焦裕禄带病下乡晕倒之后,被立即送往医院,经医生诊断,必须马上转院。
在去开封治病前夕,焦裕禄放心不下刚刚取得进展的除“三害”工作,他找这个谈谈,那个问问,把县委的工作做了细致的交代和部署,一直忙了一整天,直到夜深人静,才拖着疲惫、酸疼的身子回到自己家里。
3月23日,焦裕禄要到开封去治病了,心里有一种强烈的失落感。他望着战斗了几百个口日夜夜的兰考大地,充满了无限的依恋之情:“不!我一定要回来,和同志们一起除‘三害’,战天斗地。”焦裕禄临上火车前。又把除“三害”办公室主任叫到跟前,说:“除‘三害’是兰考人民的迫切要求,是党交给我们的光荣任务,你们一定要搞好,我看病回来,还要听你全面汇报除‘三害’的进展情况哩!”
焦裕禄说话声音不高,却敲动了每个同志的心弦。
焦裕禄由开封又转到郑州河南医学院附属医院。经医生诊断,是原发性肝癌,病情十分严重。党组织为了挽救焦裕禄的生命,又把他转到北京诊断治疗。在北京,几位有名的医学专家经过会诊,开出了一张诊断书,上面写道:“肝癌后期,皮下扩散。”这是不治之症啊!当时,医院没把这个诊断书给焦裕禄看,给他的是另一张:“严重肝炎,注意休息。”
陪同焦裕禄去治病的同志,决不相信这个诊断书,人像傻了似的,连声问道:“什么?什么?”医生怀着沉重的心情,说:“焦裕禄同志最多还有二十天时问,赶快送他回去吧!”这位同志一听,放声痛哭起来,他抓住医生的手,说:“医生同志,我求求你,我恳求你,请你把焦书记的病治好,我们兰考是个灾区。兰考人民离不开他呀!”
医生说:“癌症现在还是一个难题,不过,我们医务工作者,一定用焦裕禄同志的革命精神,尽快攻占这块高地。”
焦裕禄又被转回到郑州,进行人道治疗。医生把焦裕禄安置在一间隔音的房间里,对他说:“你要是疼得厉害,就放大声喊吧!”但他始终没有呻吟一声。
焦裕禄的病终于到了最危急的关头,医院连续发出病危通知。县上不少同志去郑州看望他。他总是不谈自己的病,先问县里的工作情况。他问:“张庄的沙丘封住了没有?赵朵楼的庄稼淹了没有?秦砦盐碱地上麦子长得咋样?老韩陵的泡桐栽了多少?……”他要同志们带一把秦砦盐碱地上的麦子给他看看,还特别嘱咐一个同志转告县委:把他没写完的那篇文章继续写完。
5月初,焦裕禄病情垂危!省、地、县委的领导代表党组织去看望他。焦裕禄挣扎着拉住领导同志的手,问道:“我的病到底还行不行?”领导同志怀着沉痛的心情,对焦裕禄说:“裕禄同志,党为了治好你的病,’尽了最大的努力,可是……你有什么话要说,就向组织上讲吧!”
焦裕禄听了这个消息,稍稍振作一下精神,拉着省委领导同志的手说:“感谢党组织对我的关怀,我没能很好地完成党交给我的任务,没实现兰考人民的要求,心里感到不安。”
省、地委的领导说:“裕禄同志,你已经出色地完成了党的任务,你已经把毕生的精力,献给了党和人民,你不愧为一个真正的共产党人。”
这时候,焦裕禄是多么想和党多说几句话呀!可是,他舌硬气短,只是断断续续地说:“兰考是个灾区……我死了……不要多花钱。我死后……只有一个要求……要求组织上把我运回兰考……埋在沙丘上……活着我没有治好沙丘……死了……也要看着兰考人民把沙丘治好。”
1964年5月14日清晨,焦裕禄同志的心脏停止了跳动。
一个优秀的共产党员、伟大的共产主义战士、毛泽东同志的好学生,走完了他那完全、彻底为人民服务的光辉一生,与世长辞了!
这一年,他才42岁。
他死后,人们在他的病床枕下发现两本书:一本是《毛泽东选集》,一本是《论共产党员的修养》。人们还在他的日记本上,看到了这样一段话:“我想,作为一个革命战士,就要像松柏一样,无论在烈日炎炎的夏天,还是在冰天雪飘的严冬,永不凋谢,永不变色;还要像杨柳一样,栽在哪里活在哪里,根深叶茂,茁壮旺盛;要像泡桐那样,抓紧时间,迅速成长,尽快地为人民贡献出自己的力量。”这就是焦裕禄一生所走过的道路的最生动的写照。
焦裕禄不愧为党的好干部,不愧为人民的好儿子,不愧为县委书记的好榜样。他的一生是革命的一生,战斗的一生,光辉的一生。他没有死,他永远活在全国人民的心里。