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游戏华山论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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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8章 何为因果

蝴蝶谷这地名,端得美丽,风景极盛,令人眼畔生花,不知春秋四季。叶未央本以为,此地主人定然风度翩翩,是位妙人儿,哪料得到,蝶谷医仙,胡青牛,名副其实,实在是一头不折不扣的蠢牛。

常遇春千般计较,他表面粗豪,心思其实细致,隐隐知道这武当少年其实也与明教甚有关联,上前请教胡青牛出手时,自然大扯特扯,倒也没说错误,明教分支天鹰教为其一,殷天正执其牛耳,其女殷素素与武当七侠翘楚张翠山结为夫妇,如此说来总总,这少年作为张翠山之子,也算半个明教中人。

要不怎么说胡青牛蠢,空活半百,一心思更蠢了,你听听他怎么说的:“我向来有个规矩,决不为自居名门正派的侠义道疗伤治病。你母亲既是我教中人,给你治伤,也不算破例。你外祖父白眉鹰王本是明教的四大护法之一,后来他自创天魔教,只不过和教中兄弟不和,却也不是叛了明教,算是明教的一个支派。你须得答允我,待你伤愈之后,便投奔你外祖父白眉鹰王殷教主去,此后身入天鹰教,不得再算是武当派的弟子。”

叶未央虽然恨不得上去抽死这头蠢牛,这小孩要是死了,殷天正,张三丰第一个找这蠢医生拼命,就他这身肥肉,也不够人家一小指头打的,偏偏蠢得不可开交,不为侠道治伤倒可以理解,无非为了让明教更加庇护,这年头,这么没职业素质的医生可是宝贝啊。

就是忒蠢了些,殷天正听常遇春说起,也是明教四大法王,这么硬气的背景你还敢硬挺,真是蠢得没边,令人无语。

只是叶未央不好上前说话,虽然随行而来,他却是实打实的少林弟子,侠道第一大派,幸得这里没人看到,不然落一个结交魔教的名头那是没跑了。因此常遇春介绍他时,也只是说,遇到的游方僧人,有几分粗浅医术。

只是这蠢牛脾气更蠢,常遇春好话说尽,恨不得以己身相代,哪怕自己不治伤,也求个替代,让胡青牛先救了这武当小孩,双方激得话起,常遇春又不通辩驳道理,对这蠢牛哪有什么办法,最后反被胡青牛点了穴道,双双丢出门去。

只余了叶未央在室内,和尚尴尬一笑,手从背上的大剑放开,嘿然一笑,倒不是没打算出手,没料到这医生很有两下子,叶未央知道自己剑路走得是大开大合,应付室内这种近身打斗,点穴擒拿实在应付不来,只是拿了张三丰好处,怎么也不能走出门去,只是尴尬笑道:“胡先生好功夫啊,在下其实也是岐黄——”

“行气檀中,神贯太阳,外相金刚,你这少林弟子,在我这装什么装!”胡青牛一点也不客气。

叶未央摸摸光头笑道:“谈谈嘛,世上事哪有谈不拢的,胡先生尽管开口……”

“谈?你知道少林大小还丹,易筋锻骨,黑玉断续这些药材怎么炼吗?”胡青牛拉长了脸,“你要是拿得出来,我就给你个面子!”

叶未央擦了把冷汗,大哥啊,要不要这么高的逼格啊,要不大家聊聊怎么制作金疮药,小弟对这个倒还有几分把握。只是眼看蠢牛不悦,自然不敢讲出来找不痛快,只好干口赔笑:“略懂,略懂。”心中腹诽,老子懂个屁,老子要会炼天级丹药还用你这蠢牛出手救人?

胡青牛一听这小和尚竟然还懂几门高深的丹药,倒有兴趣停下手上活计,听叶未央怎么说道。

“嗯,嗯,哦……这个炼丹嘛,咳咳!”可怜叶未央抓破了头皮,也想不出怎么个炼法,只是听室外忽然有人忍不住,“噗哧”笑了出来,却是个小女孩的声音道:“这个炼丹么,就应该如同搓药丸子,大抵搓圆了哄小孩吃了养胃就行了的。”

外面这女孩如此调笑顽皮,叶未央脸上也是红红白白,胡青牛再蠢,也知道这小和尚弄虚做鬼,当然心中不悦。不过究竟少林内门,能打出木人巷者,无一不是高手,胡青牛虽然是医道圣手,但说道武功,不过略微胜了叶未央一二。

“和尚,你莫打诳语,出家人毁了口德,就是佛祖也护你不住!”

