“说!”丑后显然有些暴躁了,口气有些粗鲁。

“秀仪她,主子,流云觉得秀仪的模样变了,没以前那般清秀了,是不是那个解毒丸有没有问题呀?”流云吞吞吐吐地说。

啊?在丑后的潜意识里,媚姑留下的方子只能是让人变美,怎么越吃越难看呢?那谁还要吃那个东东啊!

丑后一骨碌地爬起来,将长发往后一甩,“走,去看看。”说着,趿着船只一般大的鞋,踢里踏拉的一阵乱响,流云还没反应过来,丑后已走到幄帘边了。

瞧丑后,往日的那个利索劲又蹦出来了。

流云也觉得事关重大,这有关秀仪一辈子的大事,自已一个人似乎无力承担。死了那是没办法的事,活着,哪个姑娘不想漂漂亮亮的活着?谁也不想长得如丑后一般。她的这个当王后的运气,那真是几百万几千万里才出这么一个!

再说丑后的身子养了这么十来天,似乎也恢复得差不多了。

“主子,你走慢一些,流云搀着你。”

“不用!本宫又不是七老八十的,流云不是比本宫大一个月吗?那本宫搀你?”丑后取笑道,一阵风,便走在了前面。

流云拿一块原准备给丑后佩戴的杏黄色面纱将琉璃灯罩了起来。这样,灯光在黑暗中显得不那么显眼。听丑后这么一说,流云极力忍住笑,紧走几步在丑后的身后说:“主子折杀流云了。”

“别杀不杀的,胡说什么呢。快到前面去开门,这么久没见秀仪了,本宫真有些想她。”

转过长廊便是西屋,这间令人谈之色变的西屋,此刻,与别的屋子一样沦入到黑暗之中,并没有什么特别之处。

轻轻地开锁,轻轻地移动裙裾,当灯光照在西屋的里间时,丑后嘴比平时大了一倍了!“啊?秀仪呢?”

这西屋,跟别处一样,也是套间的格式,也就是里外各一间紧连着。丑后记得当时将秀仪放在里间,也就是前二位王后洗澡,也是她们出事的地方。

此刻,那张布置得很简易也很狭窄的小床上,一床蓝底白花的腊染布被被踡成一团,一只长方形的布枕被弃在床下,正冷冷地看着漏夜进来的人。

流云也慌了,她拿着油灯在外屋里间四处寻找,“咦,秀仪姐呢?晚饭时我还过来给她喂过米汤呢。”

西屋的摆设很简单,除了一堆用不着的家什外,就是秀仪睡过十来天的那张床了。秀仪一个大活人,又不是小耗子,有没有在,一眼便能看见。

“秀仪不是还没醒过来吗?她不可能自已走出屋去吧?再个,房门是好好的锁着的呀,她不可能变只蝴蝶飞出去吧?她又不是香妃!”丑后这下疑惑了,不时地将怀疑的目光投向还在翻箱倒柜的流云。

流云也不答应,举着灯盏爬进了床底下。

钻出来的时候,不知是惊慌还是不解,流云的脸上除了沾满了蛛丝与尘土,脸色变得煞白煞白!

丑后扶了她一把,沉着脸说:“怎么可能还会在床底下?”

“主子你看。”说着,流云将一件东西举到丑后的面前。

丑后定睛一看,这不是秀仪的绣花鞋么。青绸的鞋面,暗紫色的碎花。前段时间流云在帮秀仪绣鞋面的时候,丑后曾建议用深绿色的丝线绣花样,可流云没采纳,说那样的话花儿就显不出来了……

“主子,这双鞋是流云前几日替秀仪姐换上的,流云担心她的脚冷……秀仪姐整个人还是昏迷不醒的,她怎么能将鞋脱了扔在床底下?真是奇怪哦。”

“更奇怪的是她还能跑出门外去!”

丑后的神色越发凝重了!

从现场的种种迹象说明,秀仪是被人狭裹出去的,可这个人又是谁?他为什么要这样做?他又是从哪儿出去的?

丑后回到寝宫,拥着被,有此睡不着了。

她在为秀仪的安危担忧,隐隐的,丑后开始为自已的处境而有些焦躁。很明显,这个狭裹秀仪的人,很大一部分,是冲着自已来的,当然,也可能是为了秀仪!假如是后者,那么,秀仪的生命堪危。幕后主使者,除了王太后就没别人!

但是,假如是王太后得知秀仪仍活在这个世界上而再次采取措施,她完全可以让人将秀仪杀死在西屋里,何用大费周章地将秀仪救出,有这个必要吗?

