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哲学哲学家讲故事(大全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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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28章 思辨篇——上帝能够被证明出来吗(18)

庄子的观点,和他们稍有出入。他不像苏格拉底那样,为了弥补自己在现实世界所受的灾难,于是幻想一个来生世界以作自欺欺人式的满足;他较接近伊壁鸠鲁派的看法,伊壁鸠鲁认为死亡像是“无梦的睡眠”,庄子则把它当做“梦中的睡眠”。人生始在梦中,则似乎承认死后仍有意识活动,如庄周蝶化后的“栩栩然而飞”。在庄子的意识中,死亡不过是“悠然而往,悠然而来而已”。所以我们要以旷达的心胸来迎接它。正因如此,道家思想更容易导向一种洒脱的人生观和处世观,向来被那些在现实生活中失意或者不被社会所认可的人群所推崇,使其在百无聊赖和莫名孤独的时候找到了一丝心灵的慰藉。

三、欣然而死

人总是要死的,生离死别是人生最为悲伤之事。当孔子最中意的学生颜渊去世时,孔子哭得非常悲痛,以为这简直是老天爷要自己的命啊!所以,珍视生命而善待死亡就成为哲人必须面对的问题。在这里,死者留给生者的伤痛是一方面,另一方面或者说更重要的是,临死者如何以平稳的心态接受死亡的事实。儒家认为一定要知礼,而其中“孝”又是非常重要的,做到“孝”,才可以安心死去。

据说,曾子病了,知道自己快死了,他叫自己的弟子帮看看自己的手,看看自己的脚。以“孝”著称的曾子在临终之时想到了什么呢?他想到自己的生命本来没有,它是父母所给予的。所以,尽管他已无力支配自己的身体,却仍要弟子帮助“启手足”,在看到它们都完整无损之后,才觉得可以问心无愧地离去。曾子一生恭行孝道,力求德行完美,其行为举止正如他所引用的《诗经》的话,是“战战兢兢,如临深渊,如履薄冰”。在确信自己能以全身奉还给父母天地之后,他终于可以说“而今而后,吾知免夫”,从此可以免除任何过失了。要将日常的仁义礼法规范都落实在孝上,使自己的行为不给父母留下恶名,做到生得欢乐,死亦欣然,善始善终。

曾子作为儒家践行道德的楷模,不仅是指他对父母的孝心,更表现在他对礼法的遵循上。《礼记·檀公上》的记载:曾子临终前,身下铺着国君所赐的大夫才能用的席子,守候在身边的亲属、弟子未觉得这有什么不妥,可服侍的童子却觉得有问题,并不顾他人反对,提醒曾子这不合礼义。曾子听后顿觉不安,坚持要其子女和弟子“易箦”(替换席子),并认为自己的弟子和孩子们对自己的爱(孝)不如童子。因为爱人、尽孝首先必须合礼,曾子不是大夫,他不应枕着大夫才能享用的席子辞世。人从生到死,不能于礼有违,心有不安,必“得正而毙焉,斯已矣”。

曾子在他的最后时刻坚持“易箦”,虽说是“反(返)席未安而没”,但他却可以放心无悔而去。直到他的生命的终了,也没有因为违背礼法而留下遗憾。在这里,礼法的价值要高于生命,死生之变不能动摇社会政治的根基。一句话,名分是绝对不能僭越的。这可以说是儒家思想的最根本的理念。死是必然的,但是是尊礼而死还是鼓盆而歌,这就是儒家和道家的区别所在。启发我们的不是他们的形式之别,而是他们安死顺生的态度。

四、死亡的宿命

死是每个人都不可回避的根本问题。我国明代著名学者袁宏道对于死亡也提出了自己的看法。袁宏道,字中郎,又字无学,号石公,湖广公安(今湖北省公安县)人。他与兄宗道、弟中道并称三袁,为“公安派”的创始者。

中郎认为,儒道释三家,至少就其门徒的行为看,对死都不甚了悟。儒生“以立言为不死,是故著书垂训”,道士“以留形为不死,是故锻金炼气”,释子“以寂灭为不死,是故耽心禅观”,他们都企求某种方式的不死。而事实上,“茫茫众生,谁不有死,堕地之时,死案已立”。这有如现代西方哲学家海德格尔所说,只要人还活着,死就是可能性。的确,不死是不可能的。