外面小女孩却发出惊喜叫声:“啊,妈妈,是无忌哥哥!”

……

“恭喜您介入剧情:倚天屠龙!从现在起,您的一举一动将可能改变剧情,也可能影响最后奖励。”

第一次知晓这治病的少年姓名,叶未央耳边响起了系统提示,再次介入了一个剧情任务?!叶未央莫名其妙想到。既然如此,倒是不能退缩了,虽然不知道剧情任务究竟有什么好处,不过只要有好处拿,叶未央是从不打算空手的。

想了一想,叶未央劝道:“既然胡先生也是明白事理之人,贫僧也不敢强求,只是这常遇春也是条难得的汉子,救人一命胜造七级浮屠,又且是贵教中人,胡先生医治,应当不算违背誓言吧。”

胡青牛只说你叫他来,叶未央点了点头,出了门外,张无忌和常遇春两个病号躺在地上半死不活,一个小女孩身后站有一美妇人,女孩正倾着身子陪张无忌说话,叶未央笑了笑,又看那美妇,虽然面色有几分病意呈白,但身后皮鞘里束了寒光宝剑,一看叶未央也知道自己不是对手。

没办法,韦陀伏魔剑路子大开大合,原本也不是小巧功夫的对手,叶未央现在就怕两种功夫,一种是防不胜防的暗器,一种是轻巧类型的剑法。

将意思说与常遇春说起,常遇春痛悔流泪道:“小师父何以不知,我虽伤重,但此身只希图能以命换命,万一胡师伯心仁,救了这孩子性命,我也好接回小主人,不枉张真人活命,我师再造之恩!”竟是说什么也不听叶未央劝。

激得叶未央冷笑,只道:“事到临头,只得走一步算一步,你这般充好汉,当初何必和那武当结下交情,我不能救这小孩,总得把你救下来日后见了老道也有话分辨!”一旁张无忌忍了疼痛,也来劝常遇春不必以自己为念。叶未央也不与常遇春分说,扯了布条将常遇春手脚捆了,拉起来便走,送与胡青牛医治,常遇春仰天垂泪,却是挣扎不得。

将常遇春安置下来,叶未央又走出来,合十行礼,见过了少妇,也不知是何时张无忌曾见过她,介绍时支支吾吾,虽不知名姓,却听张无忌叫破那小女孩名字,唤作不悔则是了。

叶未央心中不痛快,看小孩张无忌身犯病痛,只能够地下挣命,又哪里铁石心肠,便将小孩张无忌拉起来,坐在门边庐下,看那小孩挣扎呼痛,却没什么办法,平白里一股烦躁,高声喝道:“有什么可嚷的,你师公张三丰,神仙一般的人物,你喊一声痛,便丢了他一份面子,让外人耻笑嘛?!”

不说则已,说起时,张无忌便硬挺了骨气,无论如何,也不再喊痛,叶未央按了按脉搏,触手如冰,更胜以往,却也没法子,他的洗髓经内功境界还没到玄苦那种水准,即便想为这孩子内力加护也是有心无力,只好随意说话叫这孩子分心不要关心疼痛。

“无忌,你可恨这医生不救你吗?”

张无忌痛得双手骨节发青,死死攥在一起,口中却道:“我恨他作甚,冤有头,债有主,打我的是玄冥二老,欺负我父母的是侠道六派,我要是寻仇,也自然找他们报复,大师你看轻我了!”

叶未央喝了一声彩,旁边那美妇看不过去,轻轻说道:“这位大师,你这解得什么冤仇?”

叶未央冷笑:“既是冤仇,如何解得,我若解得,他父母生育之恩又找谁解?他师公拼力续命之恩又如何还?”

