书城古言情牵红楼绛珠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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第68章

金玉环的荷包拿开了,黛玉这才停止了打喷嚏。黛玉接过胤禩递过来的帕子,轻轻地擦了擦眼睛,难为情的给皇上皇后施礼道:“是儿臣无状,还请父皇母后姑姑责罚。”说着就跪了下去。皇后道:“玉儿快些起来吧,没有关系的,人都有情不自禁的地方,只是玉儿为什么这样了呢,难不成哪里不舒服吗?可要太医过来看看。”黛玉道:“这倒不用了。儿臣自从那次伤病痊愈后,落下一个毛病,就是闻不得异味,所以儿臣从来都不用熏香什么的。二皇子妃好意做的荷包,想是里面香料放得多了,所以才会这样的,倒是辜负了二皇子妃的一片好意。”

长公主道:“这有什么,哪一个人没有一些毛病,也不用放在心上的。”这时候胤禩悄悄的吩咐一个太监,那太监点头哈腰的走了出去。大家这里继续说笑。因为郑妃李妃都没有受黛玉的礼,其他的嫔妃就更不敢了,四皇子五皇子也都不敢,黛玉的敬茶也就算是结束了。皇上道:“嗣儿,这一早晨你们小夫妻也忙得很了,快坐下歇息一会才是。”

早有太监摆好座位,胤禩也就坐在了皇后的下首,和长公主面对面。这时候皇后笑道:“玉儿,你也快坐下吧,没个你还站着的道理。”黛玉谦逊的道:“这里面哪有儿臣的座位。各位娘娘都在这里,还有大皇兄二皇兄,大嫂二嫂都没有坐下,玉儿哪里能够失礼呢。”看黛玉这样子,胤禩笑道:“好了,玉儿快不要说这样的话了,你又不是不知道,君臣有别,这些个人除了父皇母后姑姑,哪里又有人能与你分庭抗礼呢,你呀,身子本来就弱,忙碌了这一上午了,还是快些坐下的好。”

黛玉也属实累了,就坐在胤禩的旁边。大家又说了些事情。因为皇后对待这些嫔妃历来都是宽容的,所以大家也都客气尊重有加。有的时候在一起也能逗个笑什么的。这时候瑾妃看皇后碗里的茶水没有了,赶紧的给换了来,笑道:“皇后,这也不是奴才说嘴,太子妃可真是娇媚风流,一看就是神仙样的人物,到时候和太子殿下可是神仙眷属呢。”

黛玉看看瑾妃也不言语,只是不动声色的坐在那里。黛玉知道,这瑾妃和金玉环是堂姑侄,这些话想也是有目的的。果然,瑾妃看了看金玉环,又看了看黛玉道:“太子妃已经过了门了,素来知道林府是富贵逼人的,可给太子妃带来多少个陪嫁丫鬟?”黛玉道:“父亲勤俭持家,言说不能过于的奢华,去年已经遣走了很多的奴才,而且将卖身契都给了他们,让他们成为平民百姓,有了自由之身。这样林府的下人就少得很多了。本宫再不孝,也不会将母亲的侍女占为己有的。所以也不过就是两个陪嫁丫鬟。现在只是十六七岁,等到二十五岁的时候,再放她们出府,做一个百姓就是了。”

一听黛玉这样说,除了皇上皇后胤禩,就是长公主也是吃惊不小,道:“侄儿媳妇,难不成你们林府的家生子也都放了出去?”黛玉点头道:“正是,父亲说了,家生奴才太过可怜,他们之中也不乏人才的,何必蜷于林家,他们有了平民的身份,以后就能很好的为朝廷效力了。”听了这话,长公主点点头。

这时候瑾妃道:“可是太子妃,哪一个女儿出嫁不是陪嫁媳妇家人一大堆,更有特意准备下的妾滕,尤其是嫁给王室,最少也要二十几个丫鬟的,还要挑选些好的,给了未来的姑爷的。太子妃只领来这几个人,到时候可要太子殿下挑什么呢?这可是林大人少思少想了。”一听这话,黛玉道:“瑾妃娘娘倒是不要这样说,俗话说的好,普天之下莫非王土,率土之滨莫非王臣,所有的人都是皇上的百姓子民,哪里算得上我们的人呢。”

瑾妃道:“可是,太子妃总要在娘家的陪家中给太子选几个侧妃和妾呀,难道说太子妃这样一点准备也没有吗?”瑾妃这话一说,让所有的人都看向黛玉,就是皇上也看向了黛玉。自己的儿子不要是一回事,儿媳妇给不给准备又是另一回事。皇上三宫六院,很是习以为常,对于儿子,尤其是嗣儿,皇上真的有些拿不准了,他不知道,究竟是怎么了,自己的儿子被摔了一回,竟然性情大变,其他的还好说,学习努力了,对朝廷的事情也是尽心尽力的很,就是武艺方面也是出类拔萃的,现在已经是文武双全了。

