和阎圃分开后,刘航带着刘璋在军营之中转了两圈后方才来到刘璋手下部曲所在的营地。
屯长,乃是一屯的长官,而屯,顾名思义便是在军队中可以独立扎营,拥有独立的营盘;按照现代话来说,屯便是拥有独立驻扎权的最低建制。
“这就是公子你的驻地了。”刘航指着一个由三五十个帐篷组成的小型营盘对刘璋介绍道:“这是山字营,整个东州军中战力最强的屯。”
刘璋看着这块整齐的营盘很是满意的点了点头:“营盘整齐,山字营当之无愧,想必里面的士卒定是不动如山。”
刘航眉头微皱,随后脸上闪现了一些尴尬之色,想要对刘璋说些什么,随后欲言又止,对刘璋苦涩道:“要说战力山字营绝对是强悍,可要说是不动如山,公子,山字营的军法军纪委实是整个东州军中最差的,前任屯长便是在杖责士卒时和士卒起了冲突,头部中了流矢,不治身亡······”
“什么?”刘璋的眉毛蜷在了一起,前一分钟对山字营的满意烟消云散,既然是军队,讲究的自然是军纪,有了军纪才会有战力,像这种没有军纪的队伍纵使战力超群也是上不得台面,更主要的是这个山字营中刚刚哗变死了主将,而娄发竟然让自己到这种地方担任屯长,这其中的韵味不得不让刘璋多想。
刘航见刘璋面有不满,连忙解释道:“公子,这不是赵韪将军和娄发将军故意刁难你,实在是军中只有这一处空缺,我们东州军都是父死子继,军中的空缺几乎没有,只因为山字营主将死了又没人赶来担任,空缺的确有山字营这一处。”
“无事。”刘璋随即使然,原本皱着眉头放松了几分,脸色变得好看了些,沉声问道,“我只是好奇,如此目无军法的行伍娄发将军为什么不解散它,哪怕是打乱编制也好。”
“娄发大人不是没试过,只是······”刘航无奈的叹了口气,很是不好意思的回道:“只是没有人愿意跟他们一个营盘,这些人个个都是起刺的刺头,又是同袍多年,一旦有几人偶尔集聚一起便是动辄伤人,虽然别人不怕他们,但是军中严禁私斗,无论对错都要双方受罚,所以没人愿意跟他们一个营盘。”
“原来如此。”刘璋看了看山字营的营盘后转头对着刘航抱拳沉声道:“今日多谢刘兄不利赐教,我等会就要整顿军营,不便相陪,他日有机会定请刘兄畅饮一番。”
刘航一听刘璋称呼他刘兄,吓得连忙推让:“不敢,不敢,公子今日整顿军营,我身为外人的确不方便叨扰,卑职如今公务缠身,改日再来探望公子。”
如此,刘航和刘璋互相礼让了一番后方才告别。
等到刘航走后,跟在刘璋身边便只剩下了五十名作为护卫的死士营死士。
“等一会我进去之后,但凡有意图动手者就地击晕,如果很难击晕就当场格杀。”刘璋的目光注视就在不远处的山字营,脸上没有任何表情,冷冷说道。
“诺。”五十名死士仿佛一人,纷纷低头沉声回应道,声音虽是不大,但整齐划一之声却是震慑人心。
刘璋仅仅走了十几步,便踱步来到了山字营的门前。
“站住,这里是山字营,外人不得进入。”还不等刘璋拿出屯长令牌,站在营地门口的两个士卒便气势汹汹的喝道,仿佛他们并未看到刘璋身后跟着的五十名死士。
刘璋并未直接动怒,而是从身上拿出了屯长令牌,严声道:“山字营屯长刘璋,前来任职。”
门口两名士卒见到青铜令牌,顿时也是一愣,随后互相交换了一下神色。其中一名士卒站了出来,语气没有任何的缓和,厉声喝道:“你先在这里等着,等我去通报我们长官。”
“拿下!”
还不等那名士卒转身进去通报,刘璋当即一声历喝,身后死士应声而出,犹如狮子扑兔一般便将门口的两名士卒死死按在了地上,只一瞬间掌刀掠过后颈,干净利落的将二人敲晕。
山字营的营地虽然说是单独驻地,但其毕竟是在东州军大营内部,故而鹿角,箭楼,营墙都没有,刘璋在营地门口打晕了两名山字营的人当即就被营地中的其他山字营士卒看见,整片营地煞那间便沸腾起来。