又回头向张无忌道:“好孩子,这样的心思才是大丈夫,胡先生碍于誓言不愿医治你,你却放心好了,你死了我带着你骨灰去报讯,你师公张真人或许不会出手,殷天正却是魔教法王,自然会帮你杀了胡先生,这样的因果,才叫有因有果。”

这时,已过了晌午,屋前没什么太阳,叶未央知道太阳能怯几分寒毒,虽然没什么用途,总好让这孩子舒服些,便携了张无忌走至向阳处。

蝴蝶谷风景如画,叶未央却没什么游览的兴致,只是信步乱走,没歇过半个时辰,却忽听背后树叶响动,回头看时却是一农妇,手提了饭篮,看到叶未央二人便来招呼,近得身来,叶未央询问来意,那农妇笑道:

“胡医……生怕二位饿了肚子,特命我前来送些饭食。”

叶未央本不疑问有他,拿过来一看,正合心意,几块点心和花糕,正要伸手去拿,心中却忽然一动,盯住那农妇,冷笑道:“阁下虽然喜欢扮农妇,不过下次不妨把皮肉晒黑些再来吧!”那农妇脖颈处,皮肉白皙,又怎么可能是每日操劳的农妇!

这一声惊喝,就好比孙猴子火眼金睛看破了白魔女,农妇一见行藏暴露,登时翻脸,左袖一扬,打出一把红砂打眼,趁叶未央拂袖抵挡时,农妇将身一扭,猛然放出一把银线。叶未央刚刚躲了迎面的飞砂,眼角余光看处,暗叫不好,猛地一个懒驴打滚,躲开银线,身后张无忌哎哟一声,叶未央勃然大怒。

“古武高手,东方的秘技传承吗?”为首的骑士外表是戴着长舌军帽的年轻男子,他跨在机械摩托上,如同古代骑士冲锋前的动作,压下自己的帽檐如同面具,叶未央感觉到被猛兽目光锁定一样的危险,但并不畏惧,破开的剑匣之中,白光一束,叶未央长啸:“来吧,就来汝等,来一试我心剑之锋!”

叶未央勃然大怒,这农妇心思狠毒,下手无情,饶是佛祖也有明王为怒,更何况叶未央不是什么善男信女。

叶未央半跪在地上,借势低头推剑,长剑平肩划出,逼退开那农妇,站起来展开剑法,剑光霍霍,那女子武艺十分寻常,那能与叶未央匹敌,几下被叶未央长剑拍翻地上,这女子来路古怪,叶未央并未下毒手,却要查个究竟。

一脚踏住那女子胸脯,作势要一剑刺死,那农妇眼睛一闭,忍不住流出泪来。

“可恶,既知道惜命,如何拿他人性命如草芥!”叶未央叹道,张无忌身上被这女子连中数针,脸色十分不好,叶未央也不废话,用布条捆了这农妇双手拇指,将她外衣剥将下来,抖出一地药瓶,更坐实叶未央心中所想。

“你与那胡青牛可有干系?!”叶未央沉声问道。

农妇只是不言不语,叶未央冷笑道,“我看你这人不良,定是那老牛姘头,这厮纵家眷行凶,我携了你去,有毒针,人证,到哪里都要问你个死罪,哼,在这里跟我嘴硬好么。”

回头照顾一番张无忌,这孩子身中毒针,叶未央并不懂得医治,也不敢贸然取下,只是一手提了这妇人,一手抱起张无忌,大步转回蝶谷屋舍下。

那唤作无悔的女孩儿还在门口玩石子,叶未央随手扔了那妇人在地,向旁侧倚着石几的美妇人行礼道:“烦请女施主作个证见!”随即高声喝道:“胡先生高枕且梦,可怜无忌被人谋害,小僧侥幸捉得元凶,也好与张真人交代,不敢停留,就此拜别可好?”

言罢,又叹息道:“无忌无忌,你本身世凄凉,我和你常大哥本以为胡先生可以救治于你,谁知又被这贱人以毒针相害。”

屋内的胡青牛心有疑惑,出门来看,见了叶未央和张无忌还尚可,但见门前石板上匍匐在地的农妇却脸色大变。慌忙走出门来,又急又恨道:“难姑,是谁向你下此毒手……”

“胡先生会错意了么?”

叶未央大怒,拔剑拄地,冷笑道:“这贱人趁我不备,打了无忌毒针害命,如若胡先生认得乃是家眷,贫僧虽武艺浅薄,倒是要讨教几分道理了!”

