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半敛眼眸。“是么……你是这么想的……那我也不改变你的决定吧……”他把我搂在怀里。
“……还愿意与我住在一起么?”
“当然。”我的脸贴住他的脸。
路路坐在地上扭头用后脚挠着脚后跟,发出沙沙沙沙的清脆摩擦声。挠了半天,终于有一粒黑色的不明物质被弹出老远。路路一路屁颠屁颠追上去,把虫子舔到嘴里嚼着。
“是长虫子了吗?”
我把它掀成肚皮朝天,找到了三只正在爬的虱子,用指甲去挤发出啪的一声。“你也该洗澡了。”
但是路路是十分怕水的。几乎所有的土狗都不喜欢被扔进水里。
我再翻看它的黑色皮毛,摸到一粒黑色的……肉瘤?
有小拇指指甲那么大,我把肉瘤扯着,“好奇葩……诶……”我仔细看,好像这玩意儿不是肉瘤……
“哪有这么肥的虫子啊!”我把肉瘤拔了出来!
“噗!”路路的皮肤喷血了。“嗷……”它弱弱的哀嚎,我把虫子放在地上,看见它细小的六足和肥胖的身体,嘴器上面还紧紧衔着路路的一块皮……
路路瞬间把虫子舔进嘴里嚼着……
果然不是同一个世界的么。
我二话不说把路路扔进了水槽给它擦肥皂。
洗完之后我全身比路路还要湿,粘着大量的狗毛回寝室换衣服。到了二楼发现……门打不开?
“喂喂小银?你在里面吧小银?开个门。”我拧了拧手柄发现已经上锁。
“等等……马上就好……”他喘息。
为什么我想到了一系列不干净的东西?“喂喂你没事吧?你没把松祈乌公主带进去吧?你的裤子还没有脱掉吧?”
弱弱的恢复一声:“……没有。”
“喂喂你的底气很不足啊……需要壮阳吗……我要进来了啊……”我伸出右手食指将空气压缩,手指一弹,压缩空气注入钥匙孔内膨胀,再是咔的一声锁被打开,我推开门……
叮……
一定是我打开方式不对……
我把门关上。
“……喂。”里面的小银呻吟。
默数一二三我再信心满满的打开门……
叮……
我无力的跪下。到底打开方式是什么……
无音滚在地上,保持了人首蛇身的模样,然而他的上身皮肤已经全部被鳞片覆盖,整张脸除了眼睛别的都已经模糊不清……
像一条畸形的四脚蛇。
“变回去啊!”我咆哮。“我有密集恐惧啊!”
“我也想……”大蛇再往地上打个滚,蛇鳞用力的摩擦着地面,“不舒服……”
“诶?”我去摸他的尾巴,他的鳞片已经层层叠叠十分凌乱,“怎么了?生病了?”
“鳞片……”他蹭着地板,“你离我远一点……可能会感染。”
“啊哈?皮肤病?”我再摸他尾巴,“什么时候开始的?”
要传染的话我昨晚就传染了啊喂……
“前几天只是有点痒……今天变不回人形了……”
“呐,我看看。”我查看他的鳞片,“哎,你的蛇鳞一直是带小黑点的吗?”
我的肉眼可以看见蛇鳞尾部的小黑点,用手蹭了蹭发现不是在表面……难不成在背面?我掀开一片蛇鳞,看见蛇鳞下的根部扎着一只……
寄生虫啊!
“你真是要死了啦!”我把那芝麻大小的虫子拔出来,然而鳞片也变形了。
“痛啊……鳞……”他吸气。
“你真的有在洗澡吗?”我看见小虫的嘴尖还叼着一块肉,同时鳞片下被拔出的地方开始渗血。
“每天都很认真的在洗啊。”他肯定。
蛇鳞遇见水会自动的贴近皮肤而隔水,反而保护了鳞片下的小虫。因此洗澡确实没有多大用处。看着无音三分之一的鳞片下都分布着小黑点,我一时汗毛倒竖。
密集恐惧更严重了啊……
“去医院吧大哥。”我叹气,“你没救了。”
如果你不介意鳞片全部变形再喷血而亡,我倒可以考虑忍着密集恐惧给你一个个拔除。
我研究着手里的小虫,六条腿,棕黑色,很干瘪。与路路身上的那种……
原来是同一种?只不过手上这只为雄性,大小终究如同一粒芝麻;而路路身上的那只是雌性,可以生长到一粒黄豆大小……
“蜱虫啊!这里也会有蜱虫吗!”
在我家哪里这玩意儿非常让人讨厌的寄生虫啊!
“怎么办……”大蛇幽怨的看着我。
“别让我看见你这张密集的脸。”我扭头。
我去了医务室,医务室小姐表示她真心没治过……兽医我倒是认识一位,是半夏上次打电话叫过来给路路看身体的阿姨,于是我去找半夏。
他不在房间,我等了他一整天。无音痒的巴不得找一块仙人掌来蹭……
“别蹭了啊!蛇鳞变形更厉害了啊!”我不得不给他揉着。
半夏没出现,董事长却出现了,他以小正太的形态跑到走廊,然后走廊尽头响起了一声野兽的咆哮……
“没关系,洗个澡就好了。”董事折返的时候拖着一根暗红色的长毛尾巴,那只巨大的赤絪兽被倒拖着,两只前爪在大理石地板上抓出八道爪痕……
那啥,你也中招了吗?
“对于哺乳类来说只要洗个澡就没事了啊……”我幽怨的看着无音。
为什么你不长毛而长鳞片啊……
我打听好了兽医院地址。
无音很不情愿,但他被我打成了蝴蝶结塞进背包。我另外再牵起路路,可以顺便给它打个疫苗。
因为不是人类世界的兽医院,所以我很迷茫的左看右看找接待厅……路路在我怀里耷拉着耳朵,它害怕人多的地方。
当我看见和我一样东张西望的罗部诗时我啊了一声。这是意外吗……
“咦,你来干什么?”她挑眉。
“我来给路路打狂犬疫苗啊。”这个理由很好,“你来干什么?”
她手里着包,此时轻声的碎碎念,“我被狗咬了啊……所以也来……”
“嘶!”
银蛇的头从手提包里探出来。
同时我的背包自动拉开,另一条银蛇挂在我脖子上。
啊咧,以这种方式见面了……
“啊哈哈两位一起没准能打折啊……”我无比尴尬的笑道。
“是啊是啊……”她尴尬的附和。
于是两条扭在一起的银蛇被接待人员关入了同一个玻璃盒。“他们是在交。配吗?”接待人员无限期待。
“只是在打架……”我捂头。
因为是治疗完再收费,所以我与罗部诗干巴巴的等了一个下午。路路打了疫苗后还领了一个漂亮的项圈,项圈下还有个小牌子写着免疫犬三个字。
两条公狗正在对路路示好,围着它绕来绕去,终于其中一只挂在了它身上……
随便交。配是不对的啊!
我连忙抱起了路路,那只公狗对我咧牙。