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经济鹰舞:美丽川航之路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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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4章 雏鹰出世(2)

国务院交邮司领导接待了他俩,听完汇报后耐心地说:“全国发展经济,迫切需要解决交通问题。发展地方航空是中央的方针,特别是西南地区交通更困难,小平、尚昆等领导都非常重视。西南地处大山区,可先从空中发展。修铁路、公路投资大见效慢,利用旧机场,投资小见效快。国家经济暂时还很困难,主要靠地方想办法解决,绝对不能遇到困难就后退啊!”两个多小时的谈话,他俩似乎握到了“尚方宝剑”,心中踏实,眼睛亮了,心中沉闷也一扫而光。

看起来没表态,其实已经表态了:发展地方航空是中央的方针,特别是西南地区要先从空中发展,要克服暂时困难,这就暗示了—— 四川要克服暂时困难把航空公司办下去。他俩仔细回味领导的谈话,心中疑虑消除,信心顿生,连夜把谈话内容加以整理,写出材料,用电话一字一句地传回成都。

留守组的唐振元、邓成文边听边记,收完后连夜将其整理好,报领导阅后第二天一早直送省长办公室。蒋民宽省长看后十分高兴,挥笔批示:“按国务院的指示,继续开办四川航空公司。送书记及各位领导阅。”

有尚方宝剑在手,川航成立成了板上钉钉之事。

省领导出马助川航“梅开三度”

这是川航历史上一个鲜为人知的故事,故事的主角是唐振元。

唐振元曾是空军航空兵第13师空中机械师,后调任空军第11厂即5701厂当试飞员,再后来主管地面工作。期间,所有的苏式飞机都被他打整得有模有样。他说:“我很热爱航空事业。我在工厂试飞多年,很想来民航闯一闯,很想把川航办起来。”

1985年,四川省政府决定自办航空公司后,便由省计划经济委员会主任张戟担任组长成立了筹备领导小组,组员由省旅游局局长、城建局局长、交通局局长等单位的主要负责人担任,领导小组下设筹备处。由于还处于筹备期,因此所有参加筹备的人员都是在原单位拿工资。筹备处的第一个任务,就是把仅有的10个人兵分两路:一组负责设备调研,另一组负责机场调研,而唐振元就在机场调研组。

任务明确,各负其责。在短短的时间里,唐振元就和大家一起,把四川所有的机场都调查了一个遍:康定新都桥和九寨沟国民党时期的气象台、破旧机场还在,适当维修可以备用。甘孜州地区当时很苦,老百姓生活相当艰难,他们盼望飞机能早日飞来,盼望他们所在的地区能快速发展、生活能尽快改善。九寨沟的群众听说要准备通航,都非常激动,盼望能早日见到银鹰降临。他们大多数人只是听老人们讲过,先前国民党的飞机曾去过一次,后来是被马拉着走的,此后再也没见过飞机的影子了。

甘孜州政府专员、军分区领导更是全力支持:“你们飞,亏损的话,我们给你们补贴!”

有一首几乎人人都会唱的歌,内容是唱二郎山的,“二呀么二郎山啊,高呀么高万丈……” 形象生动地描述了古蜀道“青泥何盘盘,百步九折萦岩峦”的艰险。唐振元等在调研中路过二郎山时,恰遇暴风雪,所乘车的雨刮器很快就被厚重的积雪折断。盘山路弯多狭窄,坡陡沟深,汽车轮胎不停地打滑,险象环生,随时都有滑进深不可测的大峡谷的危险,弄得他们心惊胆战,一路惊险,硬是挨到了康定。

川西高原,云卷云舒之间往往雨雪交加。当时的康定经济十分落后,吃住条件尤为艰苦,风餐露宿成了家常便饭。唐振元和调研组同志一起,安步当车,几次爬上雪山勘测。达县、万县等地的调研工作也很艰苦,他们细致入微地把当地每年有多少流动人口、采用何种交通工具、目标人群的乘机能力等都调查得清清楚楚,无一挂漏。

调研结束后,唐振元给省里写了报告。谁知文件批示:办四川航空公司弊大于利,航空公司停办。于是,他成了留守人员,只待飞机处理完毕便可以离开。那天,他去四川省政府呈报文件时遇到蒋民宽省长的秘书郑建。因两人平时交道较多,关系尚好,见面难免说说情况聊聊天。郑秘书告诉他,蒋省长即将去东欧考察,近期工作繁忙,很可能没有时间来审阅和批示文件了。

说者无意,听者有心。唐振元琢磨,省长赴欧洲要从北京过,而李绍武、田正福在北京处理飞机弄得焦头烂额却仍无着落,如果省长能在路过之际与相关部门领导见见面,说说情,兴许会有转机。想到这里,他很高兴,跟郑秘书一说,他也挺赞成。

经过一番商议,二人随即向蒋省长报告:航空工业部部长得知他要路过北京,很想见个面。蒋省长一听正合心意,飞机就是从他那里买的,如今退不掉,解铃还需系铃人呢!见面商量一下也好。见省长有意,唐振元非常高兴,立即托人转告中国航空工业部葛部长,说蒋省长希望路经北京时与他见个面,葛部长听了也很乐意。

1987年5月30日,蒋省长率队赴京。在李绍武、田正福的陪同下,他们刚进航空工业部办公大楼,早已迎候的葛部长就亲热地握着蒋省长的手问:“听说四川航空公司不办啦?”