所以,依他之见,了悟生死其实是很简单的事情,就是要正视生之必死的事实,放下不死的幻想。他比较赞赏孔子的话:“朝闻道,夕死可矣。”就是说,一个人只要明白了人生的道理,好好地活过一场,也就死而无憾了。既然死是必然的,何时死,缘何死,便完全不必在意。据说他曾患呕血之病,担心必死,便给自己讲了这么一个故事:

有人在家里藏一笔钱,怕贼偷走,整日提心吊胆,频频查看。有一天携带着远行,回来发现,钱已不知丢失在途中何处了。自己总担心死于呕血,而其实迟早要生个什么病死去,岂不和此人一样可笑?他这么一想,心就宽了。

总之,既然死是不可避免的,无论如何都没有不死的灵药,何不依照自己的真性情痛快地活,又抱着宿命的态度坦然地死呢?

五、人生孰无死

佛教是如何看待生死的呢?佛经上说:“须弥虽高广,终归于消灭;大海虽渊旷,时至还枯竭;日月虽明朗,不久即西没。”这首偈说明佛陀所看到的生命是无常变灭,无穷无尽的,如同江河之水滚滚不断,是刹那不停地变化着。死亡是无法逃避的,但是如《大佛顶首楞严经》中所说:“始终相成,生灭相继,生死死生,生生死死,如旋火轮,未有休息。”人类是因生有死,死而又生,生而复死,死而再生,如同圆形之火轮一样,旋转不息,难办始终。在佛教看来,生死就如同春去秋来,日升月坠那样,是一种自然现象。所以当世尊在王舍城的灵鹫山对众人说法时,发生了这样一个故事:

一位老夫人唯一的儿子死了。虽然儿子已埋葬多日,但是她仍然整日以泪洗面,悲伤不已。

“儿子是我唯一的寄托,唯一的依靠。他离我而去,我再活下去还有什么意思,不如跟他一块去吧!”

她心里这样想着,连续四五天都茶饭不思。

世尊听说了这件事,立刻带着五百位修行者赶到墓地来。

老夫人看见世尊。忙向前施礼。

世尊满怀慈悲地问道:“老人家你在这里做什么呢?”

“独生儿子弃我而去,但是,我对他的爱心却愈来愈炽烈,我总想自己也跟儿子一块离开人世算了。”老夫人伤心地说。

“宁愿自己死去,也要让儿子活着,你是这样想的吗?”世尊说。

“佛陀啊,您认为能做得到吗?”老夫人高声问佛,满怀希望地说。

只听世尊静静地回答:“你给我拿火来,我就运用法力,让你的儿子复活。不过,这个火必须来自未曾有过死人的家庭,否则,我作了法也没有效果。”

老夫人赶紧去找火,她站在街头,逢人就问:“府上曾经死过人吗?”

“自从老祖宗以来,哪有不曾死过人的呢?”大家回答她。

老夫人一连访问过几十户人家,所需要的火始终无法到手。她终于无奈失望地回到世尊的面前说:“我出去找火了,就是找不到没有死过人的家庭,只能空手而归。”

“原来如此。自从开天辟地以来,没有不死的人。因此,现在活着的人,要好好地活下去,而你却想跟着儿子一块死,这不是执迷不悟吗?”

老夫人被世尊开导以后,如梦初醒,不再想寻死,从此专心念佛。

我们不必像老夫人那样专心念佛,但是我们可以看到的生死是每个人都要面对的,不管是自身,还是亲人的死亡。也许至亲的离去比自己的身亡更让人悲痛,但是我们能做的就是更好地活着。洞察生死才是人生的至高境界。我国古代后唐时期有这样一个故事:

有一日,保福禅师向弟子们说道:“我近来气力不继,想来是时限已至。”

弟子们听后,有的安慰他说:“师父的身体仍很健康,不必多虑。”有的忧心如焚地说:“我们仍需要师父的指导。”有的要求他要更加保重,常住世间为众生说法,一时间,充满喧哗之声。

这时,一位弟子问道:“时限若已到时,禅师是去好呢,还是留下好?”声音非常清朗。

保福禅师微笑了,亲切安详地望着这位弟子说:“你说怎么样才好呢?”

