听了杨洪的话,狄青不知道说什么好了,于是他看了看杨排风问道:“这件事情你怎么看?”
杨排风想了想,然后说道:“我们与孟恭作交手过三次,从来没有在他的身上占到什么大便宜,但是这一次情况不同!因为我们军队的实力远胜孟恭作的人马,所以……”
狄青问道:“所以你也赞成杨将军和梁将军的话?”
杨排风点点头,她心里当然希望这攻破辽国京城的功劳,能有她的一份了,因为现在的杨排风,代表的就是天波府杨家,为了天波府,为了老令公,杨排风是一定要把这个功劳争到手的,所以她也劝狄青进兵。
见到杨排风也觉得可以渡江追击,狄青也就不犹豫了,但是为了安全起见,狄青还是派人到隆化去问一问萧莫。
但是派去的士兵却回来说道:“大将军不在隆化城!”
狄青听了,顿时大惊,而种谔也不甘寂寞,率领人马来到了狄青的军营里面。
见到种谔,狄青问道:“种将军如何弃了隆化?”
种谔道:“如今孟恭作大军渡江,隆化城哪里还有威胁?只是这孟恭作突然撤兵,怕是有蹊跷!”
狄青听了,又问道:“种将军难道猜到了孟恭作退兵的原因?”
种谔点点头,然后说道:“大将军带走了火枪营所有的人马和枪弹,让我们大胆设想一下,大将军如果是将这支人马拉到中京城去了,而且还在中京城那边造出了巨大的声势,这样一来孟恭作才这么急退兵,狄将军你说有没有这个可能?”
“你是说……”狄青眉头一皱,然后看了看杨排风,又看了看杨洪和梁争,一脸惊讶地问道:“不会吧?大将军至率领一千人马,便去攻打中京?”
“有什么不会?”听到这里,梁争有些神气地说道:“师父用兵向来神鬼难测,而且……连三百里戈壁他都敢率领五万人马硬闯,更何况现在中京城里面并没有什么守军,而火枪营的士兵,可是个个都握有火枪这个杀器的,以一对十完全不是问题!”
梁争这样一分析,还真是有可能!
但如果真是这样,那大将军也太疯狂了吧?
狄青咂舌了,他不可思议地说道:“真不愧是大将军,不说别的,单单就是这份胆量,只怕就已经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而且……若是孟恭作真是因此而退兵的话,那就说明……”
说明什么?
众人都心知肚明,现在正是两军决战的时候,孟恭作却冒着兵家大忌临阵倒戈,说句不好听的,若是狄青早知道孟恭作退兵的原因而率领大军在后面追杀的话,只怕孟恭作这十几万人就难打了!
这是为什么呢?
就因为主帅指挥的大军临阵脱逃,这样是非常伤士气的,而相反的是,敌人的士气会大涨,此消彼长之下,已经逃跑的军队在想组织起来反击,只怕就需要一定的手段了,而且……还需要很好的运气,能够反客为主让士兵们把士兵在极短的时间内提升起来。
但是就这样,孟恭作依旧毅然退兵了,所以……这就说明萧莫的那一千人马,还真是把中京城给闹了个天翻地覆,才逼得孟恭作退兵的。
想到了这里,包括种谔和梁争这两个心高气傲的家伙在内,都不由得乍舌了起来!
“师父真是太厉害,师父就是师父!”梁争高兴之余,还不忘了拍拍马屁。
而梁争则是说道:“古人有千里走单骑,却也没有那个牛人能千骑攻敌人都城的,但是师父却是名副其实的千骑奔袭,居然能将中京闹得天翻地覆,这……这怕真是前无古人后无来者了吧?”
众人惊讶之余,于是也被萧莫的这个举动给震撼了起来。
同样被震撼的,还有龙化府的女真人和元国的萧惠。
刚刚回到元国的张孝杰就收到了耶律阿鲁翰自杀的消息,张孝杰听到这个消息,立马就去禀报了萧惠。
萧惠的身体刚刚大病初愈,现在也是让萧天作在辅政,见到张孝杰来了,开始还以为发生什么事情了呢。
张孝杰的第一句话就是:“皇上,恭喜皇上啊!”
萧惠听了,问道:“何喜之有?”
张孝杰说道:“大敌已灭,便是大喜!”
“大敌已灭……”萧惠沉吟了一下,问道:“相国说是指……辽国?”
张孝杰点点头,然后说道:“方才臣收到奏报,说是中京城被安军攻破,耶律阿鲁翰为了不受屈辱,自杀而死!”
“耶律阿鲁翰死了?”萧天作和萧惠异口同声地问了一句。
看样子,他们两人都非常的激动!
张孝杰点点头,然后将奏报递了上去说道:“奏报在此,臣还没有查看,所以不知道安军攻破中京城的经过,请皇上自己过目吧!”
萧惠接过奏报,然后打开看了一遍,看完了奏报以后,萧惠整个人都呆滞了……
“皇上……”
“父皇?”
见到萧惠久久不语,张孝杰和萧天作两人对视了一眼,然后又一起呼唤了萧惠一声。
萧惠这才回过神来,然后长叹一声说道:“这个萧莫,这个萧子衡……”
萧莫?萧莫怎么了?
张孝杰和萧天作两人都是丈二的和尚一样,根本摸不到头脑……
“你们自己看吧!”萧惠将奏报丢给了萧天作。
接过奏报,萧天作和张孝杰一起阅读了起来,读完了奏报以后,萧天作惊讶地问道:“不可能吧?一千人?萧莫就只是带了一千人,便将中京城给攻下了?”
张孝杰缓缓念道:“萧驸马率领千骑人马进攻中京,打败辽将耶律燕,中京皇城两万禁卫大军死伤一万八千余……”
真的只是一千人!
张孝杰也震惊了,然后看着萧惠和萧天作久久不语!
一千人马,便将中京城给攻下了,还杀死了耶律阿鲁翰?
不止是震惊,现在的张孝杰心里,除了震惊之外,还有一丝寒意!
这寒意,是来自与恐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