蒋省长回答:“没说不办,只是因经济困难暂缓一下。”

“经济问题好办嘛!你们从我们这里买了飞机,就拿去飞嘛,先不用给钱,我再给你们几百吨航油!”

经过充分商谈,达成扶持四川办航空公司的5条协议:一是已经签订的4架飞机款3年后支付;二是航材备件价格优惠30%;三是平价油指标超出部分按平价油供应;四是开航3年后如继续亏损,其亏损部分各承担50%;五是给予飞机维护技术人员支援。

6月20日,省政府邀请航空工业部代表来蓉再谈细节,确定了合作具体事宜。

7月5日,四川省政府再次正式通知:四川航空公司继续开办。11月6日,四川省政府发川府人(1987)21号文件,任命杜定欢为川航总经理,张新华、何廉、陈雪昭为副总经理。

杜定欢1936年10月出生,湖北省黄陂县人,大学文化,1961年10月参加工作,先后任成都132厂装配科设计员,厂45车间技术员、工艺组长、副主任、主任、厂综合计划处副处长,厂副总经济师、总会计师。

何廉1931年10月出生,四川南充人,1950年1月进入西南空军预科总队三大队学习,1951年5月任空军第12师34团机械师,后又在成都132厂总装车间任副主任、试飞站站长、党委书记。

陈雪昭1938年9月出生,河南省宝丰县人,大专文化,1956年2月参加工作,先后为部队战士、文书;北京工业学院预科学员、北京航空工业专科学校学员;成都132厂车间操纵工、计划员、工艺员、工艺组长、主任,综合计划处副处长、处长。

11月10日,省政府批准川航承包经营方案。12月5日,首架运十二飞机抵达成都。15日和30日,川航两架运七B3497、B3498号飞机降落成都双流国际机场。期间,中国航空工业部支持的350吨航油也如期而至。

而在前不久的10月15日,中国民航史上第一个国家骨干航空公司——中国西南航空公司作为中国民航企业化改革的试点企业在成都正式成立,满足了地处内陆、盼望经济腾飞的四川人渴求通过航空的翅膀飞出盆地、飞向全国的愿望。于是,中国西南航空公司以4架波音707、4架波音737和其他小飞机共20架开始飞翔在四川的上空。

梁平小酒厂员工设计了川航航徽

从卫星云图上看,巴蜀大地上的嘉陵江、岷江、沱江、涪江,就像四条巨龙仰头展须,伸爪起舞,曲身摆尾,演绎着四川悠久丰厚的历史,滋润着巴蜀大地肥沃的土地,谱写着一曲曲勤劳人民的生命乐章。

嘉陵江是中国长江上游的支流。发源于秦岭,与来自陕西省凤县的东源与甘肃天水的西汉水汇合后,西南流经略阳,穿大巴山,至四川省广元市昭化汇入白龙江,南流经南充到合川先后与涪江、渠江汇合,到重庆注入长江。长1119公里,流域面积近16万平方公里,在长江支流中流域面积最大,长度仅次于汉水,流量仅次于岷江。

岷江也属中国长江上游的支流,在四川省中部,发源于岷山南麓,流经松潘、汶川等县到灌县出峡,分内外两江到江口复合,经乐山接纳大渡河,到宜宾汇入长江,全长793公里,流域面积133500平方公里,水量为黄河的两倍多,水力资源蕴藏量占长江水系的1/5。

沱江是四川一条与众不同的大河,它的发源地是四川盆地西北缘的九顶山,又名茶坪山。这座山里的东、中、西三处分别流出许多溪流,逐渐汇成三条较大的支流:西边一条湔江,长139公里;中间一条石亭江,长141公里;东边一条绵远河,长180公里。它们汇合在成都金堂赵镇附近,然后接纳沱江支流——毗河、青白江、湔江及石亭江等4条上游支流后,穿龙泉山金堂峡,经简阳、资阳、资中、内江等至泸州汇入长江。沱江全长712公里,从源头至成都金堂赵镇为上游,长127公里,称绵远河,从金堂赵镇起至泸州河口称沱江。

涪江是嘉陵江的支流,发源于四川省松潘县与九寨沟县之间的岷山主峰雪宝顶。涪江南流经平武、江油西南部、绵阳、三台、射洪、遂宁等区域,在重庆合川汇入嘉陵江。全长700公里,是长江的二级支流,流域宽广。

川航在向社会发出征集川航航徽的公告后,很快就收到了很多设计方案,其中以熊猫图案为最多:有母子相依亲情无限的,有饶有兴味专心吃竹子的,有成双成对嬉戏逗乐的,有独自静坐似在思考的……在众多设计图案中,熊猫大多都憨态可掬、乖巧逗人,图案设计巧妙、寓意深刻,均极富四川特色。

然而,在众多设计稿中脱颖而出并被采用的,却是沿用至今的圆形航徽:外部的圆代表地球,浪花飞溅的四条江分别代表四川的嘉陵江、岷江、沱江和涪江,江鸥代表飞机。整个图案用红色标识,而红色则代表着四川。图案的寓意是,在改革开放的风口浪尖上诞生的四川航空公司,必将伴随着国家的发展进步和中国改革开放的大潮,义无反顾地飞向全国,飞向世界。

方案的设计者,是四川省梁平县一家小酒厂的一位商标设计员。方案被采纳后,川航奖励给他1张从万县到成都的往返飞机票和350元人民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