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认识我!”王文华笑着对赵二狗说:“你先说吧,眼前是怎么回事。”
赵二狗定一下神,然后把自己如何杀死两个日本鬼子的事慢慢说给王文华来听,最后说:“长官,我已经没有退路了。我要回到西河营,那日本鬼子肯定要杀死我。我知道八路军是好人,是穷人的队伍,我愿意参加八路军。长官,那个,还有我的?我的,那个妹妹,不是,”说到这里,赵二狗脸色有点发黄,他怔怔地看着赵二巧。赵二巧嘴皮子到时利索,在一旁马上说:“长官,我是赵二狗没过门的媳妇,我也愿意参加八路军。我们不能回去,要回去肯定就会让日本鬼子杀死。还有,我还有娘在西河营。”
王文华这个时候什么都明白了,他低头沉思了一下说:“好吧,赵二狗,你呢,也换上我们八路军的军装,从现在起你就是我们一连的一个合格的八路军战士了。”
“谢谢长官谢谢长官。”赵二狗刚要站起身来,王文华忽然说:“赵二狗,我们八路军队伍里不叫长官,要首长和同志,今后一定要注意。另外,你的未婚妻暂时现在卫生队,那里边都是女兵,暂时让她联系一下。”
赵二狗也是当过兵的,他马上立正敬礼:“是,首长!”
赵二狗刚刚跟着一名八路军战士换好衣服,马上有人过来叫他:“赵二狗同志,连长找你。”
赵二狗愣了一下,马上跑了出来。院子里,高大山正站在那里:“你叫赵二狗吗。”
“是的。”赵二狗老老实实地回答。
“你原先在皇协军里边当过小队长。”高大山冷冷地盯着赵二狗:“干杂货铺只是最近几天的事。另外,我还听说?你和这个村的张财主是亲戚。”
“是是是!”赵二狗脸色有点不很正常起来:“他是我的一个舅舅。我们两家都开杂货铺,我能给他拉货。就这样,我们?我们?”
高大山冲赵二狗摆了摆手打断了他话,随后走到赵二狗跟前低声问:“赵二狗,你老老实实回答我。你皇协军小队长干的不错,为什么要开杂货铺?还有,你开杂货铺的钱是哪里来的?据我们调查,你开杂货铺之前就是一个穷光蛋。”高大山说完,一双眼睛向两把利剑一般直直地盯着赵二狗,下的赵二狗心里“扑腾扑腾”地跳个不停。
“说吧。”高大山笑一笑:“你在这里跟我说,我是连长,有问题咱们都好办。你要是在这里不说,那你就到团部里去跟首长们说。我告诉你说,那性质是不一样的。”
赵二狗心里害怕了,他想了一想有点迟疑地说:“连长,这事?这事已经过去了,我现在也不可能再干杂货铺子了。?能不能?能不能不要提这件事?”
“你必须老老实实交代。”高大山厉声说一句:“来吧,先到这里来,慢慢说。”
高大山把赵二狗领到连部里边,然后让赵二狗坐下:“赵二狗,首先我给你说,我们八路军绝对是讲信用的。你杀鬼子说明你是抗日。既然抗日,那就应该把你了解到的情况都给我们说一说,这个对我们很有用。”
“说了?说了就算完了?”赵二狗有点胆怯地问:“我,我?要是,要是?办过对你们不好的事,你们会不会?会不会也把我抓起来?”
“这要看你都办了什么事了。”高大山笑一笑说:“事和事是不一样的。”
赵二狗想一想,忽然“扑通”一声给高大山跪下来:“连长连长,你救救我,你救救我。你们八路军要是再杀我,我可真的就没有一条路可走了。我没有路走不要紧,我那没过门的媳妇?那可咋办啊?人家就不要我了?长官?”
“起来说话。”高大山厉声说一句,赵二狗站起来了,随后把自己怎么接受的佐佐木的任务,然后怎么来的张家寨,怎么见的张财主,还有那张图的事,赵二狗兜底的倒了出来:“连长,该说的我是都说了。我希望八路军能给我一条路走,不要把人往死路上逼。”
高大山自己沉思一会儿,然后抬头看看赵二狗:“赵二狗,你以前都做过什么对老百姓有罪的事,都要说出来。你没有听过那句话吗?别看你现在闹得欢,就怕将来给你拉清单。你当汉奸也有一段时间了,现在该给你拉拉清单了。”
赵二狗抓抓头皮仔细想一想:“连长,我是因为没吃的?才,才当的汉奸。其实,说实在的,我也是好人。这边是有个财主舅舅不假,可人家看不起咱。我没办法,这才当兵吃粮的。这一次日本人?不,日本鬼子是给了我不少钱,可先我是一个子也没落下。连长,你们不能不要我,要不我现在真的没活路了。你们一定要宽大处理我,让我留在八路军里边,我一定好好干。”
“好好好!”高大山摆摆手不让赵二狗再说下去,然后用手一指赵二狗说:“赵二狗,你能把藏在心里的东西都交代给我们,这说明你参加八路军是真心的。不过,现在给你这么说,你毕竟犯过错误,我们还是要关你几天禁闭?”