这个弟子毫不考虑地答道:“生也好,死也好,一切随缘,由它去好了!”

禅师哈哈大笑,欣然说道:“我心里要讲的话,不知什么时候都被你偷听去了。”言罢,保福禅师便圆寂化去。

六、生死一体

在印度的《奥义书》里有一个非常古老、非常美丽的寓言。

有一个伟大的圣人,尤多罗可,他的儿子斯维特凯图问他:“爸爸,我是谁?那个在我里面的是什么?我试了又试,我静心又静心,但我还是找不到它。”

斯维特凯图是一个小孩,但是他提了一个非常非常困难的问题。如果是别人问这个问题,尤多罗可很容易就能回答,但是怎么才能帮助一个孩子理解呢?他在问一个最大的难题。

尤多罗可不得不设计一个方法。他说:“你到那边去,从那棵树上摘一个果子来。”

孩子跑过去,从那棵树上摘下一个小果子。

父亲说:“现在你把它切开。你看它里面是什么?”

孩子说:“很多很多小种子。”

父亲说:“现在你选一粒种子,把它切开。现在你看它里面是什么?”

孩子说:“什么也没有。”

父亲说:“这棵大树就是从那个没有里面长出来的。在种子的中心有‘没有’。你切开它——里面什么也没有,而从那个没有里面长出这棵大树。你也一样,斯维特凯图。”人类所说出的最伟大的格言之一诞生了──“那个就是你,你就是那个,斯维特凯图。”

那个男孩开始冥想他的“无”,他变得非常宁静。他沉思,他享受这个“无”,他深深地感觉它。但是后来又出现一个问题。

几天以后,他又来找父亲,他说:“我能感觉到了,但是事情仍然不很清楚,它们很模糊,好像每样东西都包着一层雾似的。我可以看到每样东西都是从无里面诞生的,但是无怎么和物混在一起呢?又怎么和无混在一起呢?存在怎么和不存在混在一起呢?它们是矛盾的。”

父亲再次陷入困境——每当孩子提问题的时候,总是很难回答他们。成人给孩子的答案几乎99%都是假的——完全是挽回面子的诡计。但是尤多罗可不想骗这个孩子,何况他的好奇并不只是一种好奇,还是深深的询问。他确实关心,他的身体或许是孩子的,但他的灵魂是古老的,他在前世肯定奋斗过,肯定努力想穿透那个奥秘。他并不只是好奇——他真的关心。它并不只是头脑里一个飘忽不定的问题,它有很深的根源。

父亲说:“你去拿一杯水来。”

男孩拿来一杯水。

然后父亲说:“现在你去拿一点糖来。”

他拿来糖,然后父亲说:“把它们倒在一起。”

糖在水里融化了,父亲说:“现在,你能把糖和水分开吗?”

男孩说:“不可能。我甚至看不出糖跑到哪儿去了。”

父亲说:“你试试看。”

男孩往水里看,但是他看不到任何糖;它已经融化了,它已经变成水了。

然后父亲说:“你尝一尝。”男孩尝了一口,它是甜的。父亲说:“看,就像这样。你也许不能决定什么是有、什么是无;它们彼此交融,就像水和糖一样。你可以尝一尝,然后你就能知道水里面有糖。你也许不能马上区分它们——事实上,从来没有人能够区分它们,因为它们不是分离的。”

实际上水和糖可以分开,这里只是帮助小孩理解的手段,但是有和无是分不开的,生命和死亡是分不开的。它们不是分离的,你怎么可能分开它们呢?它们永远在一起。事实上,说它们在一起也不对,因为“一起”这个词就包含“二”的概念。它们不是两个,它们是一个。它们只是看上去是两个而已。

