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励志中华鉴人术(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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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70章 鉴别识人之谬误,走出鉴人的禁忌(1)

【鉴人原经】

七缪(缪,同“谬”):一曰察誉有偏颇之缪,二曰接物有爱恶之惑,三曰度心有大小之误,四曰品质有早晚之疑,五曰变类有同体之嫌,六曰论才有申压之诡,七曰观奇有二尤之失。

夫采访之要,不在多少。然征质不明者,信耳而不敢信目。故人以为是,则心随而明之;人以为非,则意转而化之。虽无所嫌,意若不疑。且人察物,亦自有误。爱憎兼之,其情万原;不畅其本,胡可必信。是故知人者,以目正耳;不知人者,以耳败目。故州闾之士,皆誉皆毁,未可为正也;交游之人,誉不三周,未必信是也。夫实厚之士,交游之间,必每所在肩称。上等援之,下等推之,苟不能周,必有咎毁。故偏上失下,则其终有毁;偏下失上,则其进不杰。故诚能三周,则为国所利,此正直之交也。故皆合而是,亦有违比;皆合而非,或在其中。若有奇异之材,则非众所见。而耳所听采,以多为信,是缪于察誉者也。

夫爱善疾恶,人情所常;苟不明贤,或疏善善非。何以论之?夫善非者,虽非犹有所是,以其所是,顺己所长,则不自觉情通意亲,忽忘其恶。善人虽善,犹有所乏。以其所乏,不明己长;以其所长,轻己所短;则不自知志乖气违,忽忘其善,是惑于爱恶者也。

夫精欲深微,质欲懿重,志欲弘大,心欲嗛小。精微所以入神妙也,懿重所以崇德宇也,志大所以戡物任也,心小所以慎咎悔也。故《诗》咏文王:“小心翼翼”“不大声以色”,小心也;“王赫斯怒,以对于天下”,志大也。由此论之,心小志大者,圣贤之伦也;心大志大者,豪杰之隽也;心大志小者,傲荡之类也;心小志小者,拘懦之人也。众人之察,或陋其心小,或壮其志大,是误于小大者也。

夫人才不同,成有早晚。有早智而速成者,有晚智而晚成者,有少无智而终无所成者,有少有令材遂为隽器者。四者之理,不可不察。夫幼智之人,才智精达,然其在童髦皆有端绪。故文本辞繁,辩始给口。仁出慈恤,施发过与。慎生畏惧,廉起不取。早智者浅惠而见速,晚成者奇识而舒迟,终暗者并困于不足,遂务者周达而有余。而众人之察,不虑其变,是疑于早晚者也。

夫人情莫不趣名利,避损害。名利之路,在于是得;损害之源,在于非失。故人无贤愚,皆欲使是得在己。能明己是,莫过同体。是以偏材之人,交游进趋之类,皆亲爱同体而誉之,憎恶对反而毁之。序异杂而不尚也。推而论之,无他故焉。夫誉同体、毁对反,所以证彼非而着己是也。至于异杂之人,于彼无益,于己无害,则序而不尚。是故同体之人,常患于过誉;及其名敌,则鲜能相下。是故直者性奋,好人行直于人,而不能受人之讦;尽者情露,好人行尽于人,而不能纳人之径。务名者乐人之进趋过人,而不能出陵己之后。是故性同而材倾,则相援而相赖也;性同而势均,则相竞而相害也。此又同体之变也。故或助直而毁直,或与明而毁明。而众人之察不辨其律理,是嫌于体同也。

夫人所处异势,势有申压。富贵遂达,势之申也;贫贱穷匮,势之压也。上材之人,能行人所不能行。是故达有劳谦之称,穷有着明之节。中才之人,则随世损益,是故藉富贵则货财克于内,施惠周于外。见赡者,求可称而誉之,见援者,阐小美而大之。虽无异才,犹行成而名立。处贫贱,则欲施而无财,欲援而无势,亲戚不能恤,朋友不见济。分义不复立,恩爱浸以离。怨望者并至,归非者日多。虽无罪尤,犹无故而废也。故世有侈俭,名由进退。天下皆富,则清贫者虽苦,必无委顿之忧。且有辞施之高,以获荣名之利。皆贫,则求假无所告,而有穷乏之患,且生鄙吝之讼。是故钧才而进有与之者,则体益而茂遂;私理卑抑有累之者,则微降而稍退。而众人之观,不理其本,各指其所在,是疑于申压者也。