“别别别?连长,你不能啊!”赵二狗听到这里赶忙向外看看,然后低声对高大山说:“连长同志,我这边有了没过门的媳妇,这事你知道。你们现在把我关起来,人家就会不要我的。你看在我老老实实交代的份上,不要关我了行不行?再说,把我关起来对你们也没用啊是不是?日本鬼子那边正在抓我,我不会忘那地方跑啊?”说到这里,赵二狗忽然间抓抓头皮,猛然间大声说:“连长连长,我差点给忘了!我杀了两个日本鬼子。这?这算立功吧?这杀鬼子,而且是我一个人,?你说连长,将功折罪,对对对,将功折罪!”说到这里,赵二狗脸色变得喜欢起来了,喜滋滋地看着高大山。
高大山看看赵二狗说:“看你满身鲜血,我还真的相信你是杀死了两个日本鬼子,要不然你也不会扔下自己杂货铺子跑到这里来。这么办吧,不关你了。不过我先告诉你,你一定要好好表现。好吧,你回去吧,不要跟别人说这件事,我马上到团部去报告。”
高大山来到团部,王文华也在这里。高大山便把赵二狗说的情况作了汇报。李先民说:“我先说说我的意思啊。我是政委,是代表党说话的。我们党是队伍是穷人的队伍,是解救天下的穷苦人的。这个赵二狗我知道,是当过一阵子汉奸,可他做坏事很少。现在,他杀死了两个日本鬼子来投靠我们,我们必须要收留。这是一。再有,我主张让赵二狗领我们去抓张财主,让他再立新功,那样的话?”
“别别别?”王文华听到这里站了起来:“最好还是别动这个张财主。政委,你也知道他在咱们根据地的作用。我看不如这么办,让赵二狗去看看他舅舅,把那边的情况说一说,张财主自然就知道害怕了。再说了,张财主的新形象才竖起来,现在再对他进行隔离,其他的根据地的财主就会人心不稳的。这是我个人的意见。”
王文华说完坐下了,李先民看看陈一先。陈一先想了一下说:“政委,这事,?我就不参与了。张财主这个家伙,说真心话,要以我个人的意思,早就把他抓起来了。他一而再再而三的和日本鬼子接触,妄图搞垮我们根据地,这种人,留着他何用?”
李先民笑一笑再看看王文华,王文华就说:“团长,这个张财主要处理,那是早晚的事。对于他的问题,我们都留有底档。现在不处理他,主要是考虑根据地的建设。”
李先民赶忙说:“王指导员,这件事,你就去处理吧。本来这件事开始就说你一手管理的。事到如今,我开还是让你处理比较好。你知根知底,也有一定的经验了。在这件事上,我和团长都相信你。”
王文华找到赵二狗:“赵二狗,我们可不是第一次见面了吧?说实话,你恐怕心里也清楚。自从我们第一次见面,你就认为我对你们有怀疑,可我没有把柄。你们心里肯定也你有这方面的打算。到了现在,是你自己知道日本鬼子是什么东西了,主动弃暗投明,说明你的心地还是好的。现在,我领着你到你的财主舅舅家里去。咱们先说好,到了你舅舅家里,不要提这方面的事。你就是串亲戚来了,说明你是如何杀掉了日本鬼子投靠的我们八路军。至于你们联系泄露我们八路军情报的事,你一个子都不要提。记住了吗?”
赵二狗看着王文华发愣,不停的点着头:“是是是,不提不提?可是,指导员,我舅舅要是把我留下来,那我怎么办?他要是单独和我说这事呢?指导员你知道,我舅舅这人可不是一般人,心眼不是一般的多!”
王文华笑一笑说:“我们考虑到了,他不会问你的。不过,你舅舅真的要把你留下来,单独和你说这方面的事,你就说你在八路军里边已经把送地图的事隐瞒了下来。明白吗?”
再说张财主,赵二狗浑身鲜血从西河营跑到八路军队伍里边的事,已经传遍了全村,当然他也知道了。张财主心乱如麻:“老婆子老婆子,这真是倒霉啊。咱们的地图刚刚让二狗子送给日本人,这钱还没到手呢,你瞧你瞧?这二狗子这边就出了这么一档子事!叫我说什么好呢你说?这二狗子真的要把这事这是给八路军说了,那可怎么办?我就成屡教不改了我?老婆子?老婆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