潘育龙(?~1719),字飞天,靖远县人。他是和王进宝齐名、于清初稳定西北局面的又一悍将。
公元1675年(清康熙十四年),王辅臣响应吴三桂反清。时陇右重镇纷纷倒戈,与吴南北呼应,忠于清室的势力处于四面楚歌的困境。潘育龙毅然于此危难之际,率精锐数十骑,北赴招抚散卒,旋驰援山阳,败王军于甘沟口,擢升千总。公元1676年(清康熙十五年),随抚远大将军图海讨王辅臣,力夺平凉城北虎山墩,断其饷道,因功升守备。康熙十七年吴军犯牛头山香泉,潘育龙奉命由小岭进击,吴军溃逃,追至渭水,杀获颇多。次年冬乘胜夺取梁河关、兴安,迫使吴三桂之将军谢泗、总兵王永世降。公元1680年(康熙十九年),叙功一等,擢升督司佥事。同年10月,随总督哈顺进击四川,恢复大竹、渠县、直捣云南曲靖。于康熙二十一年擢升游击之职。
公元1688年(康熙二十七年),总督噶思泰以潘育龙才识出众且深谙河西地利,荐升肃州副将。公元1690年(康熙二十九年),多事的西北边陲发生了新的事端,学士达湖、郎中桑格,出使西域返京时,途经嘉峪关外,遭分裂势力阿奇罗卜藏劫持。潘育龙佐振武将军孙恩克统师进击,斩首400余级,阿奇罗卜藏狼狈遁逃。康熙三十年,改肃州协为镇,潘育龙荣任总兵。次年笃尔罗卜藏、额林臣奇齐克等再次叛乱,潘育龙率所部重创叛军,直追至库列图岭,擒获颇多。公元1696年(康熙三十五年),再征噶尔丹于昭莫多,潘育龙身先士卒为飞炮所中。旋奉召进京调治,转镇天津。公元1701年(康熙四十年)升陕西提督,赏戴孔雀翎。次年康熙帝西巡,谕大学士马齐等日:“朕巡列诸省,阅绿营兵丁,无如潘育龙者,射既娴熟,人复劲健,此皆统率将领之训练有方也。”康熙四十八年,帝亲谕兵部:“陕西提督潘育龙,久历戎行……着授镇绥将军,仍管陕西提督事务”。次年,帝幸五台山,潘育龙长途跋涉入觐,康熙帝赐诗:“守土边防资壮略,披坚敌阵藉彤弓”云云。
康熙五十八年八月潘育龙卒于任上,清廷赠太子少保,赐祭葬,谥襄勇。葬于靖远城西河靖坪,墓冢仍依稀可见。潘育龙虽出身行伍,披坚执锐,征战南北,但决非一单纯的武夫,犹能好文重士,恤军爱民,为后人称道。
蒙冤归里的宋可进
宋可进,生卒年不详,字东峰,白银市靖远大芦子人,行伍出身。累官甘肃提督、昭勇将军。
公元1713年(清康熙五十二年),宋可进任北京城内外巡抚南营游击、参将等职。公元1723年(清雍正元年)春,西蒙厄鲁特部入侵西藏,时川陕总督年羹尧为抚远大将军,奉命进驻西宁,四川提督岳钟琪参赞军务。宋可进以参将衔往援之,敌败走,斩杀厄鲁特部卒600余人。同年十一月,准噶尔部罗卜藏丹津叛,攻西宁,其前锋直指南川口,与清军战于申中堡。宋可进再次率兵驰援,内外合击,迫敌遁逃。继而与副将王嵩进击北川新城之敌,连破敌六个营寨,可进因功擢升副将。公元1724年(雍正二年),郭隆寺众刺嘛意欲反清,岳钟琪与苏丹(前锋统领)率军进击,宋可进与总兵官吴正安等重创敌阵,毁其七寨,直捣郭隆寺,于寺外歼敌6000余名。同年二月青海又起狼烟,年羹尧令岳钟琪、吴正安、宋可进分路进剿。宋可进于中路突击敌军,紧追不舍,至伊克哈尔吉,一举擒获阿尔布坦布、巴尔珠尔阿喇布坦等人。对逃散的部落一一收抚,并乘胜追击罗布藏丹津,迫使楚克赖纳木扎尔率属下一千余户投诚。并于柴达木擒获罗布藏丹津之母,敌数万降。宋可进以军功荣升甘州提督,署安西总兵官,为三等阿达尼哈番。同年四月,庄浪谢尔苏部落聚众作乱,宋可进剿于深山密林之中,艰苦奋战50余日,部落成员1162人被迫衔璧军门。顽固不化者悉被剿灭。公元1726年(雍正四年),宋可进署陕西凉州总兵官。曾一度升任直隶古北口提督,后任甘肃提督,授昭勇将军。