夫清雅之美,著乎形质,察之寡失。失缪之由,恒在二尤;二尤之生,与物异列。故尤妙之人,含精于内,外无饰姿;尤虚之人,硕言瑰姿,内实乖反。而人之求奇,不可以精微测其玄机,明异希。或以貌少为不足,或以瑰姿为巨伟,或以直露为虚华,或以巧饬为真实。是以早拔多误,不如顺次。夫顺次,常度也。苟不察其实,亦焉往而不失。故遗贤而贤有济,则恨在不早拔;拔奇而奇有败,则患在不素别;任意而独缪,则悔在不广问;广问而误己,则怨己不自信。是以骥子发足,众士乃误;韩信立功,淮阴乃震。夫岂恶奇而好疑哉?乃尤物不世见,而奇逸美异也。是以张良体弱而精强,为众智之隽也;荆叔色平而神勇,为众勇之杰也。然则,隽杰者,众人之尤也;圣人者,众尤之尤也。其尤弥出者,其道弥远。故一国之隽,于州为辈,未得为第也;一州之第,于天下为椳;天下之椳,世有优劣。是故众人之所贵,各贵其出己之尤,而不贵尤之所尤。是故众人之明,能知辈士之数,而不能知第目之度;辈士之明,能知第目之度,不能识出尤之良也;出尤之人,能知圣人之教,不能究之入室之奥也。由是论之,人物之理,妙不可得而穷已。

——刘劭《人物志》

【评析】

“越聪明越受聪明苦,越痴呆越享了痴呆福,越糊突越有了糊突富。”元代的马致远在《半夜雷轰福碑》杂剧中唱出对识人不明的至理名句。他在这里把毁灭人才、颠倒是非的封建社会的不平现象和贤能之士的不幸遭遇都唱出来了,说明了识人之误必然产生是非不分、贤佞不辨、黑白颠倒的恶果。

识人不易。刘劭在《人物志》中说出了识人最容易犯的七种错误:一是考察一个人的声誉时,会有失公平;二是待人接物,会受到个人爱恶之情的牵制;三是审度心志,有大小情况不分的误区;四是品评素质,会看不到早智与晚成的疑惑;五是辨识类型,会因其与自己属于同一种类型而影响自身的判断;六是品论才能,提拔人才时,会存在提拔与压制两种截然不同的现象;七是观察人才,时常会忽略对尤妙与尤虚之人的注意。

即便识人如神的曾国藩,也有看走眼的时候。

曾经有一个冒充校官的人,拜访曾国藩,高谈阔论,谈笑风生,有不可一世之势。国藩礼贤下士,对投幕的各种人都倾心相接,但心中不喜欢说大话的人。见这个人言词伶俐,心中好奇,中间论及用人须杜绝欺骗时,此人正色大言说:“受欺不受欺,全在于自己是何种人。我纵横当世,略有所见,像中堂大人至诚盛德,别人不忍欺骗;像左公(宗棠)严气正性,别人不敢欺。而别人不欺而尚怀疑别人欺骗他,或已经被骗而不知的人,也大有人在。”曾国藩察人一向重条理,见此人讲了四种“欺法”,颇有道理,不禁大喜,对他说:“你可到军营中,观我所用之人。”此人应诺而出。第二天,此人拜见营中文武各官后,煞有介事地对曾国藩说:“军中多豪杰俊雄之士,但我从中发现有两位君子式的人才。”曾国藩急忙问是“何人?”此人举涂宗瀛及郭远堂以对。曾国藩又大喜称善,待为上宾。但一时找不到合适的位置,便暂时让他督造船炮。

多日后,兵卒向曾国藩报告此人挟千金逃走,请发兵追捕。曾国藩默然良久,说:“停下,不要追。”兵卒退下后,曾国藩双手捋须,说:“人不忍欺,人不忍欺。”身边的人听到这句话,想笑又不敢笑。过了几天,曾国藩旧话重提,幕僚问为什么不发兵追捕。曾国藩的回答高人一筹:“现今发、捻交炽,此人只以骗钱计,若逼之过急,恐入敌营,为害实大。区区之金,与本人受欺之名皆不足道。”