可是就是这纳妾之事,竟是固执的很,以前的皇儿可不是这个样子,不要说自己给他的那些个美女嫔妃,就是外面也有很多的花花草草,只是始终没有个一男半女的。自己知道的可是不少,别的不说,就是林府的那对母女,那个别有用心的马翠娥,也险些成了太子的人。林爱卿和自己都知道那对母女不简单,所以也就不让他们来往过密,才没有进一步的事情发生,现在可是好,竟成了痴情种了。倒要看看媳妇怎么说,再看儿子如何去对答。听到瑾妃这样说,黛玉也不恼,站起身来,微笑道:“瑾妃娘娘多虑了,本宫虽然年轻,却也知道三从四德女子本分,二皇子妃不也是这样说的吗。在家从父出嫁从夫,既然我嫁给太子,那么太子府中的事情就要太子为主,太子若是要纳妾进人,我自是阻碍不得,若是太子爷不要,作为妻子,也不会违背了丈夫的意愿,擅自为太子爷做主的。瑾妃娘娘,我说的可是不是?”

黛玉的话不软不硬,别人也无法反驳,瑾妃也是无话可说。金玉环虽然开始的时候没了面子,可是看自己的姑姑如此受憋,心有不忍,急忙上前道:“太子妃的话虽然在理,也不过就是谬论,为丈夫纳妾,是妻子的本分,丈夫不同意,那是丈夫的情谊,妻子怎能用这样的借口不给丈夫纳妾放屋里人呢。太子妃出身名门,总不会犯了那样的毛病吧,那可是要被天下人耻笑的。”

黛玉一笑道:“天下人笑就让他们笑去,难不成我们还能委屈自己去生活吗?那样的话不但是我委屈就是太子也是委屈的,我又何必,给别人添不痛快给自己添不痛快。二皇子妃,难道你真是心甘情愿的吗?我可是听说二皇子府中的妾室虽然都是心甘情愿的,不过她们却都是小心翼翼心惊胆战的呢,每日里服侍二皇子妃端茶倒水的,每日里不是摔了茶盅就是打了菜碗的。而且每日里吃食上也是勤俭的很呢。”

金玉环脸色一变道:“勤俭持家古之名训,我在府中节俭有什么过错。我的丫头大多让二皇子收进了房,又不想再去买些丫鬟侍候,也省了府中的使费,让他们做些活计有什么不可以,难不成这也要被说嘴吗?”

黛玉道:“没有什么,这也不是说嘴,只是二皇子妃有你自己的生活,本宫也有我们自己的生活,我们还是不要将别人的想法强加于人才是。太子和我都喜欢这种平静的生活,陪嫁多少人又有什么关系。更何况,好女不穿嫁妆衣,父皇母后恩宠,赏了很多的宫女太监,哪里还用得着外面买人的,更不用说让那些个妾室服侍了。”

金玉环道:“太子妃这样说话,我可是不赞同的,那些通房丫头侍妾们,不过都是奴才,就让他们服侍我有什么不可以的,每个人还是笨的厉害,出点子小事情又有什么奇怪的,这样做也犯不得七出之条的,若是不给丈夫纳妾可是犯了一个妒字的,到时候就是太子妃娘家再厉害恐怕也护不得太子妃吧。”

还没等黛玉说话,李妃已经呵斥道:“你胡说些什么,太子妃也是你能说嘴的,怎么这样的不知道规矩,还不给太子妃赔礼。”说到这里看向轩辕霸,道:“你这个无用的,竟让媳妇这样的没有上下规矩,你是如何管教的?”李妃说完,来到黛玉的面前,躬身施礼道:“请太子妃见谅,都是妾妃没有管教好,还请太子妃大人大量不要计较才是。”

说完又跪到皇后的面前,道:“妾妃请罪,请皇后治罪。”皇后道:“起来吧,哪里又要你来赔礼请罪的,她们的事情要她们自己来处理吧,都是小孩子家家的,没有你什么事情。不要这样了,没的让长公主笑话。”李妃这才站了起来。长公主笑道:“李妃也太过小心了,霸儿是个好的,霸儿媳妇虽然口齿伶俐些,只要霸儿心平气和,也没有什么大事的,我们这样的家庭,当然不能出什么兄弟相斗的事情。哲儿,霸儿都是好的,嗣儿更不用说,现在辅佐皇帝,也算是文治武功,太子妃虽然年轻,却也是性情中人,我也知道一些太子妃的事情,想也没有什么关系的,今天本来是个喜日子,不要弄得这样不愉快才是。皇嫂你说我说的可是?”

