影风也发现自己在笑,他淡淡地说:“这是我第一次笑。”
“第一次笑就是在我面前笑的,我真要感到荣幸,你要记住,你第一次笑是一个叫姜雪婴的小姐把你逗开心的。”
影风没有多说什么,他看到雪如向这边走来,雪婴也注意到他在看别处,便回头看看,是雪如,她吐吐舌头,“我姐姐来了,我要走了。”雪婴招招手离开了。
晚上,雪如坐在梳妆台前发愣,雪婴冷不防吓了她一下,“姐姐,在想什么啊?想的这么入神,难道你在想情郎,呵呵……”
“你别笑话我,我才没有呢……”雪如羞红了脸,“你可不要乱说,让爹爹听到了就不好了,我现在正发愁,爹一心希望我进宫做凤凰,好巩固他在朝中的地位,可是我不想……”
“那怎么办,爹是不会放过你的,他一心就是把你送进宫做皇妃。”雪婴说。
“我不知道,皇宫……那是个牢笼,进去了我就永远不能出来了,我要嫁的那个男人我不认识,更不爱,命运为什么如此捉弄我。”雪如为自己哀怜。
深夜便是这么死寂,让人有一种压抑,雪婴和青梅竹马的林升在亭子里玩耍,林升抱住她对她有些逾越的动作,雪婴努力想躲开,娇嗲:“林升哥,你别这样……万一被人看见了可不好……别这样啦,林升哥……”
“没事,看见了又怎么样,我们迟早要成亲的,乖……”林升诱哄着。
“可是这样不好,何况我是女孩子家……”
就在这时他们感觉到一股杀气,林升打了个冷颤,回头看到影风就站在他们身后,林升长吁一气,放开怀里的雪婴,“老兄,你吓到我了,你一个人出来逛?”
影风没有说话,只是冷冷地看着他们,林升笑了笑说:“这是我的未婚妻雪婴,你们白天见过了。”
这次影风终于开口了,“恩,你今晚不是有约吗?”
“对啊,我都差点忘记了,谢谢提醒。”林升很感激地说。
“有约,林升哥,你约谁了啊?”雪婴好奇地问。
“没什么,约了李掌柜去喝茶谈点生意,你也早点休息啊。”林升心虚地看着雪婴。
“那你路上小心啊!”雪婴有些失落地看着林升离去。她回头向影风微笑,影风淡淡地问:“你不好奇他去什么地方吗?”
雪婴嘴角露出一丝苦笑:“他不是告诉我了吗?他去和别人谈生意了。”
“我知道他去哪儿,有时候问太多反而不好,不是吗?”雪婴看着影风说,“就像你,虽然你表面很平静,但我能感觉到,你似乎很生气。”
这个世界上大概只剩下一个雪婴能懂得他了,只有她才能知道自己的情绪。
影风勾起她耳鬓的发丝,雪婴吓了一跳,影风又开口了:“能陪我走走吗?”雪婴微笑着点头答应了。
两人走在花园小径,雪婴似乎永远都那么快乐,唧唧喳喳地介绍着周围的一切,这时传来悠扬的琴声,雪婴很兴奋地说:“你听,是姐姐在弹琴啊!”
雪婴一路小跑到亭子里,“姐姐,你还没睡啊,今天你的琴声有点哀怨啊!是不是爹又逼迫你了?”
雪如摇头,向雪婴身后的影风微笑着点头致意,雪婴介绍着:“姐姐,这是影风,对了,你姓什么啊?”
影风回答:“无名无姓,就叫影风。”
“那……雪如见过影风少爷,舍妹任性,望公子不要介意。”
影风没有做声,只是望着雪如,雪如抬头刚好对上影风的眼睛,娇羞地低下头,雪婴看着两个人都有些不好意思,就上去打破那种很奇怪的气氛,“姐姐,弹个曲子给我们听吧,影风,我姐姐的琴艺在邑阳城可是数一数二的哦。”
“雪婴,不要这么说,影风少爷会笑话的。”雪如重新坐到古筝前,“公子,不介意听小女弹奏一曲吧?雪婴,陪我一起吧!”
“我也一起?”雪婴愣了一下,“姐姐,我的琴艺可比不上你……”
“无所谓,你弹吧!”影风也很想听到心仪的女孩子为自己弹琴,就算再不好听,对他来说也是天籁之音。
事实和他想的大不一样,雪婴的琴艺与雪如不相上下,可以说雪婴用竖琴弹奏出的乐曲更加悦耳动听,影风注视着雪婴脸上那种无邪以及嘴角的微笑都是真情流露。
“雪婴,时候也不早了,我们不要打扰影风少爷休息了,我们也该早点休息了。”雪如起身向影风欠身,“公子,我们先行一步了!”
影风望着她点了点头,雪如经过影风时不小心被裙子绊了一跤,一旁的雪婴惊呼出声,眼看就要摔倒时,影风立即扶住她,低声在她耳边问:“你没事吧?”
雪如羞红着脸目不转睛地看着影风,就这么靠在影风怀里忘记了要离开,雪婴很不解风情地跑过来问:“姐姐,你没事吧?你怎么这么不小心,幸好有影风扶住你,不然你就惨了……”
雪如这才回过神来,发现自己还在影风的怀里,连忙站直身体与影风拉开距离,这是她第一次和一个男子靠得如此的近,刚才在他怀里时似乎都忘记了呼吸,影风的眼神是那么摄人心魄,又好像似曾相识,想到这里她的心又开始“砰砰”乱跳。
“多谢公子相救,小女子感激不尽!”
“不过就是扶了你一下,用的着感激不尽吗?姐姐,走了啦……”
“雪婴,不得无理!”雪如娇斥,又向影风打招呼,“公子,我们走了!”
影风没说话,只是目送两人离去。
清早,雪婴蹦蹦跳跳地来到雪如的房间,“姐姐、姐姐……”叫了几声也不见她回答,雪婴蹑手蹑脚地来到雪如的卧室,只见雪如右手托腮,愁眉不展。
“姐姐,你在想什么啊?”雪婴推了一下发呆的雪如。
雪如长叹,“没……没想什么……只是爹已经定下了我进宫的日子,”雪如起身走到窗前看着池塘里盛开的荷花,“女人生来就没有争取幸福的权力,只能任人摆布,宫里的荷花也许比外面的更美,我仍然觉得这里的荷花美……”雪婴似懂非懂地点头。