从古至今,任何领导者要取得成功,都必须学会发现人才,网罗人才,礼待人才,并且大胆使用,因才授职,尽其所长。因此,学会知人用人,是君王将帅能成其大事业的核心。因为一个人是否可以称之为有才能的人,不能依其一时、一地、一事的表现,不能仅凭其外在的表现来进行判断,而要掌握一套识别的理论与方法,进行具体的分析和科学的考察,对这个人的内在品质有清楚的判断。只有正确地识人,才能真正做到人尽其才的“善任”。

察誉有偏颇之缪

我们在识别人才时,常犯的错误之一是:考察一个人的名誉时,会有失公平。

尽管我们都知道“耳听为虚”,但通常我们想认识一个陌生人,最常用的方法就是四处打听。打听出来的结果,往往又会被人信以为真。然而,对于工于心计的人来说,别人评价他好,他不一定真好,可能是他善于交际、性格圆滑的结果;对于比较有个性的人而言,大家说他坏,他不一定真坏,可能此人特立独行,不近人情,只是人缘较差罢了。

战国时齐威王整顿吏治,廷议官员优劣。朝臣众口一词,纷纷赞扬阿城大夫政绩突出、精明强干;一致认为即墨大夫清高自傲、贪功图名。按惯例,阿城大夫的升迁与即墨大夫的遭贬当是自然。然而,为了使奖惩的依据准确无误,齐威王接受相国邹忌的建议,派使者到阿城、即墨明察暗访,了解真实情况,看实绩,听民言,发现实际的情况与众人的议论恰好相反。最后即墨大夫受到重赏,阿城大夫则被活煮。

耳听为虚,但眼见就一定为实吗?也不一定。凡事不可一概而论。这还需要你有一双善于识人的眼睛,能够做到去伪存真,透过现象认识本质,这样的判断才是可信的。

相传,孔子走到陈国和蔡国之间的时候,穷困不堪,连野菜汤也喝不上,七天没有吃到一粒粮食,只好在大白天里睡大觉。

他的弟子颜回找到一点儿米,把它放在甑里面煮。饭快熟了,孔子看见颜回抓甑里面的饭吃。

过了一会儿,饭熟了,颜回请孔子吃饭。孔子装着没有看见刚才那件事的样子,站起来说:“刚才我梦见祖先,我想用这些饭食来祭奠他们。”

颜回连忙说:“不行。刚才有灰尘掉进甄里,把饭弄脏了一些,我感到丢掉了不好,就用手把它抓起来吃了。”

孔子听了感慨地说:“我所相信的是自己的眼睛,但眼睛看到的还是不可相信;我所依靠的是自己的脑子,但脑子有时也靠不住。你们要记住,了解一个人确实不容易呀!”

正是因为孔子知道识人不易,所以他才没有草率地以自己的所见来判断一个人。所以,不要轻易地用自己“亲眼所见”来为一个人下结论。

一个领导在鉴别人才的时候,对于众口一词的评价是不能相信的。如果所有的人都说这个人好,那么就有党同伐异之嫌;如果所有人都认为这个人不好,真正的人才也许就被埋没了。刘劭认为,真正可信的评价是将对人的称赞分为上、中、下三个方面,然后对上等人引导、提拔,对下等人勉励、帮助、推荐。如果不能照顾周全,就一定会因过失而造成损害。

王黼原名叫王甫,后来因为和一个宦官同名,皇帝就给他改为黼。他为人多智善佞,擅长沽名钓誉。他对上能顺应上意,对下能收买人心,一度在朝中混得顺风顺水。

据说,王黼风神俊美,两目炯炯有神,非常能言善辩。大臣何执中很赏识他,提升了他的官职。后来宰相张商英在宋徽宗那里失了宠,宋徽宗就派人到杭州,赏赐玉环给已被罢相的蔡京。王黼探知到这件事,就向朝中上疏,攻击张商英失职,列举出蔡京的政绩,提出让蔡京重新出山。很快,蔡京重新做了宰相,为了报答王黼,把他提拔为御史中丞。

为了扩大蔡京的权势,王黼就诬陷对他有恩的何执中。幸好皇帝没有相信他的话,这件事情才作罢。蔡京退休后,王黼假装顺应人心,一律反其道而行之,罢除方田法,拆毁辟雍和医学、算学,合并会要和六典各局,淘汰省府属官,减损远郡使和横班官俸禄的一半,废除茶盐钞法,对富户的科派一律免除,人们一致称赞他是贤相。

