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武侠灵蛇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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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14章  复活的师妹

但是,小乞丐既对他瞒住了她的真实身份,那么,所要去做的事情,他就更加不知道了!他所能做的,便是在这里,等他安然地回来!他忽然想到,小乞丐好像对他说过,她好像是要去西域找什么东西!那么与其自己在这里等着他,倒是不如自己也一路向西走路,在那必走的驿道上,或许自己能遇上小乞丐!这样想着,司马长风的一颗失落的心便又重新振作了起来,他起了床,将小乞丐给他熬的鸡汤,是吃了个一干二净。吃完了鸡汤,他便走出了这瓜棚,忽然在他低头之时,他看见了地上有一个什么明晃晃的东西,这让他不禁起了好奇之心,他便弯下腰,将地上这个明晃晃的东西捡了起来,原来是只金灿灿的簪子!他细细看着这只金簪子,只觉得自己小时候和师父在一起时,曾经在哪里见过似的!这样的令人熟悉!这只金簪子的首尾,是一只盛开的莲花,银色的莲花,金色的簪子,使得这只簪子看起来是如此的特别!他陷入了沉思,自己是一定见过这样的簪子呢,不过竟是在哪里呢,他可是一点也想不起来了。他心想,这自然是小乞丐无意之中遗下的簪子了,自己自然是要好生地将它给藏好,待见了小乞丐之后,再好生地交还于她!他在心中默默地叹了口起气,他可是等不及自己的伤势给养好了,他是迫不及待的想要见到她!此时的他,已然是悄悄地走出了这间瓜棚了!

小乞丐走了,司马长风的心忽地难受起来。他想着,反正这一时半会的她也不会出现了。自己还是一路向西罢,反正这天下之大,也早就已经没了自己的容身之处,这无论去哪里,都是一样的,向西就向西罢,而且,西部之地,更是远离整个点苍国经济中心,远离整个点苍国武林,远离纳西所谓正派人士布下的耳目,如此,倒是很好。这些时日以来,他慢慢地朝着西方走去,倒是忘记了自己身上的那些沉痛的伤口,其实这剧毒还在他的身上,只因他意志力极好,若是不想,便也就觉得不疼。可是他清楚地知道,自己在这些正派人士的眼中,早已经成为了丧家之犬,反正小乞丐也不在了,他的心中只是想着能尽快地见到自己的师父。当初也是师父要他做这个所谓的武林盟主的,他当初只是为了尽孝道和师父的养育之恩,所以才不敢违拗了师父的心意,可是现在看来,他错了!

他的心中又觉得自己这番,是大大地辜负了师父对他的期望!是啊,当初师父不惜将毕生的武功都传授给他,将自己的修炼的灵蛇剑也一并地交于他,自是希望他以后能在江湖上替天行道,行正义之事!后来,他确实是因了师父的缘故,在这点苍国内,被尊为武林盟主!他以为,或许自己的一生就这样平淡而又索然无味地过了下去!再加上师妹不明不白地死了的缘故,更是让他万念俱灰。虽然当时的他在点苍国的武林内,表面上是着风光无比的地位,但是他的内心,其实是独孤悲凉的,他知道自己从来没有真正地快乐过,从来没有!

虽然和小乞丐相处的时间不长,虽然小乞丐对他瞒了性别,但是小乞丐也算是他的一路患难之交了!因为众人在这个事件中,都是抛弃或侮辱了他,唯有小乞丐,对他是不离不弃,一直呆在他的身边!他的身边除了感激之外,便就是深深的眷恋之情!其实还有许多事,他没有来得及告诉小乞丐呢!可是,现在的她,因有了其他事,不在他身边了!司马长风这几日一路向西之时,虽然身无分文,但是总能吃个肚饱。这点苍国的西部,湖多山多水多林子多,所以司马长风也就学了那小乞丐,有时去那林子便逮几只山鸡和野兔什么的吗,有时便也在那湖水边抓几只鱼,渴了的时候,便就在那林子中找几只野果子吃,所幸,这一路以来,反正是没有人识破他的真实身份,这让他觉得真是万幸万幸。

此时的他,已然又来到了一处林子边,他坐在这林子边的一块大青石上,默默地陷入了沉思,他是个孤儿,从来就是由师父将他带大的,他觉得自己的二十五岁的年月中,竟然只是一场荒诞的遥不可及的梦!此时,梦境已经不在,而他也已经醒来,他觉得自己的真实人生就应该是这样的,充满了苦难和坎坷折磨,那些美好的圆满的不现实的东西,统统都不属于他!他只觉得,现在的司马长风,充满了苦难的司马长风,方才是一个真实的有棱有角的司马长风!他觉得自己不会颓废下去,从来就不会,永远不会,妥协不是他的性格!可是他也不愿意和人争斗!小时,他曾读过子曰,孔子有句话,子在川上曰,逝者如斯夫!人生苦短,生命是转瞬即逝!早晨的红日之后,转瞬之间,就已经迎来夕阳。所以他也常常觉得矛盾,究竟自己在遭受众人的背弃和诬陷时,该怎样地选择活下去?倘若一年的时间已过,他依然没有按照约定,寻找到了那真凶,那么自己又该当如何呢?是否真的就是提头来见?