更让人不可理解的是,秀仪脚上的鞋怎会丢在床底下?那个狭裹之人难道有那个闲情逸致,欣赏完了秀仪的三寸金莲外才将她盗出?这个爱好还真有些怪诞!

流云就睡在凤床边的熏笼上,睁着一双大眼,也是一万个想不通!

“流云,你每次去西屋的时候,有人注意你吗?”丑后问。

“没人呀,每次都是等众人睡下后才去给秀仪姐喂汤喂药的,近来都是一天去一次,宫里的人谁又半夜不睡觉呢?对了主子,会不会是你说的那个黑衣人所为?他不是会飞檐走壁吗?”流云用手支着额,说。满头的长发纷披了下来,让本来就很娇秀的脸蛋越发娇憨。

丑后曾跟流云与佩瑶提起过在冷宫遇到的那个黑衣人。当时,流云听了是一脸的罕异与讶色,佩瑶却说:“雕虫小伎,主子别让他唬着了,哪有那般神奇的人?”

“这肯定不是黑衣人所为。西屋的房顶上没有木梁架,屋中间没有梁柱,难道他从墙上来回啊?”丑后一口否决。西屋的环境,丑后在上次就勘察得很清楚。

“那秀仪姐会从哪里出去呢?那墙上只有一个很小的洞,听说是先前两位娘娘洗澡的时候换气用的。一个人,肯定是钻不出去的,一条蛇还差不多。”

一条蛇?丑后的心里突然想到了什么,可这灵感如一个火花,一闪便不见了。

真是出鬼了!门窗无损,可屋内的一个没有知觉的人,却不见了!

想得脑袋发蒙发胀,也想不出个所以然来。

丑后一赌气,“砰”地一声巨响将自已扔进了被窝里,恶声恶气地说:“不想了!管它明天是砍头还是枪毙,睡一觉再说!”

这话撂下没多久,流云便听见丑后那特有的,长一声短二声的鼾声!

第二天天还蒙蒙亮,凤鸾宫的宫门突然被擂得震天响!

天色灰蒙,十步开外不见人影。只有一些惊起的栖鸟,异常恼怒地在鸟巢的附近飞来转去,偶尔将一声声不满丢在凉飕飕的风中。

守宫太监搓着眼屎,一边去开门,一边嘟嚷:“谁呀,这么早,还让不让人活啦……凤鸾宫又没有什么珠宝拣,你们以为王后主子三天两头赏金银珠宝啊……”

门,刚被打开一条缝,一条腿便伸了过来,准备无误地踢在守宫太监的大腿根上,离那个要害处也就差那么一分一毫。骂声也随之而来:“瞎你的狗眼!你睁开狗眼看看是谁来了?”说到这,声音又变得很谦恭很卑贱:“请,三殿下!”

什么,三殿下来了?

守宫太监不敢再怠慢了,也不用再揉眼,看清了,眼前站着的,可不是南宫翔宇三王子?

不知什么时候,文弱稚嫩的三王子换上了一套校官服,全身是金色铠甲,腰佩长剑,头戴红缨盔,是有那么一点象回事。

“奴才叩见三殿下!”守宫太监的膝盖见了主子,不用吩咐便软了下来,很麻溜地跪在了来人的面前。

“起来!去回禀王后娘娘,就说三殿下有要事求见!”第一次被王太后委以重任,南宫翔宇连走路都是轻飘飘的,说话都跟往日也不一样了。

南宫翔宇的身后,随侍着宫内侍卫长南宫明轩!只见他与三王子低语了几句,南宫翔宇便装着一付很沉着的样子,对身后的大批侍卫下达命令:“你们悄悄的进去,不许惊动王后娘娘!”

众人齐齐的,轻轻地答应了一声后,从大开的宫门里鱼贯而入。

不亏是训练有素的,上百号人竟然没发出丁点动静,连廊上的笼鸟都没有惊动。

守宫太监心知不好!

三殿下带着大批侍卫进入凤鸾宫,肯定是出了大事了。

他忙提着裤腰,趁着南宫翔宇不注意,从小道往寝宫跑去,跑至寝宫的殿外,回头望去,只见明晃晃的火把已近前来,他忙敲门,小声喊道:“里边的姐姐快开门,里头的姐姐快开门哪……出事了……”

看守殿门是一位管事姑姑,她闻声从耳房出来,自以为很小声地说道:“大早上的来主子这里找姐姐?浑找你娘罢。”

太监急得直跳脚,凤鸾宫阖宫上下谁都喜欢丑后,谁都不愿丑后出事……“老不死的,快点开门!再不快点出了事小心你的老狗头。”说着,提脚乱踢!