宋徽宗也十分器重他,把他住的阁楼题名为“得贤治定”,又九次为他题写亭、堂榜额。但王黼表面上一副公忠体国的样子,暗地里却搜罗天下宝物,蓄养妓女,整天声色犬马。他引诱了朝中官员邓之纲的小妾,还通过诬陷把邓贬到了海南。朝中大臣凡是和他作对的,一律被贬官发配。

王黼在得到宋徽宗宠爱有加的同时,还忘不了利用手中的权力给自己大肆地谋取私利。宣和二年(1120年),北宋与金朝签订了《海上盟约》。为了解决联金攻辽的经费,王黼下令:在全国的每户居民中按人头出“免夫钱”,以解决联金攻辽的军费开支不足的问题。结果,仅此一项就敛财达六千二百万缗之多,差不多相当于北宋宋徽宗时期全国一年的财政收入。据史料记载,北宋时期的税收在历史上已经属于最高的一个朝代了,再加之扰攘不休的花石纲,当时再向广大贫苦的老百姓征收这么一大笔钱,老百姓已经是不能够承受了。而且,在征收“免夫钱”的同时,王黼假借以修黄河为名,在民间大搞征集摊派,此次共收到一千七百余万缗。经过王黼如此几次折腾,又正值北宋王朝风雨飘摇之际,民不聊生,于是便有了“河北群盗因是大起”,宣和元年的“梁山起义”,宣和二年睦州青溪县的方腊举行了“帮源起义”,宣和五年河北、山东的农民纷纷起义。“少者数百,多者数千,白昼横行”,以至“巡尉不敢抗,县镇不能守”。在方腊起义时,王黼很害怕皇帝知道这件事会坏了自己的前程,所以他便隐而不报。谁料想,方腊的起义越来越浩大,继而又攻破了六座郡城,眼看再也不能瞒下去了,王黼这才上表报告。平定方腊后,王黼仍然作为功臣被提升为少傅,很快又当上了少师。

王黼这种靠政治投机所得到权力的小人,虽然其内心十分狡黠、奸诈无比、阴险毒辣,但由于有着俊逸洒脱的风仪和机智得体的谈吐,所以往往容易让人上当受骗。然而,“日久见人心”,时间一长,王黼的为人和所作所为令文武百官愤恨,更令新皇帝钦宗十分厌恶。钦宗皇帝继位后,专门下旨不准王黼进入阁门以内。在金兵攻陷汴梁后,王黼不等朝命,便带着家小仓皇出逃,后被宋朝官兵追上处死。当地老百姓因痛恨王黼,就把王黼的首级割下献给朝廷。这个曾几时位高权重的政治投机小人,最终落得个身首异处的可耻下场。

人的思维和情感都是极其复杂的,认识人需要一个过程。眼睛一时所见到的不能作为我们评判的标准,还应该经过大脑思维的过滤,才会在识人上不失偏颇。

接物有爱恶之惑

人皆有七情六欲。喜欢善良、美好的事物,厌恶恶毒、丑陋的事物,是人之常情;以自己的好恶判断人,也是人之常情。然而这种过于主观的判断方法注定是一个谬误,很多人因此而错过了大量的人才。

有些人容易被主观的好恶所迷惑。不论贤人或愚人,喜爱善良的人,讨厌邪恶的人,乃人情之正常观象;可是由于人性好恶的作崇,往往发生善待邪恶的人,疏远善良的人的反常现象,这就是所谓“接物有爱恶之惑”。

邪恶的人纵使有百恶,必有一善。只要这一善刚好与我们的长处相通,对了脾胃,我们就会不由自主地忘掉他的百恶,对恶人产生好感而情通意亲。

善良之人纵使有百善,必有一短。只要这一短处刚好与我们的长处相违,倒了味口,我们就会不知不觉忘掉他的百善,甚至拿其长处鄙视我们的短处,于是就对善人产生反感而疏远他。

人类的心理相当微妙,内心的理智与感情永远处在斗争的状态。虽然我们明知“理智”是对的,“感情”是错的,可是我们仍然纵容“感情”泛滥,故意让“感情”去犯错,造成了识人的谬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