这日,天气很晴朗,我们来到一条河湾处,河水上长着一种叫王莲的水生植物,淡绿色的莲叶漂浮在河湾好几公里的水面上。王莲叶四周围有边,像一只大平底锅,直径有2-2.5米,叶面很光滑,如果上面站上一个三十五公斤重的孩子,也不会下沉。
这时,从河面上流下一个物体,我仔细一瞧,发现是一具蚂蚁的尸体。我不竞吃了一惊,心想,这是谁干的。当这具尸体漂浮到眼前时,我发现,这是不知被什么东西吮吸干了的一具瘪尸。太残忍了。我的心也颤抖起来。
凶手是谁?
河湾里好静寂,听不到其它的声音,看到的是蓝天白云,和那一湾碧绿王莲。我和米米沿着河湾走着,谁也没说话,脑子里一直萦绕着那个问题。突然,从路旁的矮树丛中传来几声响动,我们顺着声音走去,发现有几只蚂蚁正围绕在一朵黄色的花上忙碌着,真怪,他们这是在干吗?
“你瞧,他们与河里的瘪尸一个模样。”米米对我说。
此时我也看清了,他们的模样儿与河里的瘪尸一个样,显然,是他们的同类被杀死了。
“你们在干什么?”我与米米上前打着招呼。
“我们在采蜜。”他们答道。
什么,采蜜?只听说过蜜蜂采蜜,那有蚂蚁采蜜的。
“你们真会采蜜吗?”
“你不是瞧见了吗,我们正在采蜜呀!”一只蚂蚁答道。
“我们叫蜜蚁,当然会采蜜啰。这也不懂。”另一只蚂蚁说。
我突然想起河里的情景,便对他们说:“那河里有你的同类的瘪尸。”
“瘪尸!哦,我们知道了。”
他们显得漫不经心,也不惊奇,要不是他们是同类,我真怀疑凶手就是他们。
对于蜜蚁,我们对他的了解是陌生的,于是,我与米米就在一旁观察他们是怎么劳动的。
我以发现,蜜蚁们不像蜜蜂把采集的花粉放在脚上,而是直接吞到肚子里。
时间过得真快,一晃,太阳就掉到西山后面去了。这时蜜蚁们收工了,朝自己的蚁巢中走去,我与米米也跟着他们走着。
蜜蚁们回到蚁穴里后,走到一个房间里,那儿有许多肚子瘪瘪,个子较大的蜜蚁。这时,只见采蜜蚁来到大个子蚂蚁那儿,一个接一个地将采得的和酿好的花蜜从口中吐出,灌入那些张着口等待着的大个子蚂蚁的口中,直到大个蚂蚁的肚子被灌得比原来胀大几倍为止。
“你们为啥要把蜜喂那些家伙?”我问着蚁后。
蚁后拍了拍我的肩说:“你不能瞧不起他们,他们叫贮蜜蚁,专门负责贮蜜,白天很少出门。每年到了深秋,我们蜜蚁已难采到花蜜,这时,蜜蚁巢中的这些所有贮蜜蚁的肚子中,差不多全部都贮满了花蜜。冬季和初春,蚁巢中所有的蚂蚁都靠吮吸贮蜜蚁肚中的花蜜度日。当贮蜜蚁肚中所贮存的蜜被同伴吮吸尽后,便逐渐干瘪死去。”
“这样不是太残忍了吗!”我说。
“是的,”蚁后说,“可这是环境所迫。”
这下我们明白了,那河湾里的瘪尸原来就是被同伴吮吸干的尸体。当然,吮吸干他们身体的蚂蚁是不能归就为凶手的。同时,我又不得不为贮蜜蚁的这种自我牺牲精神所感动。