皇后笑道:“可不是,快不要说这些了,一会子好好的聚一聚才是。我们一家子人好好地吃上一顿饭,也都熟悉熟悉才是。云溪你看如何?”云溪上前一步笑道:“母后放心,一切都已经安排好的了,父皇母后安心就是了。”皇后道:“今日立太子妃刚刚过门,你作为大嫂子的,也该说几句什么的。”

云溪谦恭地一笑,道:“母后言重了。母妃曾经对儿臣说过,虽然身为皇家长媳,却是要以太子妃为主的,毕竟的,太子妃和儿臣等不只是妯娌的情分,主要还是君臣之分呢,儿臣倒是不敢说什么。就在媳妇出嫁的前一天,儿臣的爹娘嘱咐了又嘱咐,告诉儿臣,不要忘了自己的身份,只有好好的照顾大皇子,好好地孝顺父皇母后,那才是本分。至于其他的,说来说去也没有什么意思。更何况这是太子府自己的家事,哪里容得别人胡说八道的。”

看皇后点头,皇上也捋着自己的胡须思考着什么,云溪继续道:“至于说别的什么,都是太子殿下的主意,太子妃说的对,出嫁从夫,当然要以太子爷的意思为准,别人的意思不过就是参考而已,哪里就能起决定的作用呢。更何况,太子情深意重,以后后宫专宠一人,也算是我朝的佳话呢,至于其他的,上天庇佑,皇上皇后也一定会称心如愿的,太子、太子妃情义动天,当然会儿女双全枝叶繁盛的。”

听了云溪的话,大家都笑了,长公主道:“真不愧是封疆大吏的女儿,言谈上就不是小家子气的女孩儿能比得了的,也是郑妃娘娘教育的好。”郑妃急忙逊谢。这时候瑾妃一边道:“哼,不过都是些趋炎附势的人,有什么意思。这样的漂亮话哪一个不会说。”大家也都没有理她,只有皇上狠狠地看了她一眼。瑾妃的心中跌了个劲儿,站在那里倒也不敢多说话了。

看看时辰到了,皇上道:“好了,大家都散了吧。太子和太子妃陪着朕和皇后还有长公主用膳。”郑妃李妃规规矩矩的行礼告退。大皇子夫妻也告退要走。瑾妃笑道:“皇上皇后进膳,就让臣妾侍候吧,就是霸儿环儿夫妻在这里侍候也是应该的。”皇上一皱眉,这瑾妃也太过分了。原来还规矩些,自从金玉环嫁给轩辕霸,尤其是有了身孕后,竟是越矩的很。细一想也就明白了,大皇子夫妻到现在也只有一个女儿,如果金玉环生了一个皇子,也算是第一个皇孙呢。想到这里,皇上眼神一黯,冷声道:“瑾妃怎么这样的没有规矩,这里哪有你说话的地方,还是回去吧。”

瑾妃无奈只得行礼告辞。轩辕仁轩辕文也都告辞。皇后道:“你们两个就不要走了,在这里正经的吃口饭才是。”兄弟两个急忙躬身称是。就在大家要起身走的时候,只见一个小太监过来,停在胤禩的面前,跪下道:“太子殿下,这荷包太医已经查了,里面装的香料除了藏红花外,剩下的都是其他的香料,只是混有少量的麝香。”

一听这话,大家都吓了一跳。皇上正在喝茶,将茶碗啪的一声摔得粉碎,目光冷冷的看着金玉环,也顾不得公爹不能盯着儿媳妇看的规矩了。皇后也是怒目而视,看着金玉环,又看看瑾妃,倒是没有看李妃,不过李妃已经吓得依在郑妃身上不能动了。几个皇子除了胤禩,其他几个人都是丈二和尚摸不着头脑。

过了好半晌,皇后才道:“金玉环,你说说这是怎么回事?你本身就是有身孕的,不怕害了你自己的孩子吗?你就不给你自己给孩子积德吗?”金玉环跪在那里,身子抖得像秋风中的落叶一样,颤抖着道:“皇后饶命,儿臣也不知道这荷包中装的是什么,这荷包是儿臣做的,里面的香料是瑾妃娘娘装的,而且也是今儿早晨才给儿臣的,还嘱咐说要儿臣离荷包远些,儿臣真的不知道怎么回事。”

看着金玉环不像说谎的样子,皇后道:“你是二皇子妃,现在又有了身孕,自然是娇贵的,不过本宫告诉你,不管你如何去做,你也越不过太子妃去,今日里不管是国法还是家法,都饶不得你。不过我还要问一问霸儿,霸儿,你看如何惩罚你这个嫡妃。”