胡青牛虽有几分武艺,不过叶未央剑锋几乎贴着那农妇鬓间,早已慌了心神,连忙上前,又不敢紧迫,只是双目泛红,显然情绪十分激动。

“大师不可动手,这个……这……”

叶未央冷下脸来,淡淡道:“胡先生既然不认得那便最好,常兄且寄在此处养伤,我无忌小兄弟本就有寒毒在体,又受这贱人毒针相害,恐怕活不过一个时辰,我正要携了尸体、毒针,并这妇人,去官司押罪,按刑也要剥去这贱人衣裳,市口被飞石打死,胡先生且宽心!”

一句话提及,胡青牛才定了定心神,凝神看去,才道:“大德之师,您且宽心,这是拙荆的七仞毒针,别人或许不能,我却可以解得。”

拙荆?叶未央了然,还真是这蠢牛的老婆,抑或姘头?

看叶未央有些沉默,胡青牛急忙揭起竹帘,急急道:“寒舍茶水未冷,大师请发慈悲之心,我胡青牛若有一言欺心,他日必死于刀剑之下。”

叶未央点了点头,回头请了无悔母亲——那美妇人一礼,“女施主还请在外看顾人犯,贫僧室内打斗并不很好,如若中了算计,且凭交情,定为无忌报仇!”

那美妇叹了一气道:“大师如此费心,此事纪晓芙理会得了!”

叶未央这才抱着无忌,仗剑进了医馆,胡青牛见他心思缜密,哪敢造次,先为无忌取了毒针,用草药炙了伤口,不一晌,伤口处流出黑血,胡青牛忙用银刀轻轻划了道口子,取了器皿将毒血放出。

一阵忙活,张无忌身子又虚,早迷糊睡着,叶未央坐在案前,也不喝这老牛的茶水,只是如此一来,杀气越发厉害,胡青牛将张无忌调治片刻,疗好毒伤后,忙来与叶未央见礼。

“胡先生为何行此大礼?”叶未央笑了笑,从腰间解下北斗起云烟,放在桌上,又道:“感激胡先生救治无忌毒伤,这玉佩还是张真人亲手赠我,贫僧身无长物,还请收下,以作礼金!”

叶未央言下之意,一码归一码,你老婆射了人,你救好就算完?想得美,作揖有用,老子刚才差点腰都作断了,也没见你开窍啊!

胡青牛连道不敢,却又似忽然开窍,急忙道:“大师,此事我想了一想,实在不该,无忌乃是本教鹰王外孙,于情于理,都属我医者本分,虽然不能救治完好,但可保他活至三十岁!”

叶未央皱了皱眉,看来无忌小孩也就这样了,毕竟症状古怪,前些时候自己也曾医治,根本就是一头雾水,这胡青牛还好,能让他多活些时日,算了算,十五岁结婚,到三十再不济也能有一窝孩子,这事也算给张三丰一个交代了。

当下看得胡青牛正愁眉苦脸,叶未央笑道:“谈谈么,世间事哪有谈不拢的!”

说起来,这一对也是活宝,叶未央渐渐听得明白,胡青牛和王难姑,本是同出一门,更是青梅竹马,后来结为伉俪夫妇,无奈王难姑喜欢用毒害人,而胡青牛喜欢用医救人,每每遇到王难姑毒害之人前来求医,胡青牛忍不住便想治好,王难姑自夸用毒之术天下无双,自然不给胡青牛面子,因为此事,两人大吵一架,各自不再相见,胡青牛也因耽此于心,便发誓不为明教之外人士医治,明教之中,最忌同门相害,王难姑不以毒害同门,胡青牛也免得救了不该救的人。

接下来,就是互相交涉,谈不谈得拢的事情了……

“这个,胡先生,倘若尊夫人因此事再次上门以毒相害,贫僧却该如何……”

“大师,这里有我著七卷青牛医经,在下平生最善解毒之术,另有三瓶牛黄血竭丹,专擅解毒,请大师收下罢。”

“还有,胡先生,门外那名唤纪晓芙的妇人,可好请胡先生发慈悲之心?”

