凤凰阁正厅,雪婴坐在主位上,接受众嫔妃的跪拜:“臣妾参见皇后娘娘。”
“平身吧,大家随意坐下吧!”宫女们随即就端上茶点,嫔妃们看着雪婴,谁能想象才短短三年,坐在这个位置上的会是这个年轻的小丫头。
如今后宫可谓是三国鼎立:刚当上皇后的雪婴、母凭子贵的婷妃、流产的雪如。
雪婴喝了一口茶,微笑着说:“好久没有和各位姐姐一起喝茶了,今日总算有空闲时间。”
惠妃巴结着:“娘娘您贵为皇后,平时事务繁忙,能和臣妾一起喝茶已经是天大的恩赐了。”绝对是典型的墙头草。
婷妃鄙夷的看了她一眼,喝着茶酸酸的说:“是啊,皇后娘娘每天忙于政务,怎么能有空和臣妾这种妇孺之辈喝茶聊天?”
雪婴冷冷看了她一眼,“哀家也不想每日如此繁忙,怎么,婷妃是想为哀家分忧?”
“臣妾不敢!”婷妃忿忿的说,她怎么可能去干预朝政。
雪婴听着其他嫔妃谈论一些没营养的东西,发现雪如坐在一边不发言,冷笑:“如贵人一副闷闷不乐的样子,难道还在为痛失孩子伤心?”
雪如瞪着她,婷妃说:“如贵人会伤心也是人之常情,毕竟谁丢了孩子都会难过。”
雪婴挑眉,看来婷妃是要找雪如联手对付她,不过很可惜她们还不知道自己现在瓮中之鳖,只要动动手指就可以让她们陷入万劫不复。
雪婴轻描淡写的说:“说起来,皇上也很久没有选妃,上次西佑国的使者送来几个美女,听说个个都有倾城美貌,哀家想为皇上挑选几个妃子,不知各位意见如何?”
一听雪婴说要为皇上纳妃,所有人是又惊讶又担心。婷妃不明白雪婴葫芦里在卖什么药,但是现在她必须阻止,现在对付一个姜雪婴还有雪如已经很烦,如果再来个得宠的,她担心会是鹤蚌相争,渔翁得利。
“臣妾认为不妥,如今朝廷上下动乱不定,在这个时候为皇上选妃恐怕会遭来诽议。”婷妃说出自己的理由。
雪婴诡异一笑:“哀家还不知道婷妃你对朝廷中的事情也这么关心!”雪婴轻蔑的说,“那么这事就由皇上来决定好了。”
雪如看了一眼雪婴,“皇后娘娘还真是会替皇上着想啊,难怪皇上对娘娘你百般恩宠。”一听就知道在讽刺雪婴,雪婴也不反驳,冷眼看着雪如,反正她也得意不了多久。
这时伺候韵贵人的宋婶走进来,“奴才参见皇后娘娘!”
“宋婶?怎么了?发生什么事了?”看到宋婶神色慌张,雪婴立刻有了不好的预感。
“韵贵人请娘娘移驾雪园,奴才担心她快不行了。”珍儿紧张的看着雪婴,雪婴站起身,“怎么会这样?珍儿,走!”丢下其他嫔妃,雪婴赶往雪园。
婷妃冷哼,“猫哭耗子假慈悲。”说完就高傲的离开了。
雪如担忧的看着贴身宫女红绣,“红绣,看来又有一个人要香消玉殒了,本宫是不是也该去看看?”红绣点头,跟在雪如身后。
雪园的庭院中,韵贵人脸色苍白的卧在贵妃椅上,双眼空洞的看着天空,六皇子坐在一边吹箫,雪婴一进雪园看到的就是这幅画面,心中一阵酸楚,吩咐身边的含眼,“去请皇上来雪园。”
雪婴走到韵贵人身边,“姐姐,我来了!”韵贵人在见到雪婴后,脸上绽放光彩,“你来了,听,熠祁学会吹箫了,有没有一点像皇上?”
雪婴点头,握住她的手,“很像,简直是皇上的翻版,所有的皇子中熠祁是最像皇上的。”
“是吗?七年了,七年前我第一次真正认识了皇上,他是一个温柔的君子,其实他从来没有半点强迫我,现在我的熠祁也长大了……”
雪婴看着韵贵人,微微一笑,“是啊,七年的爱,姐姐真傻,不求天长地久,但求曾经拥有!”
“雪婴,我求你一件事可以吗?”韵贵人看着熠祁,雪婴明白她的意思,给了她一个承诺:“我会永远照顾熠祁的,陪着他长大成人。”
韵贵人安心的笑了,“有你这句话我就放心了。熠祁,过来!”韵贵人把熠祁唤到自己身边,熠祁看着母亲,有些害怕的叫了一声:“娘!”
“熠祁,娘就要离开你了,以后娘不在你身边,你要学会自己照顾自己。”韵贵人始终不放心他,做着临终前的嘱咐,“记住娘的话,凡事不要去和别人争,安分守己的生活知道吗?等你长大了,就远远离开这个地方,这不是个好地方。”韵贵人流着辛酸的泪水,呼吸有些急促。
“是,孩儿记住了,娘,我会听话的……”熠祁哭着说。
“以后,你要把你母后当作你的娘一样孝敬,她就是你唯一的娘。”
熠祁点头,“熠祁知道,熠祁一直都把母后当亲娘一样。”
“熠祁……熠祁……”韵贵人千呼万唤着儿子的名字,“我真的舍不得离开你……我不想就这样死……”
“姐姐,你别这样……”雪婴再也忍不住哭了,“你一定要活下去,如果连你也走了,这个后宫真的是剩下我一个人了……”
“小姐……”珍儿哭着跪下来,“小姐,你一定要活着,珍儿还没报答你……”
“珍儿……宋婶,”韵贵人嘴角的微笑看起来是那么无力,“跟着我让你们受委屈了……”
“不委屈,奴才从来不觉得委屈……”宋婶跪在地上哭着。
韵贵人的意识开始涣散,她看着天上的云朵说:“一定是幻觉,我居然会看到皇上来了……”站在一边静静看着的雪如也早已泪流满面,她不断用手绢擦眼泪。
雪婴一把抓住韵贵人的胳膊,“你给我醒来,我不准你睡着……皇上马上就来了……如果你觉得亏欠珍儿和宋婶,就好起来,把欠她们的还她们……你听到没有……”
“娘……”熠祁在一边抹着眼泪。韵贵人茫然看着他们,忽然她眼里有了光芒,“皇上……”皇上平静的走到她身边,所有人立刻下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