此时的大青石下面,却是有一些小东西,引起了他的注意,原来是大青石下面忙着搬家的蚂蚁。他抬头看看天,林子里的上空是一片阴霾,看来,这狂风之后,不日就要下雨了。他低下头,无聊地看着这几只蚂蚁搬家,点苍国的西部,因为林子多山多,不知怎地,这儿的虫儿蚂蚁都长得不同于东部,个儿都是比别处大,此时他看到这些蚂蚁也不知从哪里给搬来的面点吃食,正在一行行一排排地忙着搬到大青石下面的洞穴里去,引起司马长风的不是前头的那些大蚂蚁,而是落在后面的那一只没了一条腿的小蚂蚁,只见他也在吃力地不遗余力的献出自己的一点力量,司马长风不禁好奇起来,这只蚂蚁在搬运的途中,屡次跌倒,可是屡次再爬起,丝毫没有看到它的退却之心!司马长风不禁神思起来,自己的命运在某一个层次上来说,是不是就这只残缺的蚂蚁一样的?既然这只蝼蚁对厄运都是不放弃,那么自己又有什么理由甘于放弃呢?他忽然明白了自己的使命,那就是尽吾志而不至也,可以无悔矣!

想通了这些,他忽然觉得自己地前途明朗起来,虽然现在这林子里落了雨,但是他的心却是无比的雀跃!他用那些藤条给自己编织了一双芒鞋和一件蓑衣!他命自己现在还是要继续超前行!他走着走着,这一路的雨儿也更小了些!映入他眼帘的是一个湖,一个奇怪的湖,因为这湖水的颜色是紫色的!紫水湖,紫水湖,他知道点苍国的四方志曾记载过,不想,此番自己真的就瞧见了!既然自己能有幸看到,不如就前往好好瞧上一瞧。

他初时以为这紫水湖的水是紫色的,不过他马上否定了自己的想法,这湖水自然还是什么颜色都没有,之所以这湖水的颜色为紫色,是因为空气折射的缘故,因为这紫水湖的不远处,是一片连绵的山脉,这山中遍地都栽种着好些柝树,而这柝树的树叶正是紫色的,经过空气的折射,这片绚丽的紫色便就掩映在了这不远处的湖水之中了!雨儿已然停了,天空中已经重现出了美丽的太阳!空气中氤氲着清新的花香!这让他觉得心旷神怡!此时的紫水湖湖水泛出妖艳的紫色!清澈而又透明!他怀着奇异的心情走上前去,走到湖边,向前掬起一把清清的湖水,慢慢地喝到了自己的口中!湖水很甜,很清冽,是以他喝了一口又一口!

他喝饱了之后,便就坐在紫水湖边,慢慢欣赏起这湖边的美景!他这才仔细打量着紫水湖的地理位置来,紫水湖呈椭圆形状,远远看着,就像是人的一滴眼泪!湖水的另一侧,湖面上却是数不清的夏日红莲!一朵一朵,似乎要跃到天边去!他便朝着莲花池那走,他也不知为何,只觉得那一面,有什么东西在吸引着他,使他心不由己!终于走到了紫水湖的另一侧,在一片碧绿凝萃的荷叶中,他看到了这些来自于西域的草木莲,它们的形状比点苍国当地的莲花要大上一倍!而且这里的莲花虽然大部分是明媚的红色,可是其中也夹杂着好些其他的颜色,有黄的,有罕见的绿色,还有幽深的蓝色!这已然是足够令他惊奇了!

莫非这天底下,还真的有这样五颜六色的莲花么?他挺在这里不走,心中只是觉得这些莲花是说不出的怪异!这些究竟是自然的,还是人为的?现在的他,当然是不得而知,其实他不知道,这紫水湖里的水,其实是有驱毒的药用功能的,就像司马长风本来体内就有剧毒,现在喝了这几口紫水湖里的水,其实毒性已然又减轻了好多了。他之所以觉得浑身酣畅淋漓,小部分固然是因为心情,大部分却是因为体内毒性减缓的缘故,不过现在的他,并不知道。他在这紫水湖边,还没有发现有什么人来过,要不,自己就在这里先小憩一会吧,然后在上路,反正,天下之大,他也不知道,自己该往何处去,反正哪里能容得下他,他便就往哪里,有自由的地方,就是他的所在。

他猛然地停住了脚步,因为他赫然发现,在这怪异颜色的莲花叶中,竟然有一个人。没错,是一个人,他躲在了那些蓊蓊郁郁的荷叶后面,透过那些密密匝匝的叶子,发现在这荷叶中,真的是立着一个人,这是一个女子,女子背对着他,穿着衣服,不似在沐浴,只像是将自己的身体浸润在水中,享受着如春风般清凉的湖水和清风,可是司马长风马上觉出了一丝说不出的疑惑,因为单单看这女子的背面,他便觉得他对她似曾相识,他只想等她转过身来看个仔细!仿佛那名女子根本就是体会了他的心思似的,忽地就将身子给转过来,是那么明白无误地对着他!司马长风看着女子的面容,心跳似乎漏了一拍,因为眼前的女子,明明就是他早就死去三年的师妹卫凝霜!