宋可进任职期间,能体贴下情,出入则轻车简从,不设仪仗,不乘轿,与动辄“武夫前呵,从者塞途”的官场威风形成鲜明的反差,因此深受甘、凉人民的拥戴。
尽管雍正帝曾赐御书“福”字以表彰宋可进的戎马战功,但对他的信任却是有限度的。公元1725年(雍正三年)上谕曰:“尔能保全自己,即为保全朕之颜面矣。勉之。”次年又谕曰:“尔之功朕不可负,朕之恩尔亦不可辜,将此二语,我君臣时置于胸中,庶几保全始终耳。”这字里行间不无耳提面训之意。果然,六年后(雍正十年)宋可进被劾,罪名为网利,不恤兵艰,克扣饷银,滥用公帑,云云,终被革职。直至公元1740年(清乾隆五年),宋可进案经复核,“情有可原”,“归里耕田”。
宋可进的经历与岳钟琪的宦海沉浮有相似之处。所不同的是,因西南告急,岳钟琪再度被起用,以迟暮之年,为清廷效命疆场,马革裹尸,而宋可进“归里耕田”后,则不知所终。岳钟琪受雍正帝疑忌,尚有蛛丝马迹;宋可进的沉沦,史书语焉不详,后人更是不甚了了。
)第三节 自然资源天独厚
黄河母亲育文明
白银地处黄河上游中段,是母亲河最早抚育的一方沃土,也是华夏文明发祥地之一。
从青藏高原奔流直下的黄河,犹如一条蜿蜒的巨龙,劈山斩石,纵横驰骋,然后在黄土高原上凿开一条长长的峡谷,滚滚东去。当她从九曲夺路而出,进入山势平缓、土质松软、浩瀚敦厚的黄土地后,显得慈祥而谦和。她用自己的乳汁为大河两岸注入生命之源。让绿色文明繁衍生息,为古人类创造了生存的摇篮。
一泻千里的母亲河,以她伟岸的自然造化的神功,在黄土高原开拓前进时,于两岸形成了漫长的河套。这像娇子一样依偎在大河两岸的长长的“套”状地带,其自然条件与远离“母亲”的山塬地带截然不同,称得上得天独厚。
首先,河套地区有充足的水源,这是一切生命原始积累的必要条件。其次是河套地带地势低,其两侧海拔较高、植被茂密的大山高塬,如屈蜈山、哈思山、长岭山、寿鹿山等,像长城一样,屏障着从西伯利亚和沙漠地带肆虐袭来的寒流和风暴,使河套地带的气候温暖而湿润,适宜于动植物的生存、繁衍。再者,沿河的套状地带,作为“近水楼台”,能充分利用母亲河的黄金水道,与上下游交流文化、互通信息,这在交通不畅、信息闭塞的古代是难能可贵的。
母亲河流经白银约280公里,占甘肃省内黄河长度的一半以上,而且绝大部分地区都处于河套或近河地区。如靖远县和白银区沿河地区,人们用“塞北江南,鱼米之乡,瓜果之都”来形容,并非夸张之词。这个地方早在明代就开始了天车提灌,比欧洲某些国家的自动提水灌溉要早得多。其原始的自流灌溉更是历史久远,几乎是和最早的农业文明结伴而生。黄河两岸以农为主,物产丰富,品类繁多,如麦、糜、稻、谷、玉米、豆类、薯类、棉花、油料;瓜果、蔬菜、杏仁、黑瓜籽;鱼类、肉品、滩羊、二毛、裘皮、山羊绒、羔羊肉等,不胜枚举。其中也不乏驰名全国的名牌,如滩羊皮、羔羊肉、哈思梨、黑瓜籽、鸽子鱼、反季节优质蔬菜等。河套外围地区,则或种或牧,因地而宜。
中华之最高扬程
被誉为“中华之最”的高扬程电力提灌工程,扩大了母亲河的恩惠范围,使远离黄河的地方也可以分享水利之益,大大改善了白银经济的整体态势,为工农业生产和市场商贸提供了巨大的驱动力。如景泰川电力提灌工程、靖会电力提灌工程、兴堡川电力提灌工程等。以“景电”为例,1974年建成的“景电”一期工程,提水量为10立方米/秒,可灌地30万亩。一望无际的景泰川,很快形成渠、田、林、路和村庄配套的浩大灌区。粮果满野,绿荫遍地。1984年又开始了向“景电”二期工程的冲刺。现已新开发水浇地7.5万亩,其扬程为602米,流量21立方米/秒。建成后受益面积可在一期工程的基础上再增加50万亩。这些为农业的结构调整、最终走向集约经营和产业化经营,创造了良好的条件。