看到这种情形,轩辕霸虽然还不知道怎么回事,也知道事情不简单,就跪下道:“母后怎么办就怎么是,我和母妃都是规矩本分的人,这金玉环虽然说端庄大方的名声在外,成亲后却是过于的锋芒外露,很没有一点女儿家的样子。儿臣不知道她做了什么,不过一定是危害太子妃的事情,一切就有母后和太子弟弟做主。”

皇后点点头,看向胤禩,道:“皇儿,你看如何?”胤禩深情的看了看黛玉,温和一笑,道:“母后,二哥哥是个直脾气的人,至于金玉环危害太子妃,就按照我们的律法,危害嫡子的罪过论处吧。她的娘家也不能饶过,少不得一个管教不严之罪。至于瑾妃娘娘,父皇看如何?”

皇上道:“一切皇儿看着办就是了,又问我做什么,总不能让你的媳妇受了委屈。”胤禩道:“也好,儿臣就按律行事了。金玉环虽然将荷包给了太子妃,倒也想不知情的,如果休回去也是不好的,毕竟的还有皇家的骨肉。这样吧就让她一通房丫头的身份住在二皇子府吧,再过一段时间,再给二哥哥娶个好的也就是了。金家却是不能轻饶,全家发配极寒之地,永远不能回京。父皇看如何?”皇上点点头。

一听这些,金玉环急忙磕头道:“冤枉呀冤枉,父皇母后,儿臣没有谋害太子妃,儿臣没有呀。”可是那里有容得他说话呢。很快的就被人拖了下去。胤禩看向瑾妃。瑾妃面色苍白,跪在那里瑟瑟发抖。

胤禩看看黛玉,道:“玉儿,你看如何?”黛玉轻叹了一口气道:“这些事情很不用我过问的,你做主就是了,你说过你要保护我的。”胤禩道:“是,那是我的话。父皇,既然瑾妃娘娘喜欢藏红花和麝香,何不就让她坐卧不离这些东西,每日里饮食上也要加一些,这样也不枉了她喜欢一场。”

一听这话,皇上皇后长公主都是一个寒战。谁说嗣儿温文尔雅,没有嗜血的,只是没有刺到他的心窝子罢了,现在这样可是太过很辣了。长公主心有不忍,知道轩辕嗣是劝不得的,就转向黛玉道:“太子妃,你看这件事情,虽然瑾妃不对,不该存了害你之心,可是毕竟的没有造成太大的伤害,那金玉环已经被罚,这瑾妃不管怎么说都是你父皇的妃子,看看能不能饶了她,做些处罚也就是了,这样确实有些过了。”

黛玉微微一笑,站起来施礼道:“长公主的话玉儿不好不听,不过儿臣已经说过了,于私,太子是夫,以夫为天,这也是女子的规矩。于公,太子是君,除了父皇,也就是太子了,所谓的一言九鼎金口玉言,太子做的决定自有他的道理,岂能任意的更改。就是在玉儿的心理,玉儿也不希望轻易的饶过要害我的人。姑姑,您会饶过一个试图害你的人吗?”

长公主本能的点点头,黛玉道:“可又来,己所不欲勿施于人,长公主不想放过还你的人,侄儿媳妇又为什么要放过害我的人呢。子曰,以直报怨以德报德。侄儿媳妇不过就是一个小女子,自然不敢自比圣人。”说到这里,黛玉也就不再说话了。事情也就这样定下来了。瑾妃呆愣愣的被宫娥扶回。

这边厢皇上道:“皇宫之中竟然有这样的鬼蜮伎俩,皇儿,从今天开始你可要好好的整顿一下朝纲。玉儿也要和皇后好好的学一学,好好地整顿一下后宫。”皇后答应。黛玉也站起来应了一声是。

看看风波过去,胤禩道:“父皇母后,闹了这一上午了也该饿了,我们还是用膳吧。”皇上点点头。胤禩吩咐一声,宫娥太监们才开始传膳。

用饭后胤禩黛玉回太子府。车上,胤禩握住黛玉的手,道:“玉儿,对不起,没有想到第一天就让你遇到危险,你放心,我不会让你受到伤害的,玉儿,相信我。”黛玉点头道:“我当然相信你,你放心,我会倍加小心的。皇家无亲情,任哥哥,这话好像是你对我说的。”胤禩点点头。黛玉道:“虽然不能绝对,不过我也会倍加小心的,你放心。不过那金玉环和瑾妃?”胤禩冷冷一笑道:“玉儿,放心吧,我不会绕过任何一个伤害你的人,什么事情都要一步一步的来,知道吗?”黛玉点点头,太子府的车辇平稳的向前走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