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现言迟了二十年的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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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37章 戏里戏外

我不是不可以先向寒道歉,也不是死要面子或者非要自己是赢的那一方。我想,在一段爱情里,根本没有谁赢谁输,要么都是赢家,要么都是输家。如果相互搀扶着在爱的路上风雨同进退,两个人都赢了;如果爱情不幸夭折尤其是不是因为外力而夭折,那么两个人都输得一塌糊涂。在自己的爱情里,与自己所爱的人争输赢,委实幼稚!

可是,我与寒的爱情之间,隔着一个连素卿,隔着一段夭折的爱情。这个人这段情,成为一个结,横隔在我和寒之间;也像一根刺,如果不拔出来,两个人都不舒服不好过。这是一个不得不解决的问题,否则我们的路就找不到方向。我心疼寒,心疼得心都痛起来,可我不能软化。等问题像雪球一样,越滚越大,一切就无法挽回了。我只有狠下心来,别无选择。

后来寒终于去找了他父亲,想要问清楚事情的真相。可是冷天严没有告诉他事情的经过,也没有告诉他我的原话。我不知道,他的用意何在,所以我找他来了。

“丫头,我等你好久了。”他笑眯眯地看着我,似乎早已经料到我会出现在他面前。

“你知道我会来?”我诧异地看着他,他隐瞒真相,难道就是逼着我来见他吗?他葫芦里卖的什么药,我一点头绪也没有。这个高深莫测的老人,岁月给了他谜一样的智慧。

他笑着点头,好像并不打算点破谜底。

“那,你也知道我为什么而来咯?”我觉得有些尴尬,像被人看穿了一样,浑身不自在。虽然我知道,寒不会告诉他有关我们之间的冷战,可我还是忍不住困窘起来。

“丫头,我不是不想告诉他真相,更不是想从中破坏。只是,你们之间的问题,扬汤止沸是不能解决的,必须要寻找机会釜底抽薪。”我不得不佩服他的智慧,或许是因为他是一个旁观者,或许是因为他站在父亲的立场上,又或许是因为他经受的岁月更长,所以他比寒看得更清楚。

想到一个局外之人,居然看懂了我们的问题所在,我竟然想哭。我赶紧转过头,装作打量四周的环境,趁机将泪水逼回去。

我确定自己能够自若地与他告别之后,赶快离开了他的视线,生怕自己忍不住哭倒在他跟前。这一刻,我深深地想念父亲。快乐的时候,我不记得要跟他分享;伤心的时候,却想要躲进他的庇护之下。我想,不管我多么过分,父亲都会包容和原谅,并一如既往地爱我,所以我才如此自私如此肆无忌惮。

走在繁华的都市,我再次感觉到陌生和边缘人的格格不入。因为寒,我的心有了归属;可现在,我开始担心,自己的心会不会再次流浪,找不到家。

偌大一个城市,这么多的人,我发现自己居然找不到能让我倾诉的人。一切都好好的,总错觉得自己身边人来人往,朋友很多;一旦真的出了什么事情,竟然找不到一个倾听的对象。我将身子靠在路边的树上,闭上眼睛却止不住泪水滑落。

终于,我拨通了雷扬的手机。我在马路边随便找了个石凳子,坐了下来。默然看着身边悄然发生的一切,整颗心空落落的。

一张纸巾出现在我的眼前,我伸手接过来。仰起头,看到了雷扬有些模糊的脸。原来,在不知不觉中,我早已泪流满面。

我用力地拭去泪水,然后笑着抬头看着雷扬。

“我好冷!你带我去找地方取暖,好吗?”

又一个冬天来临了。我还必须用自己的左手握紧自己的右手,驱逐寒冬。

雷扬有些错愕地看着我,旋即向我展开温暖的笑容,柔声说道:“当然可以!”

我有些能够理解他的吃惊,因为我和寒的路似乎已经明朗了,我却在这样的时候还要寻找取暖的地方,谁都会觉得奇怪。我很高兴他什么也没有问,因为我不知道怎么解释,也会觉得很尴尬。没有谁喜欢将自己的伤摆在别人面前,让别人嚼舌根。当一个人可以将伤疤摆在众人眼下,伤口就已经不会疼痛了吧。

这是我第二次跟雷扬一起疯狂,像两个孩子,而且两次都是因为寒和另一个女子。不同的是,上次的主角是一个无意伤害我的善良女子;而这次,显然是有预谋的可怕之人。明知道当一切归于平静,我的心还是一样的疼痛,我却脆弱得只想躲避,哪怕只有那么短的时间。大部分时间我们都是沉默着,静静地走在街上。即便是这样,我也觉得好过一点。当一个人很脆弱的时候,有一个人肯陪在旁边,即使一句话也不说,那也是一种安慰。

手机铃声响起,是一个陌生的号码。我还没来得及开口,那一端就已经传来一个陌生女人的声音。

“你是蓝言?”娇媚的女声从那边传来,我满心疑惑。

“你是?”这女人有可能是谁呢?不是连素卿的声音,可除了她,我想不出还有谁会找我。

“我是谁并不重要,你也没必要知道。你只要现在到和裕酒店1611号房来一趟就可以了,我想我手里的东西,你一定会感兴趣。”听到那故作神秘的笑声,我不禁皱起眉头。

“不管你手里有什么东西,我都不感兴趣。对于我不认识的人的话,我没必要当真,更没必要放在心上。”我想,她既然刻意要我过去,不管看到的是什么,真实的可能性都不高。

“我可以保证,这些东西你一定会有兴趣。只要你肯来,一定不虚此行。”那做作的声音有些着急,看来,如果我不出现,她所做的一切应该就要白费了。我在心里冷笑,对这种无聊的把戏有些不耐烦。

“我倒不这么认为。如果没有什么事情,恕我不奉陪了。”我冷冷地说完,就要挂电话。无聊的人,无聊的把戏,我没必要浪费时间。

“等一下!如果跟天严总裁冷寒有关,不知道你是不是有兴趣呢?”一声喝止之后,声音再次做作起来,她一定以为搬出寒的名字就能够达到目的,那她注定要失望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