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妖媚君主:惹火小丑后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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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3章

王太后斜了她一眼,“没出息的东西,”说到这里,王太后一个激灵,她双目圆瞪,一下坐直了身子:“你方才说什么?媚姑那贱人被人开膛破肚了?谁干的??”

“是王……后。”兰姑一边说着,一边偷偷的窥视着王太后的面部表情。

“她?这个丑东西想干什么?”王太后大怒,那目光,却冷凝成刀剑,可以杀人于无形。

“那王后不是会懂得一些医理吗?再说了,她的娘家父亲是个仵作,王后可能将她父亲的手艺都学到手了。”

王太后咬着牙,眼睛再一次细眯起来。这次,眼里除了毫不掩饰的凶光外,其它什么都没了。

“她查出什么了吗?!”

“太后老祖宗,这个倒不知道,来报的人只说丑后把媚姑开膛破肚后,又回到自已的殿里写啊画啊的弄了半宵,也不知要干什么。”

“干什么?哼,不就是想跟哀家斗吗?好,来啊,哀家本来觉得丑八怪有几分内才,是个不可多得的人才,所以哀家时时施恩于她,拉拢她。谁知这个丑东西,人丑心也丑,竟然无视哀家的存在,在后边捣古这个捣古那个,还想在哀家的身上动刀子,那真是瞎了她的那双老鼠眼了!”王太后恶恨恨地说。

“太后老祖宗,那咱们下去怎么办?绿藤萦业已给她种下,也在她的身上发作了,对她还能做什么呢?让人把她杀了?”兰姑说到绿藤萦这几个字的时候,不约而同地摸着自已的膝盖。

王太后鄙夷地睥睨着兰姑,不屑地说:“杀人能解决某些问题,但不能杀尽所有的问题。丑后,哀家目前还舍不得杀她,留着她兴许能干大事。不过,也得让她尝尝苦头,让她知道,什么事能做,什么事是不能做!”

“太后老祖宗的意思是?”兰姑探过头去。

王太后一甩纷乱的长发,将狰狞的面孔完全暴露于灯光下,“哀家让她……”王太后凶光毕现,一拍床架,咬着牙,如斯说。

黑暗中,那只西番国进贡的长毛哈巴狗,被王太后的怒气吓得从床上跳了下来,跑到一个角落不停地狂吠着。

一声,二声,三声!王太后的忍耐是有限度的,她将手中的枕头“啪”地一声扔了过去:“再叫,哀家让你这辈子都叫不了!”

谁知哈巴狗没听明白王太后的话意,仍然叫个不停。只是,它将吠叫的阵地移到了桌子底下。

王太后阴恻恻地吩咐:“兰姑,将狗儿抱过来。”

兰姑忙率着有些笨绌的身子扑过去,扑了好几次才将狗儿放到王太后的怀里。

王太后抚摸着狗儿身上的长毛,轻轻的,一下,二下,三下,突然,王太后双手紧紧地掐住狗儿可怜的脖子!“让你叫,让你不听话!哼哼,哀家一个个叫你们死!”

狗儿的四条小胖腿在王太后的怀中挣扎,没一会儿,便不动弹了。

“看什么?还不去端水侍候啊?”王太后将狗儿扔在地毯上,拿手帕擦了擦手。

兰姑虽经历了多次血腥的场面,可这一次,她吓住了。这狗儿,王太后是多么的喜欢啊,食同桌,寝同床,怎么转眼便把它掐死了?

真正婉约旖旎,惊心动魄,充满阴谋的序幕,开始,徐徐拉开!

晨曦淡淡地渲染了殿门前的景致。一夜不见,粉红色镶着白边的山茶花突然开遍了枝头。那一朵朵碗大的花朵,在乳水般晨曦的穿透下,流溢着娇嫩与妩媚的釉彩。墨绿的叶子上,滚动着寂夜的杰作……露珠,宛如是一个个小精灵,烁着调皮的精芒。

站在长廊上,丑后伸了伸有些酸疼的懒腰,拍了拍辛劳了一夜的双肩,伸手便摘下了一朵沾着寒气的茶花。凝注着,嗅着,一缕沁脾的香气很轻易地钻进丑后那没有任何阻隔的鼻孔……丑后禁不住打了个喷嚏,唉。都是这花香闹的!

也是一夜未合眼的秀仪,很尽责地拿来一件大袄,轻轻地替丑后披上,有些心疼地说:“王后主子还是进屋罢。清晨寒露重,再加上主子昨夜一宵没睡,别伤风着凉了。”

自打从媚姑的屋里回来后就没过笑脸的丑后,这会儿绽开了一朵丑丑的笑花,小眼里精光凝聚,暴牙横咬,一付踌蹰满志的样子……“秀仪,王上几点上朝召见文武大臣开会?”她有些急不可耐地问。

秀仪迟顿片刻,她大致明白丑后的话意,笑回道:“王上此时已去聆政殿了。主子,那不叫开会,叫召集文武百官议事。”

咬什么文嚼什么字啊?开会和议事不就是一个意思?