“……一并医治,一并医治!”

“对了,胡先生……”叶未央拿着医经把玩,口中不经意问道:“我前些日子来时,在山道上遇到白玉车经过,看蝴蝶谷并未有入谷的小路,还未请教此事缘由?那人来历?”

胡青牛连忙道:“那是在下神交好友,医道同人所遣,来发医道之贴,我听那姑娘自称,乃是程灵素便是,恐怕早已回转洞庭了罢。”

洞庭……洞庭么,叶未央默默点了点头,终于将长剑还鞘,“感胡先生慈悲,贫僧日后定为胡先生念经祈福,胡先生可请尊夫人上堂,贫僧来解冤仇。”胡青牛大喜。

胡青牛连忙请了两次,叶未央便随他出门,将那王难姑解开绳缚,只是方才被叶未央一路提来,几乎气得晕死,着实狼狈。

胡青牛小声劝慰,叶未央一旁双掌合十,见礼道:“女施主如此年轻貌美,如同我佛门救苦救难的观世音菩萨一般,贫僧虚幻见过了!”

王难姑脸上红红白白,各位看官可知,但凡这世间女人,耳朵都是顺着长的,从未有不喜欢听别人夸她貌美如画,尽管世上有些酒肉囊袋,能纳娇妻美眷的,无不口舌花花,叶未央一席话,先将王难姑气愤去了一半,才好将道理讲与她听。

叶未央此时面色平平,好似方才那屡次出口伤人的并不是自己,略微看了看这对搞笑夫妻的面色,叶未央又道:“两位贤伉俪在这蝶谷隐居,恕贫僧冒昧,不知可有儿孙?”

胡青牛摇头道:“大师客气了,我也只是今日才见师妹,兴许是因为大师前番‘报讯’之言,惹恼了师妹,她才要与大师为难。至于孩子……”这老牛侧目看了看王难姑,那农妇脱去了装束,并不显得难看,大约中上之姿,只是肤色略白,十指指甲如水晶透明剔透,叶未央知道乃是炮制毒物久了,虽然戴有手套,不免有毒质沁入指甲,才会如此。

王难姑闻言,面上一红,背后狠狠掐了胡青牛腰间,怒叱:“你看我作甚?”

叶未央猛然大哭,胡青牛二人皆惊。

“大师何故如此悲伤?”胡青牛安慰。

“出家出家,总不免有个家字,只是贫僧却是无父亦无母,不免怅然,我那无忌小兄弟更是父母被人害死,伶仃孤苦,贫僧感同身受,一路牵念,更有误会,不免得罪了女菩萨,此心难安,不如在此刎颈谢罪!”叶未央说罢,直接把长剑弹出鞘,一尺青锋,就要抹下去。

虽然嘴巴这样讲,不过叶未央也没打算动作那么快,总得留点时间让别人阻止不是,就算胡青牛这对夫妻蠢,也可以临机长叹一声,就扯一扯张三丰,嘱托甚重什么的,也能糊弄过去。

“大师呀,万万不可,却不知自戕也是佛前一大罪过么!”胡青牛夫妻慌忙来劝。

叶未央自然放下剑,总算借此与胡青牛夫妇去了恩怨。

不过叶未央心思缜密,知道胡青牛好哄,王难姑难骗,又知道她是用毒高手,杀人无形,又是心狠手辣,就算自己医经在手,医术通天,也没千日防贼的道理。因此居不上两日,便借口要回复张三丰讯息,远离了此处,与常遇春,张无忌分开了,倒更不怕老牛搞鬼。

无奈叶未央这番要走时,王难姑却又开始百般挽留,叶未央隐觉不妙,还好胡青牛口风不严,被叶未央诘问出另一番缘由,却是说有一位极为厉害的仇家要寻上门,王难姑本来不是和胡青牛一处居住,只因为听到风声,心念爱夫,这才跑回蝴蝶谷,与胡青牛一同御敌。

“这是要打算让我也当炮灰吗?”叶未央腹诽,不过确实也没处跑啊,张无忌还在养伤,要不是胡青牛医道通玄,早被寒毒折磨死了,这样的情况,自己总得给胡青牛些许面子,不过也好,这几日在蝴蝶谷也不是全无收获。