你从哪里来?你曾经思考过这个非常基本的问题吗?——你从哪里来?无。你到哪里去?无。从无到无……就在两个无之间出现有。存在之河流淌在无的两岸之间。有是美丽的,而无也是美丽的。生命是好的,而死亡也是好的——因为没有死亡,生命就无法存在。一般情况下,你可能会认为死亡是反对生命的,因为它毁灭生命。如果这样想的话,那么你就错了。死亡同生命一样是自然而然的,没有死亡,生命连一刻也不能存在。死亡支持生命,死亡是生命的基础。因为你可以死,所以你可以生。

七、舍身饲虎

很久很久以前,在南瞻部洲有一个大国,叫摩诃罗檀囊,统率着五千多个小国家。国王有三个王子——摩诃富那宁、摩诃提婆和摩诃萨青。三个王子里,小王子摩诃萨青天生具有一副慈悲心肠。

有一天,国王和王妃带着王子,率领群臣出外去游玩。国王久住深宫,很少远行,游玩了一会儿便觉得有些疲劳,就找了个地方休息。而三位王子如同出笼的小鸟,快活地穿梭在丛林间。忽然,他们发现了一窝老虎。一只雌虎正给两只小虎喂奶,雌虎面黄肌瘦,虎仔活泼可爱,但雌虎为了充饥,似乎正要吞食小虎。

小王子见此情景,就问两位哥哥:“哥哥?选你们看那只雌虎瘦得皮包骨头,快要饿死了,但他仍然给爱子喂奶。依我看,雌虎在饥饿的逼迫下,一定会把虎仔吃掉的。”

两个哥哥也同意弟弟的看法,说:“如果雌虎饿死了,小虎没有奶吃也同样会饿死的。”

小王子难过地说:“那么,怎样才能让雌虎不吃掉虎仔呢?”

“依我看,除非有新鲜的肉和温热的血,否则它是一定会吃掉虎仔的。”两位哥哥说。

小王子听后进一步追问哥哥:“那你们说,如果有人把自己的血和肉施给那只饿虎,这只饿虎还有活下去的希望吗?”

哥哥肯定地说:“当然能够活下去了。但如果谁把身体施给了饿虎,这个人却是不能活下去了!”

兄弟三人你一言我一语地议论着,而小王子的内心却有一番考虑,他打算牺牲自己,救活母虎与虎仔。小王子决心已定,陪着两位哥哥走了片刻,向两位哥哥说:“哥哥,你们先走一步。我有一点儿事情要办,随后就来。”说完他独自走入小径,回到刚才那只饿虎停留的地方。他走到饿虎面前,毫不犹豫地将身体投向虎口,不料,饿虎只朝他望了一眼,却闭着嘴巴不吃他。看到饿虎的神情,小王子若有所思。他早已下定决心舍身供养,为了实现自己的心愿,小王子干脆找来一截尖锐的木头,往自己身上猛戳,使鲜血汩汩流淌而出。一直咬着嘴唇的饿虎,看到鲜血,立刻恢复了精神,吐出鲜红的舌头,开始舔食王子的鲜血。饿虎喝足了血,又继续吃王子的肉体。

先行几步的哥哥,迟迟不见弟弟跟来,十分担心,忍不住走回来搜寻。他们边找边喊:“摩诃萨青!弟弟!”

然而除了风声,四周没有一点回音。两位王子忽然想起刚才弟弟提出的问题,不寒而栗。他们急忙跑回雌虎停留的地方一看,天哪,可怜的弟弟已经被饿虎吃得精光,只剩下一副带血的白骨散落在一旁。

饿虎吃完小王子的肉身,一不小心竟从悬崖上跌下,晕了过去。待它醒来后,回想起刚才的事,又跑回白骨旁不停地徘徊,十分难过。

再说国王休息时,妃子也不知不觉睡着了。她做了一个梦,梦见三只鸽子在丛林里游玩,忽然飞来一只大老鹰,抓住最小的鸽子吃掉了。她忍不住“啊”地惨叫一声,立刻惊醒过来。妃子立即对国王说:“大王!选我刚才做了一个不吉祥的梦。俗语说,鸽子即是孩子,我梦见三只鸽子里,最小那只被老鹰捉来吃掉,以致惊醒。是不是我们的小儿子摩诃萨青有什么意外呢?”国王听到妃子的话,也觉得心惊肉跳,赶紧命令随从分头寻找王子们的行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