丑后也没时间跟秀仪展开大辩论。她一边匆匆地往寝宫里走,一边交待:“秀仪将本宫昨夜写好的文章找个信封装起来……传佩瑶与流云她们进来侍候。”

秀仪柔柔地答应了一声,可站住不动,有些为难地说:“主子,秀仪觉得此事有些不……不妥,请王后主子三思。”

丑后也不回头:“什么不妥?”

秀仪紧追了几步,在丑后的耳边极小声极小声地说道:“秀仪知道王后主子是为了什么才去面见王上的。可是,秀仪觉得这事有些欠妥。主子请想,光凭主子的一些所见与所想就想扳倒宫中的大树,这似乎想得有些简单了。”

丑后一脚在门里边,一脚在门槛外,有些不悦地嗔怪:“你的意思就让媚姑白白死了不成?你怎么一点善恶之心都没有呢?”

秀仪粉嫩的俏脸上浮起一片红霞,波光流溢的大眼里闪过一抹很复杂的意味,她抿着薄薄的樱唇,越发小声地说:“不是秀仪没有善恶之心,而是秀仪有些担心。”

“担心什么?”

秀仪将丑后请进了内室,放下了三重帐幄后,才低低地说:“王后主子试想,一则,媚姑在宫里是个不起眼的小人物,王上尽管跟王太后不睦,这是宫里人人皆知的,但王上不可能会为了媚姑而跟王太后翻脸;二则,主要是媚姑的死,咱们又没有亲眼看见是谁杀死的,人家大理院的老爷们审案都是要讲证据的。”

丑后暗底里胸有成竹,却无法一一跟秀仪她说明白。秀仪若知道昨夜丑后曾给媚姑开过膛破过肚,她不吓死也会被吓晕的。

丑后笑了笑,拍了拍秀仪的手:“你放心吧,本宫不会打无准备之战。”

秀仪还想再说什么,丑后已打开窗门,伸出头对外喊道:“梳毛的流云,管废铜烂铁的佩瑶,你们怎得还不进来?是不是准备集体罢工啊?再不进来侍候,本宫就这付样子出去了,反正丢的是你们的脸面,与本宫何干!”

早在殿外过道上侍着的宫侍们,“轰”地一声全笑了。

丑后精心打扮后,将包裹好的奏折夹在腋下,回头笑道:“你们不随本宫去看场好戏啊?”

“上哪儿去看好戏啊?你们凤鸾宫的戏码难道还不够瞧吗?”殿门外,传来了一声很平和,却浸透着讥讽之意的话语。

当下,除了院内的那些娇妍的山茶花依然我素我行地怒放着以外,所有的人,包括悬在廊下的几笼观赏鸟,全傻住了,死一般的寂静!

“怎么,你们的王后主子就是这样教导你们的?太后老祖宗到此,你们一个个站着不动,这是哪一国的礼仪?”总是一付死尸般面孔的兰姑站出来,厉声喝道。

丑后最先反应过来!饿滴神喂,这真是白天不能说人晚上不能说鬼!这既不是白天又不是黑夜的时候就不能说人鬼不分的东东……“对不起了母后,臣媳正要外出办大事呢,所以就无法遵循大乾国的礼仪了。”丑后说着,对王太后胡乱地舞了舞袖子,转身便要出殿。

再迟延一会,就担心南宫光宇下朝了,待他躲进哪个小妖精们的宫里便很难一下找到。

“站住!就这样走了吗?”身披一件黑红色大氅的王太后,鬓发上的珠串纹丝不动,眼神隼利而冷冽。

“请问臣媳还需办什么手续才能告辞?”丑后也火大了。这老妖婆有福不懂得享,大清早的跑到这儿来裹什么乱?老妖婆你着什么急啊,等本宫联合南宫光宇将你弄到什么大理院去受审,到那时你就没这般神灵活现了。

王太后冷冷一笑,对兰姑使了个眼色。

“这就是手续!”话音刚落,兰姑笸箩般大的手掌便落在丑后那张惨绝人寰的脸上!

顿时,丑后右边脸上的麻子染成了红色,宛如一粒粒小红豆在颤巍巍地跳舞。

这下,丑后真正光火了!只有她修理别人的,什么时候轮到别人来教训自已了?何况对方是个奴颜卑膝的哈巴狗儿?

丑后一把扭过兰姑的衣襟,先是左右开弓,各让她左脸右脸享受一下亲热的爱,然后回头请示:“母后,你还有什么旨意?”

全跪在身后被吓得不轻的宫侍们,这会儿又差点要笑出声了。听丑后的话意,似乎打兰姑是遵循王太后的旨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