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爱我?恩宿,你不用在这里装戏了,我们之间真的已经到尽头了,不需要说那些冠冕堂皇的谎言,你的承诺从一开始都是在欺骗我……从一开始你已经打算牺牲我了……”
“雪婴……事情不是你想的那样……”
“那是什么样?”雪婴冷笑,这时外面传来婷妃疯疯癫癫的声音,“冤有头债有主……冤有头债有主……”
“是啊,皇上,婷妃说的对,冤有头债有主……”雪婴淡漠地说。
许久后平静下来,“皇上,让臣妾为你弹最后一曲吧!臣妾知道,皇上已经想好了给臣妾的赏赐了。”
雪婴继续弹琴,皇上眯起眼睛,泪水流下,雪婴就这样静静地弹着琴,如今姐姐也死了,她也要死了……一切也要结束了……帝王之家的悲哀……连爱都残带了虚假和伤恨……
齐公公端着一个托盘走进来,托盘里放着一碗黑色液体,齐公公端着药碗跪在雪婴面前,泪流满面,“娘娘……”
雪婴停下手中的琴,走过去端起药碗,淡淡的微笑,“想必这就是皇上给臣妾的赏赐吧?臣妾谢皇上恩典!”皇上流着泪水给雪婴下跪了。
雪婴看着跪在她面前的皇上,淡淡地笑了:“你知道吗?你这样跪在我面前,我一点也不觉得奇怪,因为……你也许不知道有多少帝王在面前下跪过,终于……连玄武国的皇上也给我下跪了,看来我这个至尊女皇没有白当……”
雪婴看着药碗,仰头将药一饮而尽,齐公公的哭声更响了……
雪婴放下碗,幽幽地说:“皇上,不知道臣妾什么时候会睡着!”
皇上沉痛地说:“两个时辰……”
“两个时辰?原来还有两个时辰我就要睡着了,臣妾请皇上恩赐臣妾离开,臣妾还又事情没办完。”
“雪婴,最后两个时辰,你也不愿意留在我身边吗?”
“皇上,臣妾一生都陪在您身边,青春、生命……全部都给你了,但是这最后两个时辰,臣妾希望他是属于臣妾的……”
说完雪婴迈着蹒跚的步子走出门……
雪婴茫然地来到一座金碧辉煌的屋子前,轻轻推门走进去,养在金坛子里姜家二老立刻睁开眼睛,看着雪婴。
“女儿给爹、娘请安……”雪婴欠身问安。
姜夫人冷冷地说:“怎么?今天这么客气?真是好久不见了,有几年了吧,雪如说你去打仗了,你还真是命大,居然没死?”
雪婴淡漠地微笑,“娘你这么希望我死吗?”
“我真是造孽啊,生了你们两个逆子,白眼狼……我巴不得你们早点死……”姜夫人咒骂着。
“和这个妖女啰嗦什么,她已经不是我们女儿了……”姜老爷吼道。
雪婴看着姜老爷,“爹、娘,姐姐死了……”
这个消息让两个老人愣住了,姜夫人赌气说:“死了更好,你最好也去死……”
雪婴笑了,泪水也流下来,“我很快也回去死的,娘,雪如她是和影风一起死的,雪如她真的死了,再也不会回来了……”
老人看着雪婴,颤抖的声音问:“真的死了?怎么会……是你杀死的……”雪婴摇头,姜老爷继续问:“那她是……”
“她是被皇上杀死的,我已经不是皇帝了,皇上回来了……”
“怎么会这样?”姜夫人不敢相信。
“对不起,对不起……”雪婴抽泣着,“是我没有保护好雪如……都怪我,如果不是我,她也不会死……对不起……”
姜老爷叹气,“算了,你也不想……我可怜的女儿……”
雪婴茫然地看看后堂,“娘,我去看看林升……”
姜夫人点头,“我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要这么报应我……”
雪婴来到后堂,看着遍体鳞伤的林升,林升用一种仇恨的眼神看着雪婴,“你来干什么?看我死了没有吗?”
“林升,我们再也不能回到从前了对不对?”
“哼,就算你想,我也不想……姜雪婴,你就是我这一生的噩梦……”
“是吗?那就让我来结束这个噩梦吧!”雪婴忽然拿起墙角一个桶子,这是她早就准备好的桶子,“林升,雪如已经死了……”
林升的身体颤抖了一下,“雪如死了?你杀死的?”
“对,是我杀死的……现在我也要去陪姐姐了……林升,我怕孤单,所以我们一起走吧……好不好?”
“你什么意思?”林升看着雪婴开始把桶子里的液体倒出来,“你在干什么?”
“我好怀念过去,所以我们一家人就要去另一个地方团聚了……”雪婴边走边倒,林升看着她,最后闭上眼睛,“既然如此,就离开这里吧……一起走吧……去另一个地方团聚……”他也早就不想活了。
姜家二老看到雪婴边倒东西边走出来,姜老爷问:“雪婴,你在倒什么……”
雪婴觉得腹中一股剧痛,胸口也堵的难受,一阵晕眩,雪婴扶住柱子,吐出鲜红的血液,“丫头,你怎么了?”
“他又骗我,明明说是两个时辰的,现在才一个时辰……”雪婴痛的皱起眉头,笑着说,“好久没有听到爹娘叫我丫头了……”
“你这个死丫头……”姜夫人哭着说,“都什么时候了,你还开玩笑……娘就算以前对你再不好,你也我生的……你到底是怎么了……”
“爹、娘……对不起,我们一家人一起去团聚吧……对不起……”雪婴哭着说,“我已经泼了火油……所以我们要一起去找雪如……”
“你到底是怎么了……”姜老爷问。
“我也快要死了,所以我们一家团聚吧……”
“天啊,我到底是造的什么孽啊,老天要这样对我的两个孩子……”姜夫人哭着喊天,“为什么会这样……”
“爹、娘……对不起,让你们受苦了……”雪婴抓起桌子上的蜡烛,“姐姐,我们来陪你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