钟四娘一整天都有些心神不宁。
就算在江弄面前什么都不说,但是,其实对于盛儿的画像,想看得要命,偏偏,心里就是别扭着两人如今的关系。或许还有的是她很明白这趟若是出现在江弄的面前所代表的意义。
坐在窗边,看着外面的景色发呆。
她离开时,盛儿那么一点,她也就记着那小小的模样记到了现在,如今,他告诉她,他那里有盛儿的画像,是如今这个年纪的画像,而不再是她离开之前看到的那样的小不点了。
蔚蓝的天空中,似乎出现了那张熟悉的俊脸,这么长时间,江弄待她,是所有人都比不了的极好的。可是,就是这个无论什么时候,什么事情都会站在她这边的男人却与别的女人相拥而眠。江家所有人都觉得她配不上他,她知道,但是,她更在意的是他的想法,他从来不会如此觉得便好。只是,在见到那一幕之后,不管是不是有心人有意设计导演了这场戏,向来心高气傲的她终于忍不住亲笔写了一封修书。
就算是不要,也是她不要他,而不是他抛弃她。
他还未醒来,她便离开了江府,她知道,江府的人还特地派人跟着她走了一段路,偷偷摸摸的可笑行径,就像担心她会忽然转身又回头一样。
就是不知,他离开之后,他们有没有放鞭炮庆祝了。
那是一段很不好的记忆,他给她的都是温暖的爱,而他的家人给她的都是满满的冰冷。
他不在旁边时,甚至连最基本的友好都不愿意装作。
将在江家的那段日子重新回味了一遍,钟四娘忽然自嘲的笑了笑,天高皇帝远的,她如今不过是去看看自己儿子的画像而已,自己什么时候变得这么胆小怯懦了的?
钟四娘站了起来,走到梳妆台那里,拿起梳子,梳了梳鬓发,拢了拢衣服。慎重的好像去见的是真人,而不只是那几幅画像那样。
她离开的时候就很明白了,与江弄之间不是只是两个人的事,所以,她现在已经不愿意再去考虑两人是不是还有以后了。只怕想多了,就贪心了,好不容易筑起了城墙就崩塌了,然后,有人跑进去,指着她的鼻子跟她说,她配不上他。
就算是家破人亡了,她也同样是出身名门的小姐,有着自己的傲气,那样子的气为了江弄受过一次就好,绝不会再有第二次。
她开门走出去。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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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花蝴蝶,我有事出去一趟,这里你看着点。”
花蝴蝶看着钟四娘,愣愣的点了点头。
将所有的声音抛在脑后,钟四娘出了解语楼的门。
刚一离开,后面就炸开锅一样的热闹起来。
“钟姑娘这么庄严肃穆的表情,这是出什么事了吗?”
“这话估计得问钟姑娘才成。”
“慕倾姑娘不见了,容华姑娘也许久不曾出现了,如今,就连钟姑娘也要外出了,这解语楼难道是要散了吗?”
这话刚说完,花蝴蝶拍了拍掌:“姑娘们,刘公子都抱怨起来了,你们怎么还干站着呢。”
那属于解语楼的热闹又再一次沸腾起来。
大家来解语楼不过就是寻欢作乐罢了,虽然少了闻名于世的美人会感觉心里空落落的,但是,真正算起来,又有多少人会真的纠缠于这个呢?何况,这个解语楼,可不止一个盛世容华和一位钟姑娘。
花蝴蝶只是舞姬,看着这恢复了那生机勃勃的热闹,脚跟一转,便往里面走去了。
有心事的人,从来不会太多的爱好这些热闹,因为那不是热闹,而是孤单。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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